去年,我和杨老师去逛斗南花市,我买了一棵空凤。杨老师告诉我,空凤可好养了,只要一两天往叶面喷水,就可以长的好好的。
回家后,我把空凤放在了家门口,一到两天喷点水。空凤长的很好,花开花谢,叶子始终绿绿的,很省心。
看到这么好养的花,懒惰的我索性上网买了好几棵,希望家里常绿,自己又能省心力。
空凤到家后,问题来了。没有合适的花器。虽说空凤不需要花盆,可如果就随手放着,总觉得缺少美感。况且,没有花器,喷水也不太好喷。于是,我又上网买了架子,专门用来放空凤。
一段时间后,空凤死了两棵。我猜,大概是摆放位置不够通风,就把空凤连同架子挪到了窗边。时不时地,我会忘记给空凤喷水,也是很担心它们的安危。于是,我又在空凤下面摆了水养的碗莲和铜钱草,用来增加空凤周围的湿度,希望它们安好。
问题又来了。
碗莲需要充足的日晒才能长得好。窗边虽能晒到太阳,但日照时间远远不够。我只能不时地把碗莲挪到日光更充足的地方去。但碗莲还是长的不尽人意。
家里还有两棵蝴蝶兰,一盆白的,一盆绿的。刚买回家时,几个枝头都挂着花骨朵,只待开花。可惜我太爱它们,生怕它们缺了水缺了肥,在基质只有一点干时就给它们浇了水。没几天,挂在枝头的花骨朵就蔫了好几个。我吓得赶紧把包在基质外的塑料小盆拿掉,让它更透气。幸好,花骨朵没再蔫,渐渐地都开了。
除了空凤、碗莲、蝴蝶兰,我还养了其他的一些花。各有各的特性。红掌不需要经常浇水,保持肥料充足,一年四季开花不断;金边虎尾兰不喜欢太多水,一月一次就可静静地长出新芽;彩叶万年青、竹芋青苹果不喜欢晒,放在避阴处适当浇水就长的很好;胭脂云天天都要晒太阳,否则就变成绿色......
我一边看顾着这些花,一边想到了养育孩子。两者何其相像。可是,与照顾花草不同,你不知道降生在你家里这个有着大脑袋、小下巴、塌鼻梁的孩子,是蝴蝶兰还是胭脂云;是喜光还是喜阴;是喜湿还是喜肥;你也不知道 TA 最终会走向何方。
在长达 20 年的时间里,你都不知道自己做得是否够好,这个事实本身就会让人变得更加容易焦虑和愧疚。
你只能充满希望地立足当下,规划未来。你准备好笔墨纸砚,孩子却舞上了刀枪电玩;你准备好书本画册,孩子却玩起了乐高芭比;你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教养”这个小魔头,你开始寻求专业帮助——读书上课。
育儿专家说,有一位叫戴安娜.鲍姆林德的心理学家,根据关爱和控制两个维度,将父母的教养风格定义为三种,分别是专制型、权威型、放任型。心理学家埃莉诺.迈克比和约翰.马丁在其基础上增加了忽视型。
你知道了,权威型是最受推崇的教养方式。权威型的父母尊重孩子的决定、兴趣、想法和个性,但也要求孩子品行端正,并对孩子施以监控和限制。你觉得,这样的父母真不错。
你也想成为这样的父母。遵循这样的养育模式,你就可以对孩子产生影响,对材料(即孩子)进行加工塑造,以符合你的规划。
美学大师朱光潜在《我们对于一棵古松的三种态度》中说,不同的人面对同一棵古松,知觉到的是三种不同的东西。木商面对古松,想到的是可以用来做器物的木料;植物学家面对古松,想到的是古松属于哪一类哪一科,何以活得这样久;画家面对古松,不会东想西想,就只是欣赏它的颜色、形态及气概。
教养模式的提出,与木商的思路如出一辙。发展心理学家艾尼森.高普尼克将这称作“木匠”式育儿。朱光潜把它称作实用的态度。人要能维持生活,实用的态度不可少。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教养模式之所以被提出,源于科学的态度,正如植物学家面对古松。心理学家研究父母的角色和经验,想要找到父母的教养方式与孩子发展之间的关系,解释和预测他们的行为,以提供行之有效的干预方法。
科学研究,必须有测量的标准和方法,必须能将角色、经验和方式概念化。比如,把父母的特点或方式称为温暖的、敏感的、良好的。这种笼统而散漫的概括导致了错误的结论。事实上,父母的行为更可能是随着不同情况而变化多端的。
父母出于天性,会让孩子参与到一系列各种各样的活动中,而且所有的父母不仅仅也不必要采取雷同的方式。研究已经表明,父母们并没有共享一种宽泛的风格,而是不断改进的。
就像古松,长在不同的环境,需要的种植方式也不会相同。同理,对于养育的任何单一归纳都是值得质疑的。
科学家高普尼克就是提出质疑的人之一,她说,我们问了错误的问题。科学的态度就在于求真。
早年的研究大都关注那些养育实践与儿童成果的直接联系,而现在大量的研究则是集中于探明养育实践影响儿童的中间过程和机制。父母过去被当作训练者或是文化传承者而儿童则被当作是可以逐步装入必要社会规范的空的瓶子,而今天则了解到社会化的复杂过程包含着大量的双向的、相互影响的过程。
求真的科学家,不会片面的把父母的教养与孩子的成长看作因果关系。
人的发展是那样微妙、变化多端、错综复杂,养育实践这一种因素不能决定个体发育的整个过程与结果;一个生命成熟的程度取决于他一生的行为与兴衰沉浮。童年的养育并不能决定儿童发展的路线与终点。
除了木商实用的求善态度,植物学家科学的求真态度,对待古松,还有画家的美感态度。就和我们养育孩子一样,我们不仅希望孩子成为有用的人,我们还希望孩子有精神上的追求。
人性本来是多方的,需要也是多方的。真善美三者俱备才可以算是完全的人。
如果把求善和求真称为理性,那么,美就是感性的。
卓有成效的养育需要感性的成分——例如对儿童的道义、体谅、积极的关怀;也需要理性的成分——例如如何关怀儿童、关怀哪些内容、为什么这样关怀等。
如何结合两者?高普尼克说,照顾孩子就像照顾花园,做父母就像做一个园丁。
也许,就像照顾花花草草,需要给予合适的水分,花盆和架子,适宜的日照、通风和空气湿度一样,养育孩子要满足孩子生理的需求,为孩子准备并随变化不断更换适宜的空间和玩具,选择合适的幼儿园和学校,然后,享受与孩子一起生活的点滴快乐时光。
最重要的,你要懂得去爱,爱你的孩子。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人类已经拥有了应对复杂多变环境的策略——在童年期探索和学习,以便于应对各种不确定性。
你无条件的爱,是孩子学习和探索路途中最有力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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