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悉尼搬到墨尔本是通过公司内部申请的。尽管还是会遇到很多困难,但起码有个工作,比起到陌生城市现找强多了。
跨州搬家,我坐了整整一夜的大巴。还好前室友比我早到墨尔本,接我在她家住了一周,可以从容找房子。
即便是这样,从零开始依然很难。从前跟人合租,我尽量不添东西;为了减轻行李,还扔了些东西。轮到自己租房了,我连筷子都需要重新添置。
工作上也不轻松。先在市郊的办公室干了一个月,又换到了城里的办公室。去城里上班的第一天,大头儿就告诉我,我的顶头上司第二天要做手术。我当时就蒙了,问他管的物业谁来负责,大头儿说, “We.” 然后指了指我,又指了指他自己。当天有两小时的交接时间,交接完了,我更一头雾水了。
开始工作,我才明白,这个We是什么意思,等于我负责。我有问题找大头儿的时候,他不是不在,就是在讲电话。好在,他把我的工位安排在了他的助理旁边,于是,同事凯思每天就要回答我的十万个怎么办。
我发现,接听电话的量骤增。墨尔本这个城市,多得是奇怪的地名、街道名。更别说业主和各种技工很可能是来自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的移民,法律跟新州也不一样。光听电话,我的头就要爆了。
听了电话之后,还要解决难题。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我听的第一个电话。对方告诉我,他是油漆工,在St Kilda区Alma街上的某栋楼那儿,马上要开始刷外墙油漆,问我,刷什么色儿?我去,我连St Kilda在哪儿都搞不清,你问我,我问谁去?
物业管理中最难的是做决定,尤其是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不能不处理,但情况不熟悉,很可能会处理不当。管好物业要有自己熟悉的技工,我当时谁都不认识,该找谁都不知道。幸亏有凯思,我才能玩儿得转。
因为不熟悉,每个问题都要先看历史资料,所以我早上提前1个来小时到,中午不休息,吃个饭立刻回去工作,下午再加1个多小时的班儿,活儿还是干不完。那段时间,每天被迫大量听说读写,脑子高度集中,晚上7点半一过,倒头就能睡着,比干体力活还要累。
有时候,脑子里一团浆糊,也会出糗。一个同事去巡查物业,给我打电话说某处有某问题。我听不明白,告诉他这个物业不归我们公司管,然后啪地就挂了电话。回头跟办公室里的同事说有个神经病。
一个多月后,顶头上司终于回来了。他再不回来,我就要疯了。两个人的活儿,我一个新手一个人干,实在是太难了。
但是,某一天,我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用了虚拟语气。过了一阵子,又发现,自己想问题的时候换成了英语。虽然不是特意的,但短期大量的残酷训练有了意外收获。我终于形成了所谓的英语思维,英语进,英语出,不需要再经过翻译了。
后面几年,我根本就没有“学”英语,只是在不停地用,听说读写都有了长足进步。我连词典都不查,不认识的,猜,怕猜错的,问同事。
当时我研究的,有中医养生,身心灵,旅游,怎么做好吃的,网络小说等等。好处是,从图书馆借的各种中英文书籍,范围很广,算是不经意的学习吧。
直到我想跳槽,但找工作受挫,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几年没有更新过知识技能了。于是,重新到TAFE,学习管理课程。
studying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