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十岁男人的眼球上爬满了红血丝,他说自己有糖尿病,所以刚刚下了狠心戒了酒,要不是糖尿病他是断然不可能有戒酒的念头的。然而酒是戒了一个星期,但是一天六包纸烟的烟量却仍然继续保持着,一包纸烟20根,六包就是120根,拆开倒在鞋盒盖子里也绝不算少。但他让人记忆犹新的却并不是他的烟量,而是他喋喋不休的讲说。更神奇的是他的思维活跃的程度让人咂舌。那一条条的一套套的新式理论说的有根有据,也不知道他是通过实践得来的,还是通过刷短视频得来的。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呢?应不应该知天命?这些思考根本就不会停留在这个五十岁男人的心膛里太久。有这思考的时间,还不如来上一根纸烟,云腾雾绕的赛过活神仙。或者就帮别人出谋划策,点燃一根纸烟,那模模糊糊的眼神中爬满的红血丝也不再那么明显了。透过云雾细观他的眼球,好像是被他口中正在吞吐的烟雾给熏成了土黄色。他的神情凝重,他的思维不能停止,就连晚上他一个人躺在床上也是非常痛苦的难以入睡他会用微信继续热心的帮别人答疑解惑、加油鼓励、摇旗呐喊、出谋划策,奉献着自己所有的激情与活力。要是细究缘由,他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生命线。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一大半了,要说活着,其实还不如说是为了让自己的谎言圆满。
男人名字叫司马朗,出身好,但成分不算好,他的爷爷是清朝末年的一位秀才,小时候总是听他父亲说起他爷爷不但是饱读诗书而且从小习武,不仅如此时常为人看病写方子也从未收过半个毛片。
而司马朗的父亲后来抽了大烟,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提过他的秀才爷爷的好话。后来把秀才制下的鼓楼下的院子卖的只剩下瓦片儿大的一间偏房了,而留下的都是一些无用的书籍,和一些花瓶和鸟笼子。司马朗七八岁时他的父亲抽大烟抽死在那一间瓦房的烧炕的脚地上,他放学回来时看到父亲张大嘴巴,眼睛鼓的像牛铃,一只手指着空中悬着的十五瓦灯泡,另一只手攥着半节烟杆,另外的半节子似乎是人从炕上摔下来时捺断的,那断下来的半节子被压在头下,正好当了枕头,这也算有始有终。当司马朗看到这一幕时,害怕的同时也长舒了一口气……父亲终于死了。这也是母亲经常说的一句话,母亲的愿望终于实现了……而母亲终究死了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他却半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他跪在父亲的灵前,看着那些祭奠者老泪纵横时,他也在拼命的想着父亲对他的好……
而今他怀疑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一个五十岁男人终于有了胆量来面对自己的心理问题。这也许对于他来说算是往前迈开了一大步。这个网络发达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正常人都有可能突然间觉得自己有问题。而这些那些的问题,好像是一个新时代里时髦的一个正常标签。并没有伤筋动骨的意思,所以人们在不经意之间都变成了医生,也都变成了病人。
当他在对心理学专家讲诉他的经历时,心理学专家近期发现了短视频里的一种新式的催眠方法,他虽然一只耳朵在听,但心里却想着“哎呀……好,啧~真好哇!”心理学专家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多收会员,说白了就是怎样赚人们的钱,而当司马朗知道了心理专家的窘境时,便长篇大论的出谋划策。他建议将原先严肃的会议桌换成茶桌,并且他自发入股子,这确实让人无法拒绝呀……
矛盾中求生存也是有生存空间的,司马朗就生活在矛盾之中,故事发生在大约三十年前,有一天晚饭后他和他的未婚妻走在新庆公园,走在无人处时哪里有心赏花观草,他的心思都放在未婚妻的身上。他小心翼翼用一条胳膊搂住了并排走着的她,而她用全身的力甩开他的胳膊,那一刻司马朗感觉到一个瘦弱的女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但是由于自己的唐突也就没有放在心里。后来两个人结婚多年后司马朗的内心便永远停留在了那一个甩开他的画面里。
她的名字叫夏芸父母都是某大学的教授,她从小很自然生活在足够的文化气息当中,她的身边有个小姑,如今六十岁仍然单身,芸从小就与姑姑在一起玩耍,姑姑比她大十二岁,所以从小她就很信任姑姑,也很崇拜姑姑。姑姑也是一位大学老师,生活精致有序,性格独立果断,对传统的结婚生子传宗接代,有很大的排斥。也许是年轻时被情所伤,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依旧把一个人的生活过到了极致。而夏芸也正是受到了姑姑的影响,她和司马朗结婚后,发现生活距离姑姑那种精致的生活标准越来越远,她便开始嫌弃她的男人。甚至都后悔结了婚。但是巨大的矛盾经不起时间的考量,如今结婚快三十年了,他们依然分居。她也经常劝他离婚,他总是不愿意离婚,是呀一个男人满心欢喜的与自己喜欢的女人结了婚,还未尝到婚姻家庭的滋味,怎么甘心离婚呢?他的执着,她的怜悯,使得他们的婚姻扭曲变形。她甚至为他介绍别的人,他却不甘心,似乎仍然在等在盼望。终于他还是在肉体上出了轨,他痛苦、他挣扎、他遇到了酒就往死了喝,但是醒着确实比醉了更痛苦,但是他接受痛苦。直到这几年身体开始走下坡路,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应该清醒,所以他决定收养一个孩子陪在她身边。如今这个孩子已经三岁,是个男孩。自从有了孩子,她变了,变得更有慈悲心,她越有慈悲心他就越有耐心。就这样他开始戒酒,但是烟是断然戒不了的。一天六包烟,两个手都被烟熏的油黄蜡亮。
一个男人在家庭使不上力,就会把精力用在打抱不平上。所以当我听到这个苍白而又无力甚至扭曲的故事时,我还是决定用最简单的文笔将它记录下来。世界上的事最大的事也就是人的事,人的事就是男人和女人的事。我没有纠结这个故事的真实度到底是百分之多少,但故事总是故事,总得有人讲有人听,有人思考,有人不思考,嗬呀!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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