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不喜欢苦难,但如果不经历苦难又怎么知道幸福的滋味?
第二次上手术台,仍然吓的半死。手术室很冷,且比我想象中小很多,除了一张床,四周就只能站下一圈人。战战兢兢地躺上手术台,周围全是穿着墨绿色工作服的陌生人,很没有安全感。
我害怕打麻药,我带着哭腔跟医生说“轻点儿”,医生笑着说:你也不是第一次打了,怎么还那么害怕?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恐惧,可能是对疼痛特别敏感,可能就是天生胆子小。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噌”一下跳下手术台逃回家。
医生让我侧躺,把背面对她,我知道马上就会有一根针刺进我的脊椎。医生用力把针“敲打”进脊椎,我感觉后背被刺进了一根很粗的“洋钉”,之后陆续有几股莫名的凉凉的液体流向腰部的各个方向。又害怕又难受!之后我的右腿开始发麻,医生让我仰面朝天躺着。
他们给我的整个腹部,大腿部位用酒精擦拭干净,因为酒精挥发带走了热量,我冷的浑身哆嗦,全身不受控制地抽搐。我觉得有一丝难堪,于是我暗示自己深呼吸,没事的要镇定,可根本就不管用,手、脚、身体仍然不停地抽搐,感觉自己就是一条躺在砧板上的鱼,作垂死挣扎。
慢慢地双脚越来越沉重,我感觉肚子上有微微刺痛感,我知道手术开始了。后来我大脑失去了知觉,可能是医生觉得我太会动了,干脆给我全麻睡一觉比较安耽。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身体被牵来牵去,后来听到一句:“手术完成了!”我在迷糊中问了一句:“有没有用补片?”“没有。”心中的巨石落地,谢天谢地!
回到病房,妈妈说我进去了两个半小时,她都急死了。我当时只想继续睡觉,术后6小时包括之前的24小时都没吃过东西,已经十分虚弱。当天晚上,刀口的疼痛让我彻夜无眠,第二天一早医生让我自己试着下床走动,以防内脏粘连。试了几次完全不行,脚刚挂下床边就开始头晕恶心,浑身冒冷汗。医生建议给我打止痛针,“12cm大的切口,加上腹壁挖掉三块,其中有一块面积比较大,涉及到筋膜层了,比别人伤口要深,恢复也要慢一些。”确实,打了针后我可以“艰难”下床了。我心想:医生你咋不早说,害得我昨晚疼了一宿没睡。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打止痛针,下床蠕动一下,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平躺在病床上。肚子上被压了一只大沙袋,医生让我尽量不要弯脚,不然伤口长不好身体就永远直不起来了。吓得我只有乖乖听话躺平,说实话真的躺着好难受!
手术前我还觉得那些穿病号服,手捧着肚子“蠕动”行走的病友好好笑,直到自己也成为他们一员后,才能体会个中心酸。走不快只能像蜗牛一样蠕动是因为伤口疼但又不得不走动,每走一步都需要消耗不少可怜的体力。手术前她们也跟风一样自由,手术后她们瞬间就成了需要别人搀扶,别人喂饭,别人擦身的“病人”,还要克服内心的焦虑,身体的疼痛。
隔壁床的病友39岁,是个大学老师,我妈说她像个小孩子。说医院的饭菜像“猪食”,要她妈妈冒着40度高温给她去外面买沙县小吃;她妈妈不小心碰到了伤口,就开始大发脾气,责怪老人;总是听到她哭哭啼啼怨这怨那。也许在病痛面前人都是脆弱的,不堪一击,但我还是觉得她太自私,怎么能如此苛求一个60多岁的老人,况且还是亲妈,不心疼的么?家庭教育还是很重要,但愿我女儿以后不会这样对我。
这次手术也是人生中一次不寻常的经历,这份体验值得被记录!感谢亲人的悉心照料,感谢医生妙手回春,感谢团队伙伴的关心问候,希望能尽快康复。
这次事件得到的教训:重视身体发出的“警告”,确诊病因很重要,不要迷信权威,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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