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

也不知道是我的鼻子特别灵，还是我的运气特别好，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孩子，总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香味，小鹅蛋也好，小菜也好，还有现在我臂弯里的这一只小猪。她们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香草美人吧？然天将破晓，她可以沉睡，我却不能沉迷。

只好抱她回房间了，我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光着脚，像只猫一样跑到3楼把门推开，然后又回到自己房间，小心翼翼地抱起这个女孩，把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幸好她不是那么重，搬运起来还比较方便。

回房间不太久，老妈就来了，“早饭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叫应琴起来？”

我故意装作睡得很香的样子，含糊其辞地说，“让她再多睡会吧。”

“好的好的，那我等会再做粿”。看来母亲是准备把毕生的美食功力都拿出来了，也算是一双冷眼看世人，满腔热情酬知己吧？这个粿看似简单，其实做起来很麻烦，需要很长时间和面，剁馅，然后把馅炒个半熟，最惊险的就是煎粿的过程，因为粿刚包好的时候，是一个球形的，放进锅里后，要用手把它按成一个圆盘状，下面就是油锅，真正的高手可以把粿按得很薄，越薄口感就越好。但手指离热油也越近。

母亲前脚下楼，我后脚便跟了下去，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我家除了这间房子，还有一处老宅和两间猪舍，这样连人带猪，也算是坐拥四处房产了，后来农村搞整合，两间猪舍都没了，那处老宅因为年纪比较大，就以文物之名幸存了下来。

父亲一早就起床去猪圈喂猪了，其实农村人喂猪可能不像城里人想得那么妙趣横生，为了不浪费饲料，要把猪圈彻底打扫一遍，在水槽里灌满水，先喂粉料或者颗粒饲料，最后还要给猪吃一些开胃小菜如红薯藤等，相当于我们的餐后果盘，虽然猪肉吃起来香喷喷的，但是养猪人可是一年到头臭烘烘的。

父亲今天赶早就去了猪圈，喂完了猪，又顺便在小河里洗了个澡，回到家穿上白衬衫，文质彬彬地坐在桌子旁边，看到我下了楼，一副惊诧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早？”

接下来就轮到我惊诧了：“老爸，我不是每天都这时候起床的呀？”

老爸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哦，我忘了。”

老妈在厨房里，弄了个面团在锅里练习，最后一次把拳头那么大的一个面团，按成了一口锅那么大才善罢甘休，出来见父亲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抽烟，就训斥道：“少抽点烟，搞得到处都是烟味，没事把桌子再抹几遍。”

父亲二话不说就掐了烟，拿了抹布就开工，真是反常的一个早晨，正常的早晨应该是这样，老爸带着一身猪粪回家，然后坐在不同的椅子上抽烟，把每条凳子都搞臭，母亲呢，就从冰箱里翻出一些陈饭陈菜，随便加热一下，然后扔到杂乱无章的饭桌上，爱吃不吃。然后父亲就开始嫌菜少，母亲开始嫌他抽烟多，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跟郭德纲于谦一样相互冷嘲热讽。也不知道今天两个人是吃错什么药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果没有猜错，这个妖精还在三楼昏睡如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