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蹭课的时候加了一个在校生,做了我的问卷,沟通之间知道了他目前毕业待业在家,打算考心理学的研究生,同时也对职业选择感到很迷茫,所以就约了一次在线咨询(完成我问卷的人都有一次机会)。
沟通下来我的判断是他不适合考研,应该赶紧工作,因为他并不是清楚了解考研后的就业前景,只是一门心思的认为硕士就是比本科强,家里如果要在经济上支持他就只支持考研,否则就要自食其力。
他对市面上都有哪些工作种类一无所知,问我“如果想要知道有哪些工作,除了百度,还有什么渠道”。互联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搜索框,输入进去没有答案就OVER。
虽然他知道自己学生思维、固执、认知受限,但是好像理直气壮地继续抱有这样的思维,还反问我“职业规划不是应该给我做测量问卷吗”,不是应该“来访者中心”吗?问卷当然有,那我也就理解了他为什么对心理学的硕士如此执着,仿佛只要钻进这个救赎的象牙塔,得到足够“科学”的解释,外界的问题就都不存在了一样。
所谓的来访者中心,在他的理解来看,也不过是“我的认知是这样,你要按照我的认知来”。我表达了这不是一次正规付费的职业生涯规划咨询,否则按照结构化的六次来进行总价会很贵。
他表示对所有非契约式的付出都感到不安和惶恐(换句话说就是觉得别人都有所图,有目的性,不相信世界上有好人),我解释了我们共同上课的那位老师是我很尊重的老师,他的学生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如果能够拉一把我会尽力,但是同时我也会判断,对方到底是死抱着自己先前的认知不放,还是做出愿意拥抱改变的姿态,以此来决定接下来是否还要继续出手。
我也在期间推荐了很多在线的付费课和免费活动给他,希望他借由这些社群离开空间受限的老家,多和更高认知水平的人接触,但他回绝的理由是几百块钱的付费课都要和母亲商量决定才能够付,因为住家里是没有生活费的,并且每天家人看电视都会很吵,令他没办法静下心来看书,虽然想离开这样的生活,但是觉得去大城市房租就付不起了,如果不过去住也就不可能找到工作,所以无解。
还有可能我的热情在他看来是把他当成潜在客户了,最后跟我说如果我有需要会找你咨询的。
我说我讲了这么多已经不可能给你做咨询了,因为要熟人回避,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但是有句话我没说,咨询的经济负担并不是几百块钱的网课都要跟家里商量的人能够负担得了的。
我会热心帮助他人介绍心理学的职业发展路径,并不是觉得这个人让我有利可图,而是看不得有人明知是死路还要往里跳。我如果要图什么,为什么不去找认知水平更吻合,经济实力更强的人,我和没有经济自主权的人说什么呀。
说到这个份上,我认为我该做的已经都做完了。佛渡有缘人,在这样的空间和交际圈的限制下,就如同我的很多来访者一样,咨询师很可能是在TA能够接触到的范围内能量最高的人,但是很遗憾,他放弃了这样一个机会,被自身的旧有思维死死禁锢在原地,哪怕有一个希望的窗口,他也不敢相信这是存在的。他的内心有很多自我设限的想法,这会捆死一个人,这种紧缩的状态也恐怕也很难收获友谊和爱情,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知道我这样有问题,但我不打算改”。
深深体会到咨询师在设置中接待的来访者都是自己做好准备打算改变的人,而不是油盐不进的人。每个人为自己的人生负责,TA也只能承担这样的认知带来的人生选择以及后果,我仿佛穿透平行时空看到很多中年不得志的人,他们的20+可能也是在这样的无知觉中度过的,只是基于我的频率,不是那么经常会穿透圈层在生活中遇见这样的类型,但并不等于这样的想法不是广泛存在于世间的。
似乎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吸力,掺杂着浓浓的绝望把人缚住,在咨询关系中,咨询师会承接这一部分,因为TA已经获得了咨询的报酬;但是在生活中,只能当做学习和了解社会的一个范本,增加自己对人性的理解。
最后用一个《犯罪心理》里面的故事结束这次讲述:一个连续杀人狂被警察追捕时说,因为我小时候遭遇那些悲惨的事,我才变成杀人狂的,用枪指着他的警察说,并非所有人都如此,有的人成为了警察。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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