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记忆

甜甜的记忆

不是看到热水老师的美文，不会惊觉今天已经是腊八了。虽然昨晚刚刚吃过一碗甜甜的软饭。

我是个反应迟钝，对身边的人，事，物并不特别关注的人。从小到大都如此。有一个成语“熟视无睹”就是形容和我一类型的人的。不过，现在开始慢慢锻炼自己对生活的敏锐的思考与感受了。

说起腊八粥，我们俗称它软饭。长这么大，我是没做过的。但年年吃，而且不止一顿。今年的软饭是大姐给的。

那是刚过去的礼拜六上午，我还在英语自由行的讲台上，给一帮成年人讲初中英语，发现调成静音的手机有一个未接电话，是大姐打过来的。赶快拨过去，电话占线，几次都如此。我知道，一定是大姐给我打不通，又给君打电话，现在还在通话中。等一会儿，再拨过去，果然，大姐说做了软饭，已经和君说好了，让他去拿。

我那个笨呀，还没有把软饭和腊八节联系起来。不过，也难怪，我们家每年又不是只有腊八节才吃软饭，所以，我也就不太敏感这个节日了。

星期六吃一顿，配的汤面。星期天吃一顿，配的方便面。细细想想，总觉得哪里不对，是哪里呢？记得婆婆在这里住时，好像配的是不烂汤。热水老师的美文提到吃软米饭，要配山西特有的酸菜不烂汤，不由我心里不点赞。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每年吃软饭，却年年没做过。也从没有静下心来，想一想，软饭是怎么做的？什么时候搁豆？什么时候放米？熬多长时间？水多少？米多少？反正每年都有现成的。婆婆做的，大姐做的，二姐做的。汇在一起，放好，够吃好几顿。反正我们一家也喜欢吃甜食。

如果母亲还在，每年还可以吃到她做的软饭，那一定别有风味。

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

甜甜的记忆

我小学的时候，每年冬天，总有那么一天，傍黑放学回家，正打算吃饭，母亲招呼我过去，说，先给老师送软饭去！然后，母亲挑出一个最大的碗，从炉上一个大锅里舀暗红的，黏稠的软饭，直到碗舀满了。母亲吩咐我小心点，怕摔了。我奇怪，我每次看到的都是现成的软饭，我不知道母亲什么时候开始做的，我也从没有关心过这个，好像母亲会变戏法似的，一下子变出一大锅的软饭来。我真是粗心得很，懵懂得很啊！

我双手托着软饭，亦步亦趋，小心的穿过冰冷寂寥的街道，一路来到村庙所在的学校。那个住校的老师说，挖一勺，有这个心意就好！我总是学着大人的样子相让来，相让去，直到把所有的软饭都成功的送进老师的锅里。

回家的路上，我想，每个学生都给老师送软饭，老师的软饭也得吃好多天了！

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那时的学生，为什么只有在腊八的时候，才给老师送饭？等到升入中学，代课的老师多了，也记不清给他们送过没有了。后来，我当了老师，好像也没有收到过学生的软饭。大概这个习俗确乎已经没有了吧？

不管怎样，想起软饭，总会想起她们：母亲，大姐，二姐，婆婆。好像软饭并不重要，它只是一个媒介，通过它，母女间，婆媳间，姐妹间的感情在一碗碗甜甜的软饭里，在一次次来往的相送中，逐渐加深，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