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莫泊桑《一生》
雨小蕾

没有人一生平淡,即使平淡,也不会没有丝毫波折。在命运面前,是选择抗争还是选择顺从。像莫泊桑《一生》中的雅娜,在于连露出本来面目之后虽然心里难受,但并不与于连争吵,你可以说她高贵纯洁,也可以说她懦弱不争。
不争,顺应命运,这种生活态度未必是不可取的。虽然雅娜的晚年看起来似乎凄苦,而也许正像她所说:人这一生,既不像想的那么好,也不像想的那么坏。上帝总在她最痛苦决绝时,给她一个小小的安慰。在于连背叛她时,一个新生命的出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在失去于连时,父母回到她身边;在她失去母亲时父亲陪在左右;晚年在儿子保尔与暗娼私奔,并债台高筑,她快要被命运打垮时,使女罗莎莉回到她身边。她总说:这一生,我的命是苦的,太苦了。使女却说:您还没有要六点钟去上工,来讨生活呢?她说儿子为了情妇丢弃她时,使女说:多少孩子为了讨生活到了南美洲,也没有再回来呀。如果保尔死了呢。使女坚定的生活主意和生活勇气给了雅娜些许生活的依靠。
回首雅娜的一生,我们看到少女时纯洁甜美的她。当想象中的婚姻与现实婚姻完全异样时,无法接受,而又淡定接受的她。在丈夫首次背叛后,痛不欲生,在新生命面前再次妥协的她。丈夫再次背叛,已有免疫的她。把全部精力放在儿子保尔那里,对保尔娇宠无比,而保尔却在中学里一再留极,好不容易结业,却与暗娼私奔,将家族的产业败光,七年不与她见面,雅娜的精神开始垮塌,这时当年的使女来到她身边,以一个强大的臂膀拥抱并帮助了她。保尔在情妇病逝后,面对不得不养育的女儿,终于要回来了。雅娜长久地等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罗莎莉先接回保尔的女儿,告诉她保尔在安葬完妻子后第二天这个时候就回来,“准没错的”。
看着襁褓中的婴孩,雅娜笑了。她说:人这一生,既不像想的那么好,也不像想的那么坏。我思考:什么是一个妇人终极一生,所要追求的呢?
《一生》是莫泊桑的第一个长篇,他拿捏小说人物的心理那么细致入微,营造的故事中的情景那么出神入化,大手笔描述的可爱善良的男爵,相貌堂堂、放荡不羁、吝啬猥琐的破落贵族子弟于连,无论谁看见都要把她忽视的丽松姨妈,败家子弟保尔,以及寥寥数笔勾画的罗莎莉和于连两人的儿子,忠厚勤劳踏实的德尼。任谁都能让读者在故事中找到一个典型,一种人格的典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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