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 11月 16日 新京报
“《橄榄树》是三毛写的词,后来又一起合作了《回声》,所以在大家眼中我这个很少露面的人变得有些像三毛笔下飞鸟一样的人物。她成了写作界里面的一个流浪的代表,我变成了歌唱界里面的流浪的代表。”
20世纪70年代,齐豫在台大念书,人类学系。她说,“每年3月木棉开花时,整条罗斯福路被木棉染成橘红色,虽然是接近春天了,却非常有秋天的感觉”。木棉花,英雄花。少年得志,齐豫以一曲《DI鄄AMONDS&RUST》荣获第二届金韵奖冠军、第一届民谣风比赛冠军。那时台湾民歌风正盛,云淡风清,少年不识愁滋味,能吸引飞鸟目光、牵绊飞鸟翅膀的,只有爱情。
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离
要不是我一次张望关注
哪来这一场
不被看好的眷与恋
———《飞鸟与鱼》
■访谈
新京报:能谈谈你的婚姻吗?
齐豫:其实我经历了两次婚姻。在婚姻中我学到了一些事情。
第一次对方是美国人,我的一个同学。我觉得是两个人的个性太接近了,我们都不想去束缚对方,结果就越走越远。第二次婚姻,也就是和李泰铭,我找到了一个性格和我非常不合的,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希望互相能融合,结果就是互相没完没了地耗损,所以也分开了。
第一次的很接近是因为我们还很年轻。基本上我觉得两个人还是个性比较接近会比较好。在那个时候,我们比较年轻,会觉得不要去束缚对方,因为个性原因,我不会每天回家给你做饭,等你回家,他也希望我不要回去做饭,因为一这样他就要准时回家。所以我们就这样越走越远。
第二次,我很天真地觉得两个人虽然性格不合,但努力一下一定可以配合好的。结果后来发现,如果找到一个个性不合的是完全没有办法的。这个我觉得是一个比较大的创伤,因为这种性格上的摩擦真是一个很大的耗损。
新京报:我知道你有一个女儿,作为单身母亲你的感受是?
齐豫:我的第二次婚姻让我有了一个女儿,现在11岁了。
我不会把她看作自己生命的延续。这其实是我最怕犯的错误。就是把你自己的理想强加给一个小孩子,想让她去实现或者延续什么东西。我觉得她完全就是她自己,她这个新的生命应该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个体。
作为一个单身母亲,我不会对孩子有一种特别的呵护。我觉得每一个人都有她的功课要做、命运要走。我只能告诉她在她跌倒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受到伤害后应该怎样抚平的方法。我很难说告诉她怎么样去防范一些事情的发生。我只能是尽我的所能把我的经验告诉她而已。
■心曲
鸟和鱼可以相恋,但在哪儿筑巢
一直以“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哲学来掩盖我凡事不积极争取的驼鸟心态,而我之所以能持之以恒,一句话:“降低欲望”。
可是爱情……嗯……对于爱情……分手那天是个中秋夜,是个刮着台风的中秋夜。我有写东西的习惯:像一场没有雷声的倾盆大雨,就这么毫无理由地下着……一泻千里的情绪从我千万个贲张的毛孔,无声释放……只有自己听得见,静得出奇,静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安。
我的眼好困,心却不肯睡,泪腺失灵了,心的表面长茧了,我怎么会失去而不惊慌、失望但不沮丧、愤怒但不受伤?
莫非爱早已分批走了,剩下的只是用些微暴力便可分解的习惯,平静的心像一口夜黑的井,黑黑凉凉的,偷偷泛着月光……
我又再度回到知足的海阔天空,无欲、自然、风光明媚的怀抱!对于飞鸟与鱼的故事,我仍然保持悲观。我再说一次:海天是一色,春夏秋冬是相连,地狱天堂是相对,昼夜是交替的……鸟和鱼可以相恋,但是能在哪儿筑巢?
小时候我最讨厌演讲比赛,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讲个三分钟,可是我嘴巴很快,很快就说完了,然后脑子里就一片空白。愣愣的站在那里,接着就下台一鞠躬。第一次参加金韵奖的时候也是好紧张啊!我是最不愿意上台的。
可是那之前已经在各个大学的舞台上唱过很多次了,所以表演的都是比较熟悉的歌曲,再加上有些初生牛犊的感觉,所以就硬着头皮上了。
初赛的时候,我直着冲上台,一下子就把台上的鼓架子踢翻了,当时我心想:“完了、完了。这下肯定连分数都没有了!”谁知道还好,进了复赛。后来我听人讲,决赛的时候我还是抱着吉他直着就上了台,那个架势好像男生一样。结果就是这次比赛,做评委的李泰祥发现了我,用身边的一张报纸记下了我的电话,然后才有了后来我的一切。
从有记忆以来,就不曾记得自己有过什么强烈欲望,就算有过一丝属于年轻的狂妄和野心,也都被行动力输给思考力的惯性给淹没了。□齐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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