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美容师
韩裕平
天似乎还没亮呢，外边就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
是春雨沙沙，洒落在林间树叶上么？是云淡风轻，小儿翻动的书页沙沙声么？是安静小屋，谁人奋笔疾书，一行一行书写激情澎湃的诗句么？是春鸟展翅高飞，轻轻停泊在田野，窃窃私语么？还是谁家的春蚕凌晨苏醒，大口大口贪吃桑叶呢？抑或是岁月拖着长长的扫把，一步一步，行走在风里呢？
且听风吟！
且听那沙沙的声音！
一下，一下，富有节奏，富有动感。
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就像青春的主旋律。
一点，一点，落叶、烟头、果皮和纸屑，都乖乖地汇集在一起，然后进入口袋或簸箕。
一扫帚，一扫帚，扫走了一堆堆垃圾，额角满是光闪闪的汗滴。
你，干净了别人，脏了自己。
你们，干净了城市的脸面，脏了自己的下摆衣襟，还有脸颊和眼睛。
哦，是清洁工阿姨。
哦，不，是城市美容师。
一件橘黄色工作服，一双黑色长筒靴，似乎让春天更美丽，夏天更清爽，秋天更有丰收的味道，冬天呀，更温暖。
一个扫把，一个口袋或者一把撮箕，就是你们全部的行头了。你们拿扫把，一寸一寸丈量城市的土地，街道干净了，因为你们一步一步走过了；公路干净了，因为那扫把一寸一寸爬过了；心里干净了，因为那沙沙的声音，像山谷的风，光脚丫，悄悄地走过了。
驻足倾听，沙沙的声音渐行渐远。
每天，你们都在我们身边忙碌，劳作，挥汗如雨，但有谁多看你们一眼，又有谁注意到你们真实的存在？你们就像空气，是的，小城里的空气，有你们，我们似乎看不见，也摸不着，没有你们呢，那还真不行，我们不想被垃圾山包围，我们不想窒息。
我想，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给你们一个微笑，你们也是城市链条上不可或缺举足轻重的一环，没有这一环，城市的小车只怕也是寸步难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尊重你们的劳动成果，文明一小步，城市一大步，不随地乱丢垃圾，尽量把废弃杂物妥善处理，多走一步运动身体，让垃圾到它们的归宿“垃圾箱”里去。
我小小的善良的心意呀，甚至祈祷那些树叶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从风景树枝头离家出走，那是一条不归路呀，也是一条长长的路。你们多落下来一片，我们的城市美容师就要多弯一次腰，就要多扫一扫帚，甚至头上就要多一根霜雪浸染的白发，额角就要多爬出一条蚯蚓一样的皱纹呀。
侧耳倾听，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
每天，你们都在我们身边挥动扫把，移动撮箕，单薄瘦削的身影摇曳在风雨里，我们不应该把你们放在眼里么？我们更应该把您们放在心里呀！一个善意的微笑，一句春风一般的话语，就是一次心灵的旅行呀！有条件的话，一杯热茶，只怕是解了你们胃里的干渴，更解了心里的干渴呀！邻街商铺，在风雨肆掠的时候，给你们一个小小的空间躲避风雨，在烈日暴晒的盛夏，给你们一块落脚的地方暂避荫凉，不也是小小的善举么？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善，尤其是心里的善，无所谓大小的。
走笔至此，哦，不，不是你，是您，不是你们，是您们。请原谅我的无礼。
是呀，您，“你”在我“心”里，是为“您”。
是的，您们，“您们”在我们心里，是为“您们”。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尽在沙沙里。我笔下的春雨沙沙，我笔下的您们沙沙。
听——窗外那沙沙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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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似乎还没亮呢，外边就响起了沙沙沙的声音。
是春雨沙沙，洒落在林间树叶上么？是云淡风轻，小儿翻动的书页沙沙声么？是安静小屋，谁人奋笔疾书，一行一行书写激情澎湃的诗句么？是春鸟展翅高飞，轻轻停泊在田野，窃窃私语么？还是谁家的春蚕凌晨苏醒，大口大口贪吃桑叶呢？抑或是岁月拖着长长的扫把，一步一步，行走在风里呢？
且听风吟！
且听那沙沙的声音！
一下，一下，富有节奏，富有动感。
一声，一声，连绵不绝，就像青春的主旋律。
一点，一点，落叶、烟头、果皮和纸屑，都乖乖地汇集在一起，然后进入口袋或簸箕。
一扫帚，一扫帚，扫走了一堆堆垃圾，额角满是光闪闪的汗滴。
你，干净了别人，脏了自己。
你们，干净了城市的脸面，脏了自己的下摆衣襟，还有脸颊和眼睛。
哦，是清洁工阿姨。
哦，不，是城市美容师。
一件橘黄色工作服，一双黑色长筒靴，似乎让春天更美丽，夏天更清爽，秋天更有丰收的味道，冬天呀，更温暖。
一个扫把，一个口袋或者一把撮箕，就是你们全部的行头了。你们拿扫把，一寸一寸丈量城市的土地，街道干净了，因为你们一步一步走过了；公路干净了，因为那扫把一寸一寸爬过了；心里干净了，因为那沙沙的声音，像山谷的风，光脚丫，悄悄地走过了。
驻足倾听，沙沙的声音渐行渐远。
每天，你们都在我们身边忙碌，劳作，挥汗如雨，但有谁多看你们一眼，又有谁注意到你们真实的存在？你们就像空气，是的，小城里的空气，有你们，我们似乎看不见，也摸不着，没有你们呢，那还真不行，我们不想被垃圾山包围，我们不想窒息。
我想，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给你们一个微笑，你们也是城市链条上不可或缺举足轻重的一环，没有这一环，城市的小车只怕也是寸步难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尊重你们的劳动成果，文明一小步，城市一大步，不随地乱丢垃圾，尽量把废弃杂物妥善处理，多走一步运动身体，让垃圾到它们的归宿“垃圾箱”里去。
我小小的善良的心意呀，甚至祈祷那些树叶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从风景树枝头离家出走，那是一条不归路呀，也是一条长长的路。你们多落下来一片，我们的城市美容师就要多弯一次腰，就要多扫一扫帚，甚至头上就要多一根霜雪浸染的白发，额角就要多爬出一条蚯蚓一样的皱纹呀。
侧耳倾听，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
每天，你们都在我们身边挥动扫把，移动撮箕，单薄瘦削的身影摇曳在风雨里，我们不应该把你们放在眼里么？我们更应该把您们放在心里呀！一个善意的微笑，一句春风一般的话语，就是一次心灵的旅行呀！有条件的话，一杯热茶，只怕是解了你们胃里的干渴，更解了心里的干渴呀！邻街商铺，在风雨肆掠的时候，给你们一个小小的空间躲避风雨，在烈日暴晒的盛夏，给你们一块落脚的地方暂避荫凉，不也是小小的善举么？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善，尤其是心里的善，无所谓大小的。
走笔至此，哦，不，不是你，是您，不是你们，是您们。请原谅我的无礼。
是呀，您，“你”在我“心”里，是为“您”。
是的，您们，“您们”在我们心里，是为“您们”。
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尽在沙沙里。我笔下的春雨沙沙，我笔下的您们沙沙。
听——窗外那沙沙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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