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第一天

如果问，最冷的天气是什么时候，你一定会回答寒冬腊月，或者三九天。

我也会给出同样的答案。老话形容一个人刻苦练功，往往说“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毋庸置疑，“三九”“三伏”是一年中最冷与最热的时候。

对于冷热之最，我的认知仅限于此。

今早，同事老林神秘地对我说：“今天开始八九了。”

我不明所以，疑惑地问：“八九？八九是什么？”

“就是八九呀。”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仍是一头雾水，实在弄不懂八九是个什么鬼，心里暗自嘀咕，难道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吗，却没敢说出口，因为自己也觉得这个理解不靠谱。

“就是我们平时说的一九二九……现在到八九了。”看我一脸懵圈儿，他解释道。

还好我没说出自己猜测的答案，否则真要贻笑大方了。

我知道有“数九”的说法，年长的人都喜欢用旧历估算时节，我的老母亲也常常叨叨着“数九”与“数伏”。只是我一直粗浅地以为“数九”数到三九四九就结束了呢，没想到后面还有七九八九。

再一思量，既是数九，如果真停滞在四九，那么这个“九”字又从何而来，古人最讲求数字的圆满，如九九归一。这么一想，七九八九乃至九九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我打心眼里钦佩古人的聪明才智。

虽然不再质疑他的解答，但为了有个完整而明确的答案，我又向度娘求教。“数九”果然是从一数到九，也果然有九九归一的内涵。

别不多说，一首《数九歌》就是最好的诠释。

一九二九不出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河开，八九雁来，

九九如一九，耕牛遍地走。

看吧，这首儿歌可谓耳熟能详，只不过大家都熟悉的是前两句，第三句也许少数人知道，知道最后两句的大概寥寥无几吧。这是我的妄意揣测，希望不要被打脸，呵呵！

看来，老林所言非虚，他真得没有诓骗我。

再回到八九的话题来。“八九雁来”顾名思义，就是指春天已经到来，在这个温暖的季节，冬天去南方取暖的大雁如期回归故里，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美好的春夏。

可是，惯例是惯例，事物的发展往往不按常理出牌。今冬大起大落的气温让很多人都大跌眼镜。

今天，是八九的第一天。昨天下的那场中雪，使得道路上累积了不少冰雪，气温立即回到春节前，走在外面，冷风飕飕，毫无春的气息，寒冷程度不亚于三九四九。

天气预报显示，一小时后，还有一场雪将会降临。

此时，我在市场刚刚忙完工作上的事，正想着赶紧打车回办公室里暖和暖和，在附近等了近二十分钟，总算等到了一辆出租车。

雪天，道路结冰，巡游出租车少了许多，司机师傅们比谁都拎得清，挣点儿不容易，万一在这样的路上出点儿事故，说不准挣到的那点儿钱还得赔进去，不如索性在家休息。

当然，也有司机想法不同。我搭乘的这辆车，司机师傅乐观、开朗，口若悬河地与我闲聊着。

“这么冷的天，你还出来办事？”他问。

“没办法，再冷也得工作挣钱呀。”我带着抱怨的口吻说。

“都一样。我今早六点半就出车了，忙得脚不沾地，连午饭都是对付着吃了点儿。”他说。

“你忙了才好呀，越忙挣得越多。”我说。

“这倒是真话。昨天一天我也是马不停蹄，总共挣了七八百块。”他颇为自豪地说。

“一天七八百块？那真不算少。如果每天都挣这么多，你一个月可以入手两万多了。”

……

一路聊着，十几分钟后我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一股冷风快速钻入我的脖颈，路面依然是湿滑的，我小心翼翼地走入写字楼。

雪还没有下。

我想起求教度娘时看到的一句谚语——“雪落八九头，春季寒到头”。如果“八九”第一天下雪，就预示着降温天气会持续整个春季，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倒春寒”天气吧。

在靠天吃饭的古代，这样的天气对老百姓来说无异于一场灾难，所以又有“雪落八九头，人人愁白头”的说法。

这些谚语都是老祖宗依照实践总结出来的经验，应该是有些道理的，尽管现如今都讲求科学，我们也不能全面否定先人的智慧。看来，这个春天，气温变化堪忧！

七想八想之下，我有了一点小心思，希望天气预报不准，八九的第一天不要下雪，至少捱到明天再说。

可是，我仍在纠结，今天还会下雪吗？

我好像想得太多了。不管是否降雪，气温变化总是无常的，大家要做好防寒保暖，吃好，喝好，睡好，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