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人国里,几乎每个人都是个头庞大的怪物,他们长着长长的鼻子,传说中的樱桃小嘴,在我看来,这小嘴吃起东西索索地快,说出的东西也索索地多。毫无疑问,他们像所有平等的平民一样,到了可以自由剪发的年代。除此之外,可以自由买卖物品,据我所知,人物交换也有的。
通常有其他国度的人不远万里,横渡重洋,带着一船的奇珍异宝跟我们当地的富人交换奴隶。那些奴隶通常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说是孤儿,其实有很多都是因为父母不在身旁。有的是因为早些年海盗猖獗,导致人心惶惶,各自逃窜,在这逃亡期间,难免出现家离子散的局面。我家小银子就是这种情况。至今父母下落未仆。还有的是父母生下来,因贫穷把他卖给中间人,至此,那孤儿只能天涯四处流荡。遇到好的主家,才有可能有一顿温饱。其他国度之一――爪洼国,格外喜欢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儿。
祖母告诉我,他们头脑简单,当然只能拿钱来换这些下贱骨头。他们深信这些孤儿是品性纯良的孩子,自然愿意花钱买回去给他们当孩儿。
不多说这些孤儿了。他们自然与我要说的故事没多大关系。除了爪洼国,还有英雄岛的人也会乘船至此。他们自称英雄的后代,骁勇善战,能骑马开大炮,还会捕鱼,但最让人觉得了不起的是他们能打败海盗。那些胆大滔天的海盗是比我们还瘦小的像蚂蚁一样有四条腿的没头怪物,有一年,入侵我们边境,被当地人发现并剿灭后,又过来的一批。当地人愤怒地叫他们“小强”。有点像你们所想的那种小强,相同之处是怎么也打不死。
由于英雄岛人的加入,小强没能遍布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粮食、铁路、房屋才得以幸存。我们小人国非常感激英雄岛的人。只要他们那里的人过来我们国家,我们便会设宴款待,甚至我们的后代长大以后的目标就是要成为一个英雄。
但成为英雄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不仅要斩杀一百名小强,还要得到英雄岛的岛籍承认。不然,即使你杀了一百名小强,没有英雄岛的人目睹,是没人可以为你证明你是一名真正的英雄。
祖母告诉我,我爹,那个死去的爹,就是在英雄的陪同下,在跟小强血浴奋战后得到了英雄国籍,并得到一名英雄的称号。我无比为他感到自豪。但随着他的死亡,他的称号也渐渐有些衰落。所以,我作为家中唯一一个他的后代,有责任出来做一名新的英雄。我坚信,我的骨头里留着英雄的血。
我出发那天,我娘抱着我哭个不停。我虽然鄙夷她这种妇道人家的行径,也能挣脱开她的怀抱。但我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本质上还是她的一部分,我怎么能让她不能抱抱这个即将好久不能见到面的唯一骨肉呢?她让我带上一件厚厚的针织皮外套,她总是那么心灵手巧,里面是暖和的狐狸毛,外面是下雨淋不着的蛇皮。她总是为我的冷热着想。除此之外,我带上了我唯一的奴仆小银子。他内敛老实,能打一套好拳法,在不时之需还可以替我挡挡血光之灾。在祖母顽固地坚持下,我才决定带着他一起。
船在海上遥遥无期地飘着,祖母写信给远方的和爹一起打小强时的英雄岛人,他回信说在英雄岛码头等我。我命令船先驶向英雄岛。尽量走偏僻的海路,避免遇见野蛮的小强,等到英雄岛人也一起时,再大干一场也不迟。
船上除了我之外的英雄后代,还有另外几个也是。只是他们爹的名声比我爹衰落的还快。小人国的人民最熟悉的英雄是我爹,我勇猛,百战百胜的爹。我在这里又自豪了一下。当然,他们也流着英雄的血,我并没有觉得他们低我一等。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与我一起乘坐我家制造的船。
这是小人国最大的船只,能一次同时容纳一百个大人。你要知道,我们的块头巨大无比,连天上飞的飞机都不敢撞向我们。当然,你会想,既然如此,还怕那什么瘦小的小强?那你就错了,那些顽固不化的小强最会使诈,一会儿爬到我们脚底,一会儿爬进我们敏感的耳朵,试图堵住我们外耳道。最要命的是,他们企图爬进我们的眼睛里,造成我们的恐慌。由于我们鼻子过长,气流非常强大,要是他们走在鼻子下面,准让他们一飞冲海。
我们在海上漂了三天,一个鬼影都没看见。除了恐惧暴雨,就是害怕方向错了。不然,三天都能去到琉球国或者爪洼国了。年迈的船长告诉我,船并没有偏离航道,只是我们走得慢,才花了这么长时间。我非常生气,看着海面风平浪静的,怎么开得这么龟速?船长昂起头颅,不怕死的跟我说:“想要成为一名英雄,任何时候都要小心行事。”
我勉强满意他的回答,既然船上没有其他人会开船,也只能让他多活几天。当然,后面的话是我自己跟自己说的。小银子非常深得我心,知道我在船上无聊至极。不知从那缴获一副扑克,拿到后立马上交与我。我非常赞赏他的忠诚。为此,我让他再去捕些鱼来,打牌需要下酒菜。
太阳西斜,打在我的脸上,我的眼睛差点睁不开。我招呼朋友们进船,斗起了点牌,看谁的牌加起来的总数多,谁就赢。至于这个毫无技术可说的游戏我是这么想出来的,还不是因为有一首诗说十字路口的人打麻将,丁字路口的人斗地主。我们在海上,自然条条大路可走。那就看谁命大,最后成为英雄。
不过,玩了几轮下来,我实在觉得无聊至极。小银子还没回来。我打算退出游戏,出去甲板等他。没想到他还会游泳吧?我也能游,只是我从来不游。每当我娘强迫我读书的时候,我不听从她话,她就把我锁进小黑屋里,我在小银子的协助下成功逃脱,生气得拉着小银子跳进冰冷的河水里。我以为我会生病。这样一来,我娘就不会强迫我做这做那。
总之,我就是这么学会游泳的。小银子干的不错,抓了整整三条大鱼。至于叫什么,因为我不知道,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小银子负责烤,我还是负责等待。慢慢天就黑了。海浪袭袭拍打着船,发出噗噗的声音。海上明月共潮生就是这种的感觉。慢慢我睡着了。直到我闻到烤鱼的香味。像猫闻到了藏在米缸里的小鱼干,寻着香味就去觅食了。
小银子见我来了,竟然颇自豪得笑了笑,把他手中正在翻动着的鱼给我。我拿起,一大口扯下一大片肉来。外酥内滑的人间极品。要是再来杯酒之类的就更好了。
噢忘了说,我们小人国里的人是从来不喝酒的。至少,不能明目张胆的喝。你想想,要是每天有那么多大块头倒在地上,还不把我们国家震碎。有法律明文规定,要是被经发现,家里藏酒或者私自拉人喝酒的,一律拖出去砍了。酒瘾作怪不要紧,要紧的是小命。不过,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幸能喝过一口。在野外。我跟小银子偷偷溜出来打野鸟,碰见国王偷偷带着一瓶酒壶,也在打鸟。我们趁着他呼呼大睡后,偷偷溜到他身后,打开瓶塞灌了一口。我递给小银子,他却不敢喝,或者他只是为了我才做了偷酒这么危险的事。
从那之后,我好像也得一口酒瘾。无聊或者发困的时候,就想喝上一口。不过,此时,我只是刚好想到了酒这么一个东西。或许我只是口有点渴了。小银子早为我端来一杯水。我豪爽地喝起来。混着焦焦的鱼皮,那滋味真是,拿十年命相抵也不为过。
我只吃了一条,喝水已经喝饱了。剩下的两条。我让小银子干掉。他坚定的摇摇头。你要是在这里,一定以为他是个哑巴。我生气的说:“你吃不吃,不吃我就扔了。”
由于小银子来自贫困山区,自小被教导不能浪费食物。尽管已不在亲人身边,这种观念还是牢牢印在脑子里。他才不会舍得我把鱼扔到海里。“我吃!我吃。你别扔。我拿一条给船长,行吗?”
“随你。”我冷淡地说。我只喜欢听我命令的人。遵从我,并跟随我。与我一心。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毅然决然站在我这边。我的确生气了。我气他不听我话。我气他的迟疑和淳朴。
“下次不能再像这样不听我话了!”我扔下这句话后,自己回去房间里睡闷觉。船越发摇晃,睡梦中感觉到撞到什么庞然大物了。小银子跑来告诉我,船遇上海礁了。船头被撞凹了一大块。现在船长正在调转方向。
我又迷糊的睡过去了。直到小银子还叫我出去用餐,我才摇摇脑袋起来。这一觉,实在睡得太长了。小银子说下午就能到英雄岛码头了。我没有想象中的兴奋。可能是旅途太劳顿了。我需要时间恢复精力。我躺在甲板上晒太阳。朋友们雀跃不已的在旁边大喊,“我们快到了!英雄岛,我们来了!我们就要成为一名英雄了!”
我把棉花塞进耳朵里,免得心烦。我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日子来的疲劳。我真想大喊一声,你们能不能消停一会,这样喊,英雄并不会落在你头上的。但我现在没有半点力气说话。我也不想理小银子。总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人能够说话了。唉,我是怎么了。
英雄岛的长鹰长辈在码头等了我一天一夜。我为此表达了我的歉意。他很和蔼。虽然比我矮一大半截,却还是在伸开双臂时,毫不迟疑地抱住我。就像长辈一样,意味深长地拍着我的肩膀,温和地跟我说:“一别这么多年,如今你都长这么大了,跟你老爹一样,很结实啊。”说完,为了证明他说出的话无半点虚假,还用力的在我后背锤了一拳。我差点重力不稳压倒性地向他压去。还好小银子在我身后扶了我一把。
“走吧,带你去吃吃我们这里的美食。”长鹰长辈向船上其他人挥动臂膀,还让奴仆们上船上帮忙搬些垃圾。那些我们用过的垃圾。总不能缺德用完就扔在海里。是吧?
“长鹰伯,你们这里太舒适了,我都想一直留在这里跟着你一起打理你的果园了。”我跟着长鹰长辈一起,再一次行走在他经营的果园里。可惜,他没有女儿,不然我一定入赘上门,我才不怕人家取笑。说我没骨气,要倒贴夫人。只要开心快乐,我可以没有夫人。我照实跟长鹰长辈交代了。长鹰长辈只是乐呵呵的笑。八字胡越来越宽。“你小子,有点骨气。”
我不服地争辩道:“我是说真的。像我们小人国里,到处是说谎的孙子,所以鼻子才长得那么长。我才不学他们,老是欺骗别人,还欺骗自己真实情感,就没什么意思了。”,为表我决心,我还顺脚踢飞了一块大石头。虽然有点痛,但比起心被欺骗的那种痛,顿时觉得我什么都可以踢飞。
“你小子,别想那么多。当上英雄后,你就不会有这么烦恼了。”长鹰长辈语重心长地开导我,我仿佛看到了死去的爹。他也是那样告诉我,做事要沉得住气。即使周围都是为了蝇头小利的小人,也不要放弃自己的想法。就这么干吧,成为英雄。我要打死世界上所有的小强。
“准备好了吧?我们今晚就出发。今晚是个月明星繁的好天气。”
饭后,长鹰长辈拉着我到他果园里散步,还偷偷摸摸地在袖子里摸着什么。我有些摸不住头脑,心急道:“长鹰伯,你想拿钱贿赂我吗?”
“哈哈。你小子。想什么呢。看,我给你留的酒。没喝过吧?你爹当年就跟我吐槽,说你们那滴酒不沾的,还杀什么头。我当场就跟他灌了一壶。”长鹰长辈笑眯眯地,好像捡到黄金一样。不过,我像捡到银河一样。
“啊?酒啊?”我装作没见过的样子。好让他威风威风。
“可不是嘛?这里面呀,是满满当当的纯度精酿,像你滴酒不沾的人,喝一口就能醉到睡半天。”长鹰长辈晃晃眼前的酒壶。好不兴奋。我心痒痒地厉害。
“这么厉害?”我作势而答。我要澄清一下,我这么做,只是出于善意的目的,而不是为了什么。毕竟,你们就是这么说的。
“那当然,来吧,来尝尝,孩子。”长鹰长辈果然给我倒了满满一大杯。我拿起杯子就往嘴里灌。活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背包客。
“慢点慢点,像你这样喝,很容易醉的。”长鹰长辈拉住我还举着酒杯试图继续灌酒的手,我才冷静下来。果然,酒是个好东西啊。
“你爹第一次也是这样,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说你们急啥,我这满满一大壶呢,喝到天亮也不怕。”长鹰长辈自己说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别被你伯娘知道了。这是她酿的,等下跟我急了,就不放我出去打小强了。”
“噢,原来长鹰伯,这样的英雄,也怕老婆。哈哈哈。”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感觉到我的脑袋肿胀起来,谁在我身体里灌了气一样,快要飞起来了。
“嘘!小子!你小点声!”长鹰长辈站起来窥望还拉着灯的房子,才蹲下来抓紧我的手臂。
“喝吧,醉了我再叫人抬你上船。也不知道,此去会怎样……”我已经没什么意识了,我承认我酒量真的差劲。
第二天醒来,我已经身在船舱中,虽然头痛到要爆炸,但还是咬牙起来,看看已经远离在外的英雄岛的方向。我想,长鹰长辈一定很舍不得离开吧。那样的美丽的果园和美丽的妻子。伯娘总是坐在灶台前,长长的头发自然垂落着,像小银子一样,不爱说话。偶尔碰见才会和蔼地笑笑。
小银子给我煮了醒酒汤,至于配方,不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还有这玩意?!不过,这玩意确实不是说着玩的,才喝了几口,顿时醍醐灌顶。整个人神清气爽起来。连看着传来传去的波纹都觉得是那么的迷人。
“小银子,你想家吗?”我突然想问问小银子,他离家那么多年了,应该很想家吧?比我还要想的吧。
“不是很想。出来的时候,只有我娘在家,不过她还是病死了,都是饿出来的。她不在了,我就没什么牵挂了。”小银子难得有想流泪的冲动。我忍住说一句:“很好,你终于能跟我说说你家的事了。”
“我不知道你以前怎么饿过来的,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跟着我,只要我有一文碎银,我就能让你吃上馒头。”虽然夸张了些,但都是我的心里话。我绝对不会辜负信任我的心。除非,他先背叛我。
“是。”小银子慷锵有力地应道,我突然想起长鹰长辈来,便让小银子告诉我他现在在哪一间房。
“长鹰伯。”我进门后,就看见他在挂着的地图上圈圈画画。“你在确认战点吗?”
“你看,这几个地方,海平面开阔,适合开战。以来那些小强怕水,虽然他们海战实力不容小觑,但他们本身是非常惧怕水这种液体的。就像蚂蚁一样。所以,我们可以先在他们老巢袭击,再把他们引过来这几个地方。难就难在,这几个地方有好有坏。你有什么看法?”
我打量了他圈起来的这几个地方,离我们现在的距离都不算太远。一天之内,勉强可以到达。离小强老巢更是不远。难就难在,怎么明目张胆驶过去小强的探测点,不被发现我们在埋伏袭击。
“依我看,只能搏一搏,你看这里,有个海礁。这样的大小应该跟一般无人岛差不多,我们可以挨着这海礁,绕过小强的眼线,当然,这就要求船长技术要非常精准,不能撞上海礁,不然发出的巨响会引起注意。”长鹰长辈颇欣慰看着我,让我找来其他朋友,再商议一下。今晚就要行动。
最后大家一致同意我的做法。只不过实在对船长的技术怀疑,经过上次的撞礁事件,我还心有余悸。不过,长鹰长辈打消了我的疑虑,他告诉我船长从他们出来打小强那时起,就一直担任这艘船的船长,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有如此实力了。我才稍微安心了些。
老实说,我还没见过小强。还有点变态的兴奋。晚上,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着。海色茫茫,月亮浸在海面上,偶尔给人一种在故乡远望湖面的错觉。船上下都激动不已,即将到达最令人期待的一步――靠礁。要是失败了,我们就要反变成小强了。
“加把劲啊,船长。”我站在他身后,希望他能拿出自己的实力,让我对他刮目相待。
船长并没有收到我急切的愿望,显然,他只在意自己的船,丝毫不理会我的话。管他呢,只要能成功靠礁,我这点愿望也就作数了。
由于在敌人的侦测范围内,我们一船人被迫忍住要喊加油的呐喊声。只能憋红着脖子,等待时间一秒一秒地靠过去。在最后一秒时,我们都暂时死去了一下。以表真心,希望神灵能够显灵。
船当然成功靠礁了。在我英勇的指挥下,离英雄梦还会远吗?
饭要趁热吃,贼窝要趁早端。我们一行人低调地派出小船前去偷袭小强的站点。像打游击战一样,你打我躲,你退我再打。反正你打不着我。
这班孙子终于被惹火了,将领排出浩浩荡荡的军队乘胜追击,要消灭我们派出的几艘前锋队,可惜啊,最后还是中招了。
我们大船早已做好准备,来一个瓮中捉鳖。看你这次还不束手就擒?我心想,既然怕水,那一定也怕火。只要等他们靠近那片海域,我们就躲在海礁那里,只要点燃火把,一股脑的扔过去,不管扔不扔中,引起恐慌就足够了。就是要让他们人心惶惶,军心溃散。他们听了我的神计,一个劲地称妙啊秒啊。
小银子却摇摇头,说:“这样会惹怒他们,小强体型小,擅长躲藏,他们一定会躲起来的。这样只会暴露我们的位置。等到我们精疲力尽时,他们就会疯狂反攻。”
长鹰长辈也赞同小银子的看法,扔火把这事不成。一时之间,又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不然这样吧,我们先派几个上去,带几个网,把他们捕起来。不行不行,他们太小了,还有那么多只脚,一定会爬走。”我颓丧起来。
“小银子,你想到什么良计没有?”我脑袋一歪,希望他能够有什么主意。
“我们何妨不试试打落他们的船底,只要船底漏水,他们一定逃不了了。这时,我们便可以派出小船,分小队上去举着火把烧,他们一定不敢靠近。”
“毒啊!你这招毒啊!”长鹰长辈拍起掌来。众人也跟着鼓掌,霎时军气高涨。
“冲啊,弟兄们,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成为英雄,此时不冲,更待何时!”我一声令下,所有人像打了鸡血一样,奔向各自的小船,靠近敌船,杀心四起。
谁说世界只有黑白之分,你们错了,世界还有第三种颜色,那就是红色,杀急眼的鲜红。小强在我们第一波攻势下就几乎全军覆没。我们抢占了极好的先机。举着火把时,有些像自己人在举行篝火晚会,不低头完全看不见小强的身影。
小强们操着一口乡音,生气地咒骂着我们这些庞然大物,似乎控诉我们以大欺小。不过,战场如什么杀猪场,你老没听过吗,只要进来后果不就是你爬着出去就是躺着出去吗?
自然不用多思考,以我们的英勇,注定了我们胜利凯旋。我们缴获了小强的全部粮食和银币,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我们小人国也叫不出名字的书本,长鹰长辈说那是军事日记,就是靠着这些笔记他们能够常年骚扰我们小人国。我们一并带回了小人国。想到回国后能够万人呼应着,喊着:“我们的英雄,英雄!英雄!”心里就无比自豪。
不过,长鹰长辈那之后就要回去英雄岛了。可能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你们有所不知,册封的英雄是不能离开本国的。以防小强再度入侵,英雄不能外出,只能待在国境里迎接战斗。这就是英雄。必须承受有得必有失的真理。
到那时候,我希望我不会哭出来。毕竟,我是真的非常向往长鹰长辈的生活。唉,原来。当了英雄还是不能够一直快乐的。我又想错了。
“我的孙儿。你干的太棒了!”我的祖母在我额头上用力的吻着,好似我是一块人见人爱的黄金,舍不得撒手。我用力挣开她的拥抱。
“我的儿啊!你能回来,为娘的就放心了。让娘看看,你有没有瘦?有没有哪里受伤?”我娘使劲转动着我的硕大的身躯。就像翻一块鱼干一样简单粗暴。
我突然很无力的瘫在了地上。全国人民盯着我的丑态张大了嘴巴。小银子试图拉起我,怎料我像一个禅定的法师,一动不动地卯定在地面上。小银子尝试无果,也陪着我在旁边坐下来。接着,那些朋友们也坐下来。这样,就不会显得我是怪异的一个了,说实话,虽然我不想成为特别的一个,好像是特意要搞出什么特权来让人民景仰、崇拜我,但我打心里感谢我的这些兄弟们。让我不那么奇怪。至少,让那些人民们觉得我其实不是特立独行的一个英雄。我由此非常感谢他们,这些兄弟。虽然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而坐。但我知道,我为什么而瘫,因为我的心累了软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