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走出了大学的校园,写着《南安无故人》这样沉重的故事;后来,我没有活成想象中用普希金的阳光安慰自己的大学生活。
借来的有他亲笔签名的书是很偶然的机会,在图书馆的通俗书区域,有一次看到了那三个字:“陆俊文”。一瞬间,很多的回忆涌了上来。
第一次见他的名字是初三,新概念在我那一届还是很小众的作文集,我看到了《阴天》,作者:陆俊文。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写灯光也会喜欢“白的刺眼”这样的描写。写那些与人群隔了一层玻璃的时间,会觉得是一天又一天不放晴也不下雨,吊人胃口的阴天。而生活,就是一张纸白花花的试卷。我一共只读过他很少的,在新概念上出版的文章,那时候他还在厦门念书。是个少年吧。
很少有的被新概念的文章感动的稀里哗啦的,是他那篇《夕阳归不归》,写他的外婆,我记不得是苗族还是侗族了,但他那些细腻的描写,写他回去,看到他的外婆望向远方,他猜着她在回忆从前,以及他和外婆喊:“我回来了。”但,她未曾听见的片段,让我突然的止不住地哭泣。是一种强烈的代入感在作祟,我想起了我的奶奶。那篇文章,到现在,我见人都会推荐,因为我很喜欢。喜欢文章最后他猜测他的外婆在想什么的片段,喜欢他一路往儿时的路走去的那段描写,时光的交错感在这里展开,我们好像正在往回走,越走越幼齿。
后来,我没有过分地关注他。后来,我上了大学。我本以为会像他写自己的大学生活那样,在图书馆,像在沙漠走了很久才遇到水源的人一样,读书读得昏天黑地。在可以任性写作的时候,大片大片地在纸上留下墨渍。然而,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像一只咸鱼一样,游手好闲了一学期,读不进书,写不下文,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刷着一些看过或没看过的韩剧。我离生活远了,离自己也远了。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过了一年,我才又见到了这三个字吧,“陆俊文”。
我花了2个小时看完了《南安无故人》,出色又细腻的描写,每一个人都是丰满的,复杂的,值得同情的。他写了一段令人唏嘘的南安往事,于我,恍若一场大梦。大梦初醒,那个曾让我觉得文字就该如此写的少年,笔下的故事愈发的宏大了起来。而终于找回自己的我,也开始重新静下心看书。
我难以形容我看到这本书的惊喜,仿佛我的年少时光一下又回来了。但又不全是,时光流逝,我们都在成长,这是最好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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