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端午节,农村人还是很讲究的,无论是以前记忆中的母亲,还是如今的婆婆,端午节总记得包上足够多的粽子,所以,每年的若干个节日,端午算是一个比较正式的节日了。
然而,农村人也就记得包点粽子而已了,除了忙里偷闲包粽子外,别的就没了。包括农村里四处可见的艾叶,母亲和婆婆都是很少记得摘回来插一两支的,仿佛没有那闲空。
如今,母亲走了,不知道在那边的世界是否还记得那些重要的日子,比如各种节日,或是她自己的生日,不仅记得准备点好吃的,还要记得过出节日的仪式感来,想必我是想多了,那边的世界,我无法得知了。
而老迈的婆婆,却还是沿袭着二三十年前的生活习惯,过节基本仍与她无关,无论立夏还是端午的粽子照旧是早早包好煮熟的,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昨天,先生带着我和女儿去了一座七八十米的小山上爬了一圈,然后去印象城吃了烤肉——第一次吃,发现还可以下咽,但还是打算以后不再吃,下午又去体育会展中心看了车展才回。手机显示我加上晨练近两万步,虽然穿着前天晚上刚刚买的舒适款凉鞋,脚掌还是因走路太多而生疼。
晚上回家一看,婆婆下地干活还没回家,公公下午打牌五点多才回,桌上空空如也,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可以下锅的东西。先生熬了粥,然后只有从冷冻柜中取出咸菜和蚕豆瓣加上香肠片炒了,算作一道菜。
我一看,这不行啊,太寡淡了。又从冷藏柜里取出西红柿加白糖凉拌——这个菜没牙的婆婆肯定爱吃,再说西红柿已经不太新鲜了,不能再久搁了。
后来先生让公公买回一个豆腐,我剥了三个皮蛋,切葱浇上热油,又加了一道菜。这样看起来,还有点一家人吃晚饭的模样。
只是,婆婆仍未归,给她打电话,她说还要过半个小时才能回来,还有一点没种完。
我问公公他们中午吃了啥,每人一个粽子加一碗冲泡的藕粉,前一天晚上多的两三块爆鱼——也就是说,中午他们俩没动过锅。
我跟公公说,妈不做饭菜,你自己烧啊。
公公不开心地说,我昨天烧的青菜汤,你妈一口都没吃。
我们吃完后过了很久,婆婆才回来。先生跟她说,早点回家一起吃晚饭多好,还有一点没种完明天可以接着种。
婆婆气势汹汹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我明天干嘛还为那一丁半点的再去种啊,做就做完了,地里还不是有好多人在干活,早点晚点吃饭有什么关系,我明天不要去除草的啊?开店不离店,种地不离地,农民就是要种一辈子地的……”
今天是过节啊,婆婆,干嘛把自己搞那么辛苦呢?可是,婆婆哪里有什么过不过节。在她眼里,农民出身的她种地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
其实,自从大前年拆迁后,我家种的地都被政府收了,我们家已经无地可种了,只是被政府收走的地还空在那里,婆婆和邻居的一些老年妇女们依然在那里积年累月地忙碌着。
小区里的很多漂亮老太太过着轻松惬意的日子,吃穿不省,可七十多岁的婆婆就是不能像那样过日子,无论是地,还是她这个人,都不能荒着似的,一天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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