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文,你还要不要脸了?这个月隔几天就说要随礼,要走的钱比你工资还多!现在又来要,到底给谁的礼钱,各随多少,你给我列个单子,明儿个我挨个打电话问个清楚!”娟子瞪着阿文,怒气冲冲地说道。“那我哪记得住?从来随礼也没记过,都是稀里糊涂。”阿文又拿出滚刀肉的精神,一推六二五。“行,记不住也没关系,以后一分钱也别向我要,你的工资还不够供儿子念书的呢。”“行,行,行,那把今天这份儿给我呗,保证是我最后一次要钱!”阿文嘻皮笑脸。“滚!快滚!”沙发上的娟子摘下脚上的拖鞋,向阿文的脸上扔过去。
阿文嗖地窜到房门边,趿上鞋子跑了。娟子气道:“好好的星期天,起大早来找骂,死蚊子。一准儿是最近又输得苦了,想骗点钱又去赌。”她以为他还是以前的那个满心满眼都是麻将的阿文,从来就没有一丝一毫地怀疑过,他会去外面找女人。
阿文从家里灰溜溜地出来,心想:“这样总回家要小钱儿也不是办法。上星期要五百,现在就剩几十了。昨天大凤给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泡脚,那个老棺材瓤子居然要她按摩全身。还他娘的拿出一沓子钱臭显,晃得大凤那双细长的眼晴里直冒星星。”呸!阿文狠狠地啐了一口。虽然昨天大凤没给他按,可保不齐以后不按……想起这个就闹心。
阿文边走边想,路过麻将馆儿,可巧大蚬子来打牌正走到门口。“蚊子!”阿文吓得一哆嗦。“咋还吓哆嗦了呢?寻思啥事都想入迷了?有心情不?整八圈?”“你们先玩,我晚上来,一会儿回趟老家。”大蚬子意味深长看了看他,说:“蚊子,玩点小麻将挺好,不犯毛病。”阿文打着哈哈说:“是,我也是这么想地。”大蚬子也不再多说,转身进去打牌了。
阿文没去找大凤,而是直奔车站,他要回老家找老娘。说起来自打离开老家,每次回来,话不超过五句,一准儿伸手向他妈要钱,这回更不可能例外,因为他现在玩儿的,可比麻将更费钱。“文儿啊,妈这些年给你还赌债的钱,你可知道个数儿啊?”“有几万了吧?”老太太凄苦地一笑:“儿啊!十二万啦。妈给你说实话,现在就剩这五十平米小房子加上三万元存款了。咳!都说偏养的儿女不得济,打你小儿,我和你爹就惯着你。好吃好穿的都给你,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接班机会也给你。我做小买卖存下这十五万,也让你快败光了。最后这三万全给你吧,妈今年八十二,还能活几天,留钱也没啥用,这回可是连棺材钱都给你了!再往后可是一个大子儿都没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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