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凉了,听着贝多芬的暴风雨,我有点怀念这个夏天的一场场暴风雨,如今每次遇到暴风雨总会觉得着迷,大雨如注,酣畅淋漓的冲刷路面、草地、树木和建筑,在这份磅礴的激情中隐约有着某种神性,需要我停下来注视着它,甚至要我恐惧而且崇拜,然而暴风雨终究会停下来,躺在地上,消失无踪,一场徒劳,我又重新掉进被称为人类社会的世界之中,这世界的因素被设计、被计算、被规定、被理解,因而也被控制,像极了游戏里的角色扮演,深陷其中。我怀疑我们都生活在某种幻觉之中,这些幻觉由观念构成,有着内在说得过去的逻辑,滑稽的是我们把这幻境当作了真实。
暴风雨早就被我们关进了笼子,我们不再对它感到恐惧,也不再崇拜自然的力量,我们躲在玻璃和水泥后面,欣赏它的困兽之斗。我开始感到难过,似乎听到了它在呼唤,呼唤我们这些自然之子回到幼时的怀抱,它用它仅有的力量展示自己被遗忘的存在,我明白不应该给自然赋予这些人性或者过时的神性,但那份乡愁实实在在。掠过树梢、草原的风,海浪,太阳,蓝的让人眩晕的天空都常常带给我或柔软或震撼的奇妙的自由感受,摆脱了理念,回到本能,只剩下对活着的绝对的肯定。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