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然5岁那年,她的母亲就消失了,据说是跟一个男人走了。因为父亲是跑长途车的,所以常年不在家。母亲一个人带着胡然和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过的很辛苦,虽然每月父亲会准时拿钱回来,可一个月最多在家三四天。胡然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中午,母亲问胡然“小然,你要是没有妈妈了怎么办?”那一天中午的光线额外的强烈,光线照到屋子里形成一道道光柱,好像在欢送着谁。
光线中,年轻的母亲,眼含泪珠,然后小胡然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哇的一下哭出来。
母亲赶紧过来抱起胡然,那个时代的母亲更有力量。
等胡然醒来后,就再也没见过母亲了。他哭了几天,以为妈妈藏了起来,以为妈妈会因为自己而心软,但是没有。那个年轻的妈妈形象永远刻在了心里,也恨在了心里。
胡然14岁就出去打工了,父亲常年在外,自己要照顾弟弟妹妹。19岁胡然就跟一堆做貂皮生意的老板混,后来他自己参与了进去。赚取人生的第一个一万块。
26岁的时候正赶上全国都在搞建设,自己就涉足地产,慢慢走向成功。当然他的成功离不开他的妻子,夏娟。
夏娟的父亲当时是本市的市委书记,权利和地位都是没得说。为了接近这个高干子弟,胡然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终于攀上了高枝。借着夏娟家的力量,爬的也很快。企业发展越来越好。可她从未爱过夏娟,从结婚后的第五年,他们就再也没有过夫妻生活。夏娟外面也有人,他自己外面也有人。两个人就维持着那么一个形象。
刘芳真的很像年轻时的妈妈,独自一人承受着一切。这也是他喜欢刘芳的原因,第一次他用真诚的口吻问刘芳“我有钱,可我只有钱,可能让你们过得好一些,你愿意么”刘芳愿意,就这样他们完成了第一次偷情。
胡然每次来大园子都很放松,这片城市的低地更让他自由。
他躺在小屋的弹簧床上,眼睛微闭,左手掐着香烟,右手抚摸着刘芳光滑的背脊。
刘芳的背很白,在这灰暗的房间内,像夜明珠一般的光泽。
每次躺在这张破床上都是他最享受的时光,与其说这一家三口依赖自己,也可以说胡然依赖他们。他喜欢这种快感,这种刺激。这种征服感,是他拿到几个楼盘,几笔投资所不能代替的。
每当兴奋充斥这大脑,他无所顾忌,有时甚至会可以制造声音,可是每次临走,又会感觉很歉意。于是他每次走都会扔钱,当张海在家的时候,会单独再给刘芳一点,他知道张海是什么样的人。说实话他是心疼刘芳的,但是对于张海,和这个孩子他是很歉意的。
后来,张海去给领导开车的事情也是胡然替他说了好话。小迪上学也是胡然花的钱。他知道他们恨自己,但是自己没法控制这种占有欲,只能用他们缺少的钱来进行填补。
夏娟并不在意胡然外面有人,因为她清楚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跟胡然结婚,家里的人就没给胡然一个好脸色看。即使现在胡然的生意越做越大,可在夏家人眼里,他不过是个忙碌命,与他们这些贵族没法比,直到今天对于这个倒插门女婿也是呼来喝去。夏娟爱过胡然,可他瞧不起胡然。他那些土里土气的习惯,让自己很丢脸。所以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一个孩子。
他们的爱情早就没了,完全就是为了装装门面,给人一种恩爱的假象,胡然已经4、5年没登过夏家的门没一起吃过饭。
他们最后一次一起吃饭是离婚的那天,两个人都喝多了,夏娟说自己青春不在了,到头来一场空。胡然那一天喝的手舞足蹈,似乎眼前这个“老朋友”已经好久未见,
他站在沙发上大喊“夏娟,你们夏家一个个的都高,高,高人一等。知道你们看不起我这个土鳖,知道你们成天在背后说我搞我,不过我挺住了。我谢谢你们夏家,我有今天跟你们有关,但是我恨你们,我自从踏入夏家第一步的那天,我就没开心过,从未。你们家从老到小,就连7岁的孩子都看不起我,我在你们家就像一个奴隶,MD。真开心,哈哈”
他一脚踩空跌倒在地,酒水洒了一地,这个一辈子没丢过脸的男人,今天撒了一夜的酒疯。夏娟一直在听,时而附和。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家收拾家务,给这个男人扶到床上。也是最后一次。那天后,胡然去了外地拓张他的新事业,很少回来了。
胡然走的时候,唯一联系的人是吴雨,那个让李成就欲生欲死的女人。他们第一次见面,胡然就起了色心,吴雨开了10万的高价,胡然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吴雨很直接,从不拖泥带水,她的爱情给了李成就,她的婚姻给了胡然。这个男人能让她下半生过得更好。
当然,胡然娶了吴雨,不仅因为她年轻漂亮,吴雨的能力胡然很清楚,婚后,自己部分的事业也交给吴雨打理,吴雨打理的也是有声有色。
临走那天他留下10万块钱给刘芳,也许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同价。对刘芳来说,得到了一笔巨款,她不知道,这是吴雨一夜的价格。
张海输给了生活,刘芳输给了自己,李成就输给了爱情,吴雨输给了金钱,而胡然输给了尊严。无论某一方面你多么出色,你总会输。那你输给了什么?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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