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太阳刚刚下山,西边山顶上淡红色的云朵渐渐在加浓,血色的霞光照得大地分外娇娆,把远处的青山换上了艳丽的新装。徐徐的冰冷的风儿一阵阵吹来把门前那颗枝叶!‘繁茂的红豆杉树的叶片像波浪一样翻卷,一阵紧似一阵带着啸声,红透了的果实纷纷落下。捡起来偿偿甜甜的很好吃。
听人说,一种野兽叫果子狸,最喜欢吃它,它们天黑就爬上树去,它们边吃拉,弄得树干到处是红的,天快亮的时候就下树躲到别处去睡觉去了。又听比我大一点的同伴说前几年我们的老生产队长曾下了几个套捉到过一只,这家伙胖乎乎的一身肥肉,味道美绝了。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叽叽喳喳闹了一天的鸟儿渐渐静下来各自归巢了,各家各户的厨房都冒起了青烟忙着做晚饭了,整个世界变得非常寂寞神秘。
这时从太阳下山的方向,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上有一个人走走停停还不时发出吆喝声,吆喝声中伴随着佰生的哞哞的小牛叫唤声,小牛叫得有些悲凉,凄惨,在刚宁静下来的村庄回荡。
这吆喝声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我爹,因为我爹爹在田里耕田时常用那短促而有力的声音推促牛儿快走。
我迎上去,呀爹爹手里牵着一头小牛崽,这小牛小得真有点可拎了,黑不溜秋比一条大狗大不了多少,我情不自禁上前想去摸它,可怎么也摸不着,我爹被它拉得团团转。
”爹你从那里弄来了这么一只小牛呀”
”生产队买的
让我们家养吗”
”嗯”
”把它交给我吧,我天天放它去吃草”。
”嗯”爹又嗡声嗡气地点点头,我伸手去接绳子,我爹有点不放心地
说:“这家伙可调皮了,你把绳子抓稳嘞”
说来也怪,绳子到了我的手里它听话多了,不叫也不闹,温顺得像一只养惯了的大黑狗。我趁机从头到尾把它看了个够,它是那么矮小,而且瘦得皮包骨,细细的黑毛就像倍受霜雪摧残的小草一样东倒西歪地遍布全身,不知是路走远了累的,还是对这陌生的环境不一适应感到惧怕,全身不住的哆嗦,一双有神又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
“别怕,我们都是童年你离开了妈妈这里就是你的家,我会好好照顾你的”。看到它哪可怜的样子我,打心眼里安慰它。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爹这牛这么瘦小能养活吗,爹说听天由命吧,它是出生才三个月就死了妈的断一奶牛。他又说;你别看它眼前这个样子是一时营养不好,从它的身架和四条腿可以看出,如果喂养得好肯定今后会长成一头高大健壮的好牛来。
是呀,这一年多我们家的牛栏一直空着,以前我们家养的是一头母牛名叫“花儿“。说起这头母牛妈妈总是喜上眉梢引以为傲,在邻里和同伴扯时问时总是我家花儿长花儿短地谈论。
听我妈说花儿也是从外地很小就卖到了我家来的,这事我妈跟我们和其它人都说了好几遍。
花儿来我家就象迎娶媳妇儿一样,为这事我娘还郑重地请德高望重的上屋富六老馆为花儿进门挑选日脚时辰,她说那一天是九月初六日,妈说:这天是六畜肥日,六六大顺之良辰吉日,妈还眉飞色舞地说:“花儿进屋那天富六老馆也在场,他绕着花儿看了好几遍,摸摸这摸摸那,又是观眼又是看牙,还提起它的尾巴看尿门,最后牵着它走了几圈后啧啧赞道:“好牛,好牛呀“,他还说:此牛今后必会大富大贵,儿孙满堂,喂养它的主人以后也会带来家庭兴旺,五谷丰登”。
我妈经常津津乐道地说自从花儿进门就一年一只崽,个个健壮如虎不说,而且应证了富六老倌的话,自从“花儿”进门我们家渐渐地兴旺起来,办什么事都得心应手,久婚未育的我接连生下了这么多娃,来孕了妈妈的活,它有一身早年几乎每年都能产下一个崽子,为生产队作了很大贡献,它的崽长大后大部分都分给本队其它人去喂养,说是喂养,其实它们刚过一岁就教它耕田。
说起花儿这名字是老娘给它们取的,初到我们家时叫它小花。可现在早已不叫小花了,叫老花儿。
但这几年那母牛年纪大了一直都没能产下崽来,有时偶尔怀上但过了几个月不是流产就是早产夭折。也就是去年的冬天母牛突然门都不想出了,送上去的鲜草挑之栋四不想吃,后来连煮的稀饭都不想吃了,我们一家人急得不得团团转,十几年可算是相依为命喂养亲了,母亲泪水涟涟要我爹赶快想办法,爹爹急得象热锅里的蚂蚁,分别找了两位有名气兽医瞧瞧都同一个口气说母牛太老了没有回天之力,加上天气这么冷,看情行是熬不过去了,爹爹不奈于是通知生产队长去了。
雪一直的下,大坨大坨纷纷扬扬。
这场雪昨天就拉开了帷幕,先是一棵棵的,象绿豆一般粗细落到地蹦得老高象是在跳舞;落到树上,特别是落到了干枯了的大叶冬茅叶片上会发出啪啪的声响很是悦耳动听。
快过年了,这对我们孩童来说天大的诱惑;新的衣服妈妈早就做好了,叠得整整齐齐依次摆放在衣柜里,各自的衣服上面都压上一双崭新的布鞋,这些东西只能是新年初一出去拜年的时候才能穿,历年都是这样,这规举是木板钉钉的,平常只能用手摸摸,或者小心翼拿到光亮处欣赏一番。还有我们平时想起来都流口水的好吃的也都在过年的时候随着拜年的到来亮出来。还有很多很让人开心的事都在那个时候冒出来呢,比喻去年舞火龙灯就好玩极了。
舞火龙一般是过了正月初五以后才能准备,按老规矩是初一不出门,初二去岳父母家或者去舅舅家拜年,初三日后才能其它亲戚朋友家,所以有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走忙忙的说法。
这火龙灯很有讲究,是要选良辰吉日的,还有就是不能下雨。
火龙是用竹篾精心做成的,它分三个部分,龙头龙身和龙尾,外加一个龙珠。龙身是七八个各自像笼子一样所组成,都是分开的,不管龙的头,身,尾及龙珠四周都是用纸糊好,里面插上一根油烛,油烛是用纸拧成半边绳子一样绕在一根筷子一般粗细长短的竹篾上,然后用上好的清油(茶子油)浸透就成了油烛。
舞火龙灯的含义是龙抢珠,随着舞珠的人
舞火龙很有活动是漆黑夜晚举行,这才体现龙体里的烛光通亮夺眼。你别看是晚上参加的人非常踊跃,围观的是人山人海,全村家家户户都要走遍。舞龙灯不是年年都有,因为这样的活动耗用很大一批资金,加上全村住居分散,上山下山羊肠小道行走不方便,一次要四五天才能完成。
早饭刚过,漫天飘舞的鹅毛大雪终于停下来了,看看地下很厚的雪我们兄弟几个兴致勃开始玩雪了。
正当我们玩得起劲,过年的话题使我几个更加兴高彩烈,这时有几人向我们家走来,有的还拿着东西,这几个人我都认识,手拎大锺的正是狗四叔,生产队长包五也来了,他们在爹爹的带领下径直走进牛棚里,不一会儿我们家的母牛连拉带推弄出了棚门,步復艰难也走入雪坪中央,老牛瘦了很多,在强烈雪光面前很不自在连眼睛难以睁开,犟着想回到棚里,怎奈被人抓着鼻子动弹不得,面对这冰天雪地茫茫白色世界,再看几个手执凶器满脸杀气的壮汉老牛知道大限己到难逃此一死,它踉跄一下前腿一软两脚扑通一声跪下,全身抖动很利害,它本想是告求人们它还不想死不要杀它,或是还有很多后事情没交待求人们宽限几天,但是它那虚弱的身体,两条后确实难以支撑整个身体很快就艰难地站立起来了,于是引劲望天大叫几声,可怜自己儿孙满堂临死都没一个来给自己送终,它叫声刚停,上屋家的牛棚里传来了一连串的凄凉哞哞叫声,老牛长长吐了几口白气两行热泪止不住流下来,它安静下来了,低头停止了无的反抗,爹爹一根大木桩就地打上,牵牛的快速将绳子系上扎紧,我狗四叔抡起大锤上前随着口令一,二,三“狠狠地向老牛头上砸去,可怜的老牛呀没有一点反抗和挣扎就瘫到在雪地,我狗四叔一不做二不休在篮子里拿出一把一尺多长的刀照准它的心脏处猛地插进去,随着收刀带出一股腥气逼人的鲜血喷射出来,我们家的两只大黄狗摇着尾巴争相上前不一会就把血液舔尽,留下一点让白雪做妆点。
我看见我娘的眼睛红而带肿一脸憔悴,我估摸着爹昨天就告诉了我娘今天会发生的状况,肯定流着眼泪一夜未合眼,她是为老牛宛惜,为十几年朝夕相处,相依为命的伙伴而悲哀。
老牛的尸体皮快被剥掉了皮,四条腿分别挂在临时的支架上,骨和肉被锋利无比的尖刀分离开来,全生产队的男女老少都面含喜悦象办事放下手里各自的活计踏上随时都有被滑倒白雪皖皖的山间小道远远赶来,那一边大人们在草坪的一角垒好柴堆,一阵忙碌浓烟之后窜起了雄雄火焰。这一边小崽们一见面就干起仗来,你来我往,打到高潮处雪球满天飞舞难分难解,有几个野炮打进了正在烤火取暖的大人身上,遭到一阵辱骂,有个胆大的是马三的儿子海林一时兴起做了个特大雪球趁大人不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烤火圈内,猛地砸进正在燃烧得屁里啪啦的火苗中,顿时刚刚伸腰地表都没有烤热的柴堆又冒出了一股黑烟,火顿时灭了,给正口沫四溅,天南地北吹牛斗嘴的大人们一愣,等他们半晌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小的们已飞快的速度逃离现场偷偷乐去了,一阵更大的叫骂声随着冷得刺骨的寒风振动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爹爹架起了大称,接过会计送过来的一只小本子,上面记上了全生产队的户主,爹爹照着本冲正在摆弄刀斧的狗四叔喊:祥一5斤,谷二6斤八两,马三7?斤半,还有狗四,包五,富六,连七,黄八,来十、、、等。就这十几户人家,全年工分挣得多人口也多的户分得牛肉也多,我爹名叫石山,人口就我哥和两个弟,当时我两个妹妹还没出生,加我爹妈是6口之家,当时鲜牛肉是工分与人口7:3分配,我家分了6斤多一点。
爹照本宣科喊完小作业本上的名字,肉扳上剩下零碎的最多只有约半斤八两爹赶紧放下大称拿进了自家厨房。
上屋的牛没停歇的一直叫了好几天。
我们兄弟几个心情十分沉重,好象突然不小心丢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自我懂事以来花儿在我们家庭中不可缺少重要一员。不管是农忙或农闲。你每天天刚破晓,就轻声哼唱,哞哞叫唤,然后妈妈就起床,顾不上洗嗽梳理急忙把我们依次叫醒,我们从梦中惊醒。朦胧之中热被窝里很不情愿地 爬了起来,带着自己的语文课本踏大门,从你的棚墙上用竹削的钉子上常年都卦在哪里的绳子,推开你那简陋破旧木门你早已习惯性的站在门口,伸出鼻子,含着笑意眯缝着双眼,欢快地摔打着长长的尾巴,让我们用系在绳子一端的篾捎插入你的鼻孔,然后你总是迫不及待地带着我们走出家门.我们一起迈步在田间地头,山边溪畔,在我们朗朗的读背书声中从容欢快地吃着嫩草。
是你和的同伴,还是寒意未尽的初春扛着木Y拖着沉重的犁或耙从坚定的步伐淌入齐腰深的冬水田中,你是那样默默无语任劳任怨,午饭之即或是日落西山之际,你那嗷嗷待哺的崽总是饿得嗷嗷惨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总是毫无办法,只当是充耳未闻继续苏作;下雨了人们有斗笠蓑衣,烈日之下我们有草帽遮挡,你却什么也没有,只是埋头苦干勇往直前。
空了一年多牛棚爹爹在两月前就整理好了,散了架门已经加固修好,凹凸不平地面爹爹很是花了心血。
那个年代没有水泥混凝土,地面要搞平而且结实只能用三沙了。三沙这东西制作起来即花时间又费力气。
三沙的制作是有一段时间过程的。所谓三沙就是用三种原料的混合物,石灰,沙子和黄土,更重要的是要通过三道工序。第一道就是按比例将三种原料用水充分均匀拌在一起成为糊状,然将其堆在一起上面扒一个窝窝后放上满水,为什么要放水呢,就是要保证它整体保持湿润,让有些部分石灰坨坨自然溶化开来。
第二道第三道工序也是和头次一样,目的将三种原料充分搅匀捣熟,石灰和黄泥不不能有粒状,第三道工序完了后就可以直接铺地面。
三沙铺上后要平厚度均匀就不说,最重要的是后期硬化之前的护理是最重要的,地面缩水后就会裂缝,这时就得打拉巴掌,什么是拉巴掌,拉巴掌是木制的,就象人的巴掌一样,次初打必须打一下拉一下,为什么要边打边拉呢,因为初次裂缝还比较湿,不拉就会粘在木巴掌上,待后来比较干的时候就不需要拉了,只是越干越要用力气拍打,就这样一直打到打不动不会再开裂为止。
打拉巴掌的目的是要把地面打紧,表面打平打光滑才耐用。
我牵着小黑到家时候妈妈就象见到亲一样欢天喜地,她赶紧到屋里拿了香纸在牛棚的门上插了一柱点燃香,并烧上纸钱,在烧纸钱的时口里还念念有词说了一大堆吉利的话,在小黑进门的时还特地象接菩萨一样燃放了一挂干编炮昌,惊的小黑乱蹦乱跳。
拂晓,太阳在东方刚刚苏醒过来,慢慢地睁开眼睛似醒似睡的懒洋洋地从远处横卧着罗霄山正中央渐渐地露出光亮,整个世野的轮廓渐显现出来了。向山下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晨雾严严实实地復盖着我熟悉的村庄,田园,蒙眬中有几处山峰伸长脖子,探出雾外抢先享受金色阳光的沐浴。勤快一点的小鸟也陆续飞出自己温馨的小窝,叽叽喳喳欢快地唱着动人的歌谣四处觅食。
小黑到我们家都几天,这几天妈妈为了小黑忙前忙后,受了很多的苦她象哄小孩一样给小黑喂粥,喂豆酱,而小黑初来咋到很不配合,宁愿饿肚子也不去偿一口,老妈总是唉声叹气弄得团团转,最后没办法,只能用汤匙去小黑好,小黑乖的哄着。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其实没有什么特别,听我妈说是个黄道吉日,
我和小黑一样无精打彩的小黑走出了家门。
今天是小黑第一次走出牛棚,小黑来我们家巳五天了,是该让它出去走走了,让它活动活动筋骨,熟悉一下环境,最重要的是今天是个好日子,是富六老倌特意翻皇历查过的。而且今天又是星期天,所以老妈天不亮就把我叫醒趁着我穿衣服的空挡唠叨了一会慎重地交待我一定要细心看好小黑,我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点头应承了。
我踉踉跄跄,小心翼翼走着,从红豆杉树旁经过。路边的小草承载着晶莹的露珠弯向路面,轻轻一碰滚落下来掉到脚背上,凉凉的,有一种清心的感觉,小蜘蛛们辛苦了一晚上织成的小网已承载了露珠往下沉,形成了象各异象小白色的碗一样到处到是,人到之处立即碗碎,滴在小Y脚上凉凉的特别清心。
我牵着小黑来到了三叉路口。这里是一块稍微平整的地方,周围有几棵板粟树,地上落满了金黄宽大的叶子,叶下叶上掉了很多浑身带刺的板粟外壶,走到这里必须放慢脚步,如果不小心踩上脚底就会拈上一把刺。
突然间我拉着的绳子一紧,我以为是缰绳被拌住了,我回过头来看个究竟,那知小黑巳经停下了脚步正昂起头张望着,我顺着小黑凝神注视的方向望去
来到了那颗红豆树旁边,这里是一块面积不大稍微平坦一点的草地,周围有几棵板粟树,地上布满着树上落下来的宽大的枯叶和带刺的板粟外壳。这里还是一个三叉路口,小黑不由自主的突然抬起头来不肯走了,竖起耳朵扭头往右边看去,它看得那么专注,那么凝神,我纳闷了,顺着它注视的方向仔细说一看,是一个小不点的小黄牛。
只见那小黄牛也塄在那向这边观看,并不时的回头发出骄嫩“咩咩”的叫声之后缓缓向我们走来,离我们三米远之处停了下来又回过头去“咩咩"的叫了几声。
“,啵当啵当"随着竹挷子的声音,小黄牛来的方向漫步走来一头大牛。噢我见过,它们是上屋富六老倌喂养母女俩,是花儿带着它她女儿小花。
说起这花儿和小花是我母亲给取的,为什么要用花来给牛儿取多呢,这要从老花说起,我前面说了,老花是一岁多一点从别处买来的,它有个特征,就是四支脚蹄上一点的脚拐处都长一圈浓密的白毛,咋远看好象是人类给它每个脚套上银镯子,在它通体深黄配衬下额外显眼又好看,一天老妈牵着小母牛去放牧看着它喜欢吃花朵,红色的黄色绿带刺的不菅看到什么花,只要看到都要一吃为快,老妈看在眼里,瞧它这乖巧又听话灵机机一动就叫花儿吧。
花儿这名字就这样叫开了,牛儿在外面,只要老妈大喊一声"花儿″,花儿就不管多远,只要听得到就马上跑着步子,摇头摆尾来到老妈面前,而且摆着各种姿势欢快地老妈面前撒上一阵娇。
花儿头几胎一直生育男儿,就是最后,也就是前几年才产下现在的花儿,现在的花儿又生了女儿,而且三代都是一个模子,脚上都戴上了银色的“镯子",现在大花儿做了奶了,总不能都叫花儿吧,于是老妈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奶奶叫老花,它女儿叫花儿,孙女叫小花儿,这是老妈跑去上屋和付六老倌商量好才订下来的!
再说小黑见到花儿母女先是一愣,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是凶是吉是祸还是福?它怯生生逐个打量,只见花儿摆动着尾巴潇洒大方来到了自己面前眯缝着一对美丽的大眼打量着然后慢慢地伸出鼻子先是在小黑的头上深情况地嗅嗅,然后走到它后面仔细打量了好一阵,然后伸出舌头去舔,初次下甜的时候由于小黑没有一点点思想准备,一个踉跄向前差点摔了个狗抢屎。
花儿的突然的主动小黑无可适从,只见它狼狈地全身抖动,不由自主慢慢趴在地下,嘴里发出微弱的哞哞声叫,久违的母爱,伤心的往事,悲惨的身世突然涌上心头,小黑只能倾心的向这位素脒平生的,刚刚认识的母亲倾诉,它哭得很伤心,只见它营养不良干瘪的肚子一鼓一鼓起伏很大,它不是在哭而是在嚎,沙哑的声音时高时低断断续续,再后它好象虚脱了一样声音越来越低,它的头再也不法举起,只能闭着双眼~放在地上艰难地发出呜呜哀鸣声。这时花儿深深的知道,小黑肯定是又饿又累,于是它快步来到小黑的前面在它头上,脸上深深舔了几下,然后四肢小步向前慢慢挪动用四条腿罩着小黑,屈下后肢用乳头去碰小黑,良久,小黑才缓过神来,慢慢地举起头来,无神的眼神四处张望,又望了望小花儿,其实小花儿一直在注视着它,它也动情迈步向前伸出小巧的嘴巴去吻小黑,鼓励它,安尉它,小黑被感动了,顺势张嘴含住胀得通红的乳头贪婪地吮起来。
就这样小黑天天跟花儿和小花儿早出晚归去外面吃草,它们象一家人一样亲蜜无间,花儿的奶水非常充足。一向孤癖沉默的小黑变得活跃了,在花儿精心哺育后叟弱的身板逐渐壮实起来,吃饱喝足了总是和小花儿天真嬉闹玩耍非常开心。
开始的一段时间花儿带着小花儿住进了小黑的棚里,这很正常,因为花儿是从这里嫁出去的,回来住几尺也是回娘家。有时小黑也跟着花儿去它那里过夜。
我们两家牛的主人非常亲蜜,对两家的牛不分彼此一样地对待,特别是老妈,看着花儿来总是老远就喊:“,花儿来了,我们的花儿来了。”
看着小黑也在吃花儿的奶,瞧着小黑精神和体魄一天更比一天好犹如喜从天降,高兴的不得了。为了小花儿和小黑有更多的奶汁喝,老妈总是不辞辛苦,亲自动手磨豆酱,这可是花儿最好的那一口,放盐的时候为了恰到好处还反复用舌头去舔试。她甚至把自已都舍不得吃的水果也拿出来往花儿嘴里塞。
春天是山里人最忙的季节,不管是水田还是旱土都得抓紧时间翻耕,因为农作物都怕下种耽误季节,有些人不竟会说,一年这么长时间,夏季和秋季都可以下种呀,是的没错,就是因为山里是靠天吃饭,雨水多肥沃的山地什么作物都有丰收,如果碰大旱就麻烦了,没有足够的大水源灌溉,全靠小股山泉一片一片翻耕,再者苙斗蓑衣大小很不规则的梯田耕作起来很费工,所以为了填饱肚子人和牛必须每天起早贪黑面对黄背朝天的干活。
这一年春雨来的太迟,我们山上还好,处在山泉水源头,田里的禾苗基本上插下去了,苦就苦了山下的人了,几个生产队的田都还竖着长草原封未动。种谷撒在秧田里都快两个月了,如果还不插到大田里去就会拔节过龄影响分孽造成本年产量。还好正当人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节骨眼上大雨还是终于来临。
三日三夜瓢泼大雨,人们又喜又忧,喜就不用解释了,忧的是这么多的田要翻耕后全部插上秧苗何时才能完成呀。于是大队党支部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内容是发扬共产主义精神,先进帮后进,全大队共有八小生产队,二个生产队告急,于是就近三对一,要求每个支援队组织三套人牛奔赴受援地点。全力以赴争取在五天时间全大队所有的插秧工作全部完成。
我们大岑生产队帮助对象是苦竹生产队。
苦竹生产队是一个地势平整,人多地旷的大生产队,但就是水田历年旱捞不保收,风调水顺的年成那是粮食堆积如山有吃有剩,如果年成不顺,要么部份作物被洪水冲掉,要么被干旱枯死的也是累见不鮮。
苦竹距我们大岺队有一个多公里,下了山就是,那里有一位我远亲的舅舅,我们读书他家是我们的必经之地,而且要在他门口经过,所以虽然不是至亲,但和亲舅舅一样亲,我们见到舅舅或舅母总是亲切喊上一声,他们也是把我们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如果有隔了一段没见,总要拉我们进去往你口袋里放东西,象板栗毛栗子或者红薯干炒包谷粒子之类的塞得滿满的,临别的时候还勉不了摸着我的头说:“小子哟又长高了”
队长包五委会研究决定由老爸带队立即组织支援队,犁耕组先上,插秧组随后。犁耙组有马三狗四和我爹带上自家的耕牛
说是支援,其实包含着显摆,因为劳动现场有大队分派的领导坐阵进行监督,我们在那里的表现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任务完成后还会有一个现场会,表现突出的发锦旗表扬不算,还要上报上级在全公社通报表扬。
支援队由老爸带队,耕牛有小黑,黄大怪,只等队长包五一声令下开拨。
小黑现在有三岁有余了,如今的小黑跟当来时相比判若两人:一身浓密的黑毛油光放亮,身材高大壮实得体,一双明亮的大眼晴炯炯有神,长长的脖子,一身的隆起的肌肉鼓得高高的,硕大的头上一对精壮的角一字型向两边伸展开来,说明它温顺,活泼可爱而不好斗,这应验了老爸当年的说法,别看它买来时的情行能养活还是个问题,如果养活了今后必成大器,这话一点不假。
紧张有序的抢耕支援到第四天,在在天时间里,人和牛在水田里每天工作6小时。
每天早上爹爹5点钟就起床,刀架往腰上一系,把昨天晚上就磨得锋快的镰刀往背后一插,火急火燎地牵着小黑到野外去吃草,牛吃饱后还不忘带一捆嫩毛苦回家,这是小黑的霄夜,8点钟出发,到了目的地经过一番准备8点半正式下田劳作。今天是犁耙的再后一天了。也是这次援耕最关健的一天。
苦竹组有一丘全村最大的一丘水田,一十八亩。
在这丘田里发生了很多故事,也造就了很多“英雄"。什么英雄呢?因为这么大的田在附近几个公社可算得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地里位置又在苦竹生产队人口集中的农户门口,而且还通往各队重要交通路边,过路的人们走到这里都不约而从肃然起敬地注视良久。人们不竟要问,不就是一丘大田吗?有什么了不起。
一
说实在的,我那个时候很怕牛,也就是大牯牛,看着别的孩子去放牛,骑在牛背上出出进进好不威风,我又羡慕又佩服。我特别怕的是我狗四叔叔家的那头大牯中,样子很凶,它有一对很结实的角,倒八字一样高高地竖起在头上,锥子一样的角尖向前伸着,一双贼亮的红红的小眼睛使人望而生畏,我们给它取了个绰号叫“黄大怪“。这黄大怪正值壮年,中等身材。通体一身油光发亮的金黄色的毛发,短而粗壮结的脖劲上挂着一个用铁丝固定的铁质铃铛。为什么它的铃铛用铁的,而且还用铁丝系上呢,,我们一般给爱牛做铃铛用竹子做,也不用铁丝系上,而是用棕绳,这个竹制的铃铛另有雅名叫竹梆子。
做竹梆子很有考究,首先要选材;楠竹要老的,因为老竹质地结实做出来的声音清脆阅耳,要选离地一米五左右节与节之间长度大小合适健康的楠竹。最后就是精心制作了,竹的表面皮层要刨掉,目的是要求是梆子不能太厚实,太厚会影响声音清亮度,口子的宽度与长度也要合适。做得好的竹梆子比铁铃铛的声音好听而且响得远。有人不禁要问,竹梆子好为什么黄大怪要用铁铃铛,而且还要用铁丝固定呢,是这么回事,黄大怪的主人首先是用的竹梆子,挑选上好的棕绳给他系上但谁知道刚给他系上它就乱蹦乱跳,最后趴下来用前脚去捣,只几下就把竹梆子弄个西巴烂,我叔望着它直叹气。过了几天我狗四叔从铁匠铺里买了一个铁铃铛用绳子给它系上,哈哈这下好了,这铁家伙弄坏了除非你是牛魔王转世。
大约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天气睛,,好,虽然时令已进入初冬,这个时候正是农闲季节,田里的稻谷已经晒干放进了生产队仓库里了,山上的红薯挖出来收工的时候就分了,各自挑回家挑好的藏在地窖里了,其它吃的吃磨粉的磨粉,还有就′′是做成各种熟的干果子,还有就是其它一些零星轻松活了。于是集中牧牛开始了。
那个年代牛可是农民的宝贝,人平一亩多的水田靠它们去翻耕,那时候没有化肥,而它们能给每户生产出一吨以上的的有机肥料来,成年大牛每家每户至少有一头,有了它们这层层梯田就能及时赶上季节栽种,才能给山民们救命的稻谷以及旱土作物带来丰收的希望。
牧牛工作看起来比较简单,其实是一件艰辛的活,难就难在头每年开头几天全家人都得出动,分别到每家各户用绳把它们请出来,
因为小阳春到来,这几天突然暖和起来了,原本已穿上棉袄准备渡冬御寒的人们又脱了下来,重新换上了秋装。
这天是礼拜天,傍晚时分我正和我全家人在自留地里菜,因为山里人一年四季都很忙,白天要出集体工挣工分,因为那个时候搞集体,以生产队为一个集体单位,生产队里有队长妇女队长,有出纳,会计,保管,记工员等,全生产队有六十来号人,约十来户人家,分别住在一个山坡上,家与家之间近的上百米,远的有半公里以上,我们队里算是个小队,因为地域辽阔住居分散所限。
“叔婆,叔婆你看到狗四家的那只鬼牛吗”
“没有啊文英”,我和妈刚刚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园门口准备回家做晚饭,我堂嫂不知什么有要紧的事,脸色沉重气喘吁吁急忽忽来到我家。不容我妈问清由来她就滔滔不及讲开了:
原来讲的是黄大怪,她说:这只老虎嚼的黄大怪自打今早晨把放出后并把它赶到牛群里一会儿就不见影了,
事情是这样的:以前农村满山遍野全是庄稼,有水比较平的地方种稻谷,没有水和那些坡度比较陡的地方种上各种旱作杂粮物,种的主要是红薯,包谷(玉米)为主,因为光以稻米作为主粮是远远不够填饱肚子,早餐和中餐必须要吃饱,要吃大米饭,或在蒸饭时掺的一些晒天的红茹丝一起蒸,因为白天要干活,春夏两季多耕多种,秋后才会收获多。一年之中春夏二季人和牛最忙的,中午吃饭的时为了牛儿休息好,也是防止牛儿一时嘴馋去偷吃农作物,更重要的是防止牛儿偷懒悄悄的溜走,耽误下午的工作可是大事,这样的事情出现不是没有,特别是黄大怪,防不胜防做尽坏事不说,还不顺服,下地犁田耙田只有它的主人那一年的生产队长我狗四叔能制服它,所以狗四叔在人前很是得意,还大言不惭地对我爹说:
“石山兄,如果你能牵着我家的牛去做工能服服贴贴地听你的使唤你能做上一天我让你拿双份工分”,
这挑衅性的的话,我爹听出来了,我爹沉思良久然后坚定地说:
“行呀,不过我要用半天时间来调教它”
“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队长大度地答应了。他知道他以前驯服这头牛花了四五天,吃尽了苦头,而且是和他大儿一起完成的。
我爹回到家里连夜准备,趁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带着锋利的镰刀到山上砍下一根小竹子,这小竹肉体厚有韧性,牛儿在在做事的时候,操作手右手扶着犁或耙左手就拿着这竹枝条,听话买力的牛只有挥挥枝条作作样子,或大声喊叫就行,碰上调皮不想动的牛没有枝条任你喊破嗓子也不会抬腿,要走也不会按要求来。我爹想明天要对付黄大怪没有一点手段是不行的,所以放在预备好的几根枝条恐怕不行,特地上山砍过一根大一点小水竹子来对付它,枝条准备好了又到门前菜园边的棕树上割下了十几片棕来,精心整理后搓成一根很粗的长绳子,他知道黄老怪不但力气大,硬鼻子是出了名的,没有好绳子是拉不动它的。
第二天天不亮我爹就拿着昨天准备好的东西,悄悄地走到黄大怪牛拦门口,拿着绳子轻轻开开门,然后打开手电筒大喊一声冲上前去,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住它的鼻子,绳子一端昨晚扎结好的竹蔑梢子直穿黄大怪的鼻孔里,然后麻到地打个节栓牢后一拉绳子大吼一身:畜生走。可笑大怪正梦未醒,这突如其来的生硬动作弄得一愣稀里糊涂地跨出了牛栏门,等它清醒过来已经晚了。不过黄大怪还是黄大怪,它知道我爹来者不善,但又不能服输,它想我堂堂黄大怪哪能轻意随便让人架驭,只见它使出硬鼻招法猛然低下头来,亮出它那一对吓人的怪角,鼻气哼哼有声,向我爹示威,作出誓死不从样子,我爹是何许人也,年纪虽然己快奔五十,但经历过两次抓壮丁抗日什么世面不曾见过,就凭他在战场上练就的敏捷有力的身手,只见他猛一拉绳子弓步向前抓住它的鼻子猛往上一举,照准它的下巴就是两锤,这两拳力道十分到位,只见大怪痛得抬头裂嘴直轻哼,我爹趁势放长绳子绕到它后面紧握绳子用竹条孑往大怪屁股上狠抽几下。常言说恶狗怕粗人这一点不假,我爹赏给黄大怪的两拳加三鞭己经把十分的傲气降到了五分,大怪无可奈何气哼哼大摇大摆迈动着四肢粗壮的腿向前走动。爹爹牵着黄大怪来到一个茅草比较茂密的地方找个小树把绳子系上扎实,然后亮出随身带来的镰刀就近割了两捆平时(黄大怪)喜欢吃的那种青嫩肥厚的冬茅,为了牛儿早点吃饱,趁人吃 早餐的空挡牛不必自找草吃,让牛先吃一捆现成的,另一捆放阴凉处,等到中午休息时给牛儿慢慢享用。
别以为爹爹平日里少言寡语,在人前总是礼让三分,但在关健时刻毫不含糊,虽然是四十零岁当兵回家,干农活只算是半道入行,特别是山里的梯田巴掌大一坵,整理水田的犁耙是一道技术活,人和牛要配合默契,常言道得好:凡事熟能生巧,在这行档上是有点技不如人,但其它活干起来还是有声有色硬韧有如,秋冬季节收割采搞在同龄人当中那是一等好手,特别是霜降季节一过正是抢摘油茶繁忙时期,我爹带着我们全家能跑得动的全部、一上山,能爬树的都系着围裙根据年龄依次背着适合自己大小不同的背搂去摘茶蛋。
现代人可能没见过围裙是什么样子,那是一块约宽一米,长约一米五的方布,一头系在腰际另一头的两个角用绳子系上后往脖子上一挂,胸前就形成了一个大布兜,这样上树轻装方便,在树我们一手抓树一手把采到手的本蛋往围裙里塞,把围裙装满了 又爬下树来取下脖子上那一头希里哗啦倒在树下的背搂里,背搂满了还要送到放在路边的罗筐里。
我们总是先把罗筐和背搂裝满其他人还在树上没下来。
言归正传。老爹吃完早餐,等到大怪吃得肚圓背壮的时候扛起木犁手拿枝条,解下树上的拴绳转到大怪背后拿绳子左手一拉大喝一声“走"。
嗨,还好,大怪只拿眼回头瞪了一下,随着爹爹的拴绳迈开大步走起来了。
到了工作地点,爹爹选了一丘最大的水田,在水田中央“吁"的一声,随着拴绳一紧叫停了大怪,爹爹御下肩上的木犁后小心地把牛丫轻轻的放在大怪的肩上系好,然后马上左手随机捡起竹条,右手扶起木犁的把手叫了一声的“走”。大怪随着爹爹操拴绳的手,拉或抽悠闲地往田一角的方向前走去,。
爹爹悄悄放松下压把犁的右手让犁的犁尖慢慢插入泥土,随着两根连接犁横杆与牛肩上木丫左右各一根绳索的拉直,大怪用上了力。
待到大怪走到田角尽头,爹爹按照常律右手把犁往上一举,犁尖出土,旋急拴绳一拉,牛儿顺从转身,这时爹爹熟练地扶平木犁顺水空犁两手合力一推,木犁嗖地飘到恰到好处的的位置,随急犁尖入土。
要想种好水稻,整田是一项关健的工序,这一项工序要分三次去完成,整田包括犁田和耙田。犁田的目的是把板结的泥土翻松,第一次犁耙是把去年收完稻谷以来田里各色杂草用犁把田里的土翻过来,把表面的杂草让泥水盖住入底让其自由腐烂。过上十天半月底层的杂草腐烂发酵泥土开始松散后才实施耙田。
的目的是把凹凸不平的坯土耙平,让大块的坯土变更细一点,使一些还露在外面还没有腐烂的回生的杂草通过约一米宽、有十来个钢齿的大耙横来竖去一搅和混入泥浆里,在这样泥土密度渐高而且在水的全復盖下就会连根一起腐烂成上等土杂肥,而且在杂草的腐烂发酵的过程中泥土变得更加细碎和 松软。
第二次犁耙,名称二道犁耙也是约为十天或半个月实施。这时的田里与上次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的景像有些不同,水田这个名字初显出来,凹的地方是就象镜子一样的水面凸的地方长满各色小草,很象汪洋大海的小岛,青蛙躲在里面颊意地乘凉,欢快地歌唱鼓呜。它们从这个岛上跳到那个岛上,肆意玩耍嘻闹。此时正值春暧花开,万物复苏的好季节,也值蛙们情愫洞开之期。它们从冬藏的土洞,石缝里出来,来到这久别阳光雨露的世界欣喜欲狂,她们聚在一起放声歌唱,特别是久雨放晴的傍晚,站在高处放眼远望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满山遍野的梯田就象一块大玻璃镜摔碎在地上折射出不同的光亮。蛙们各自找到自己心宜的伴侣,成双成对弄起一波波,一层层的涟漪,咕咕哇哇的声音此起彼伏,大有地动山摇之气势
随着夜幕的加深,暄闹过后突然宁静下来,它们又成双成对的离开,各自找一个隐身的地方默默耕耘下一代去了,只剩下那个别落单的还在那里跳来蹦去,嘟嘟囔囔生着闷气。
第二次犁耙的目的是把泥巴通过耙田的时候推到田边,再通过人工整理宽约半米高出水面,过上一个星期后用来糊田边防漏水的,当然,这道犁耙过后田里的泥巴更碎更除,彻底扫平那些小岛,幸勉那些青草也混入泥浆中……。
最后一道犁耙是揰秧之前进行,这道犁耙比起前二次犁靶人和牛都轻松些,田里的泥士通过前二次折腾巳经成了,稀泥状,所以选用的牛一般是是那些半劳动力母牛和那些老弱病残的了,但工艺要求高,为什么?因为水稻要水才能生存成长,犁田还好说可以偷点懒,只要走马观花浅饯地过过犁就行了,选用的是牛的前脚上岸,插秧工就丢秧下田插秧苗。这样及时把秧苗插上去有很多好处。
一,浊水栽下去的秧苗根糸随着泥酱沉淀落得严严实实,苗儿定端端正正,风暴儿吹不动,水也荡不歪,太阳晒不坏,而且不留脚印。
二,秧苗就势返青生长快,而且对杂草死灰复燃有很好的控制……
黄老怪在老爹的谨慎驾驭下在大田里不紧不慢闷声不响地走了一圈又一圈。老爹心中暗喜,心想这老四说的这么邪乎,原来是想唬我,我是谁呀,我可是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曾经打日本鬼子的时候枪林弹雨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征服不了黄老怪这 畜生!
看着黄老怪步覆轻盈稳健,到了田角尽头转身是那么到位心里不禁心中一热多好的牛呀,悔不该早晨牵它出栏的时候对它如此粗鲁,还让它受那样的皮肉之苦,懊悔之下不由生出怜悯,怪只怪这该死的你的主人狗四把你说的如此之坏。想到这里老爹不由自主的有些飘飘然起来,大摇大摆的迈着步子,嘴里不停地哼他在部队每天必的军歌,游哉悠哉,加上今日天晴地暖心情十分舒畅。
正当老爹高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大怪忽然原地不动了,噫,我指挥你的叫停口令还没有发出你怎么擅自做主停下来了呢?老爹纳闷了,是不是犁嘴钻的太深拉不动,于是把犁的把手摇动几下,扶犁梢的右手稍加点力道圧一圧,让摇松的犁嘴往翅一点,然后大喝一声:
“走"
如果是其他牛听到这个口令会马上走起来,可这老怪硬是当作耳傍风纹丝不动,老爹耐着性子再次大喊一声它还是不动,真它妈的见鬼了,于是老爹把竹条放在犁架上,两手合力搡着牛绳上前看看究竟。先检一下脖子下的糸绳松紧是否恰当,再看看肩Y上左右两根拉索的长短是否合理,一切检查完毕都没问题,爹百思不得其解来到大怪面前,好家伙,只见老怪脒缝着双眼,嘴里不停咀嚼胃里返出的食物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看着它那 怡然自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怪还真的怪,畜生就是畜生,看来要给它点颜色看看,于是他右手正儿八经地扶好犁,拿缰绳的左手将稍微长一点多余的渑子往掌心上绕了一圈,以防老怪硬是调皮乱跑起来绳子牢固地掌握在手,更不会脱手掉在地上让它轻易跑掉。
一切准备就绪,老爹闭气凝神,握绳的左手捡起竹条高高举起大喝一声:“走"!
走字余声未定竹条“啪”的一声在大怪肥厚的屁股脆响,大怪呀大怪,可能它正在闭目养神,半痴半醒做着美梦,迷糊之中忽听一声断喝,而且腚一下火辣辣的疼痛让它着实吃了一大惊,本能促使往前猛跑。这一跑不打紧,爹爹扶犁右手差一点拖开,慌忙之中只好丢掉竹条两手合力将左右摇摆上飘下钻的犁把住持不住。
好个老怪,老怪大概只跑七八步的时候嗤溜一声骤然停下,这一停不打紧,爹爹正聚精会神聚精会神双手紧张把持着木犁,谁知这死大怪在急行中来个急刹车,大怪这招真够狠的,老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扑在木犁上,慌张之际右脚脚趾还是被木犁的后坐重重的碰了一下,痛得老爹 咧嘴嗷嗷直叫。
老爹气得不得了头都大了,钻心的痛使他半天才缓气来,他一跛一跛的艰难地跑到田梗旁猛地一屁股坐下,一边揉揉负痛的脚,一边冲老怪捋胡子瞪眼睛大骂。
什么老虎嚼的,黄班舔的,千刀万剐,辣椒炒的,连同它祖宗三代诅咒几遍。
骂得累了,脚的疼痛也缓解了许多,但气还是没消。
“好哇你它妈的想着法害我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
爹嘟嘟囔囊自言自语拿来
砍毛草的刀来到山脚下,精心挑选几根大小不一的硬木条,大的有母指一般粗,小的如小指头那么粗细。
死大怪,看你有多大的能奈,你这样不听话还要使坏玩阴招,我今天不抽死你也要把你打烂,我就不叫石山爷。
老爹稍事休息,气慢慢地顺了,受碰的脚指还在隐隐的疼痛发麻,没办法,我是在生产队面前夸过口,立过军令状的,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上了。
爹爹忍住余痛收好镰刀,把刚砍下的几根木枝条全部拿上,在刚犁过翻的土坯上插成一排,这样的好处有俩,一是打坏了又接着好换取,二是故意让大老怪看着让它胆怯向它示威,最后拿上一根中等大小先用。
一切准备完毕,老爹大踏步来到大怪后面,抓起绳子,扶起倒在田里的木犁举起树枝条照准睡在水田里的大怪屁股上狠狠地抽下去,不愧为是粗枝条的份量,大怪痛的一咕噜爬起来交替着甩动两蹄,鼓起的受痛肌肉在胫摩。但就是不住前迈步,不动步是吧继续开打,打得你开步为止,于是乎在丈怪身上狠狠抽了几大条子。嗯动了,它这么一动不打紧,只见它昂起头甩开四肢猛往前跑。还好我老爹早有准备把犁嘴抽出土面放平在水面上,这样就不会让犁嘴深插土中,在牛猛跑当中深一下浅一下把木犁弄坏。
跑吧让你跑,他一手握着木条一手捏紧绳子跟着深一足浅一脚跑在后面跟着,一时间泥水四溅,老爹卷起在膝盖下的裤菅也慢慢往下掉。
走哇走,大怪气喘声越来越沉,跑的速度也慢下来了。最后不是在跑,而是步覆跚的在爬,口吐白沫,跌跌蹱踵,后腿不住地打擅,前脚几次都跪下去了。
见此情景老爹轻轻“吁"的一声,老怪再走两步虚脱得哗的一声趴在了地下。
其实老爹也早精疲力尽,两眼发黑气喘如牛,满身的泥水让风-吹脊椎渐渐发冷,
两个脚掌在水田里快步行走可以说慌不择径,早已让土里的砂石磨得生痛快要麻木了,裤子还好用绳子扎紧了,不然卷起的裤管落水后不断地让自己踩踏早已落在水田里而光腚了。
这狼狈的场面可真谓是人仰马翻。此情此景,老爹只好收场了,人困牛 乏的,下午再说吧。
回到家门口,老爹把栓绳往柏树干上一系,抱来早晨砍下的茅草往大怪面前一放。妈妈端来了一盆早巳煮熟的糠米粥过来。
说是粥其实里面只有很少-点米,只不过是放了一点盐,让牛解渴开胃罢了。
娘看着大怪屁股上还有背上伤痕累累,。只见鞭伤横竖交错像人的经络一样凸起,交错之处显現血红之色。娘心里酸酸的,心疼伸出精糙的手去抚摸。起初老怪还气啍哼地瞪着眼很是反感,但慢慢的还是静下了心乖巧多了。娘象对待自巳的儿子一样一边抚摸一边喃喃自语:“大怪呀你要听话,你和我们人一样生下来就得吃苦,受点累有舍呀,不会伤害你的身体,你要明白,只要你听话吃苦奈劳人们就会星善待你”。
看着顺从下来大怪,老娘很是心慰。
娘的_席话也感动大怪,它仰起头来看着我娘,娘又伸手拍拍它的额头说:吃吧,吃饱了下午还是听话去做事。人们是会善待你的。
就这样,大怪在我老爹的威迫和老娘引诱下彻底臣服了,低下了那高傲的头,答拉着眼皮,迈着它那老道沉稳的步伐,每天跟着老爹去干活。
不过老怪还有一个怪脾气,每天下午太阳刚刚架山的时候它就开始摆横不听摆布了:瞪起那泛红的眠晴鼻子不停哼哼有声,尾巴上的长毛时不时地酬着泥水往你脸上身上猛砸,硬是弄得你没法再干了。
这是因为每天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牛们最不好受的时候,每天太阳西沉后,各类牛蝇都会聚过来在牛身上各个部位去吸血,只有咬破了一处在淌血就会围上好几只甚至十几只的,有时候还会飞到人的身上去吸血。
也罢,老爹见好就收,不干了就不干了,农忙季节农事种类很多,可以放了牛儿去吃草干其它事……。
扶正犁放下竹枝条,两手合力叠着牵牛绳子来到大怪面前看个究竟,动一动牛的肩丫松紧合适,检查两根索子长短也合理,什么问题都没有呀
犁田
这是每个好犁田工必备的技巧。水田里每个部位都要过犁,包括角头角脑,犁田的目的把田里泥土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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