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成走后,家里的家务活就由我一人独自承受了,由于父亲经常在田里干活的缘故,我经常需要跟父亲一起到田里去劳作,开春后的一场雨使得田里的土变得松软了许多。那天父亲下地干活的时候叫上了我,还有“二娃”。二娃是我家唯一的牛,它的岁数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在我母亲那个时候就有它了。它那残缺和斑驳泛黄的牙齿早已经所剩无几,就连它吃草的时候也显得那么无力,它靠着那松动得快要掉下来的牙齿,勉强维持着它的生命。村里的人都劝父亲把“二娃”卖掉,但是父亲总是边摇头边对他们说,“这个牛啊,陪伴了我们家这么多年了,卖了也舍不得,何况牛也老了,卖不了几个钱。”在我父亲眼里,二娃不是牛,更像是他的第三个“儿子”。父亲经常带着我和“二娃”一起到田里去干活。父亲在田里用牛耕田,而我则在田埂上玩耍,也时不时的帮父亲干一些小事情。玩累了就躺在田边的树下呼呼大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在一阵阵吆喝声中醒来,醒来的时候发现父亲依然在田里干活,二娃也依旧在我父亲身边,正当我好奇声音是从哪来的时候,我看见了一辆三轮车从公路驶来,那是一辆卖冰棍的三轮车。我立马窜起来,指着那辆卖冰棍的三轮车对我父亲说,“爸,你看!”他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对我微微一笑,看见他的笑之后,我立马窜到了公路上,向着那辆三轮车一个劲的挥手。
此刻,我转过身去看向父亲,他放下农具之后,正在向公路这边走来,那辆三轮车在我和父亲面前停了下来,我望向父亲,他立马懂了我的意思,一边用他那充满泥泞的手摸进口袋,一边对那个卖冰棍的人说“要一只草莓味的冰棍。”那个人说“只要一只吗?”父亲点了点头,并立刻转过头来对我说“冰棍只有小孩子才能吃,大人吃了会拉肚子。”之后,他将冰棍撕开包装递给我,他的脸上充满了喜悦和难以言表的感受。当时的我完全沉浸在获得冰棍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有感受到父亲内心对我的愧疚,最后,父亲把“二娃”牵到了公路上,父亲牵着牛,我骑在牛背上,向家的方向走去。夕阳中的晚风吹动着牛铃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天空中盘旋,同时吹动着我的衣襟,更吹动着父亲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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