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能为你写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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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能为你写一首

杨牧

夏天的诗，当芦苇

剧烈地繁殖，阳光

飞满腰际，且向

两脚分立处

横流。一面新鼓

破裂的时候，假如我能

为你写一首秋天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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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船上摆荡

浸湿十二个刻度

当悲哀蜷伏河床

如黄龙，任凭山洪急湍

从受伤的眼神中飞升

流溅，假如我能为你

写一首冬天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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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终于也为冰雪

为缩小的湖做见证

见证有人午夜造访

惊醒一床草草的梦

把你带到远远的省份

给你一盏灯笼，要你

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候

且不许你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