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二十个,气温下降,逐渐到零度以下,但大地尚未过于寒冷,初有雪,但量不大,故称小雪。)
过了小雪节气,明显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凉意,天阴郁着,风冷冷的吹,一大早,裹着薄被的我,还慵懒地赖着床,贪婪地享受着漫长的炎热夏季过后难得的清凉空气。
手机响了,远在喀什的朋友发来一串雪景的照片,并留了言,声音中满是激动和欣喜。
我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远处的山,近处的屋,周围的树,,都披上一层厚厚的毛绒绒般的外套,肮脏被遮挡了,棱角被遮盖了,万物都呈现出呆萌妙趣的样子,圆圆胖胖的可爱至极,隔着小小的屏幕,我忍不住地想伸手抓上一把,迫切地希望感受到雪花漫天飞舞的场景,更想体验一下雪花轻盈飘落在脸上的滋味。
如今,长期生活在南方的我,已经少有机会恰巧踫到飞雪的天气,每当看到落雪的镜头或图片,总会不自主地勾起我強烈的思乡情绪,也不由分说地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帧帧久违的冬日画面…
记忆中的故乡,整个冬季都是阴灰的色调,枝丫萧瑟,万物静默,寒冷的北风似乎能刺透全身的骨骼,古朴清冷的街,悠长偪仄的巷,熟悉温暖的乡音无不深深烙印在心上。
落雪的傍晚,昏黄的街灯在静静的伫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光晕中轻盈地飞舞,小小的伙伴们在雪中快乐的奔跑嬉闹,不撑伞,不惧寒,任性地让雪花飘落在鲜艳的红围巾上,而落在眉眼上的雪花被呼出的热气轻易的融化了,变成了细微的水蒸气,滚雪球,打雪仗,再即兴合作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雪人,冻得通红的鼻子,生疼的耳朵,僵硬的手指,寒冷都遗忘在了脑后,一点也阻挡不住热呼呼向往快乐的心情……暮色渐晚,玩倦了累了的孩子们似乎嗅到了热腾腾饭菜的味道,一个个心满意足地向家的方向奔跑灬少年的我们,在银妆素裹的白色世界里,揣着颗颗纯净善良的心,憧憬着多彩丰富的未来,期待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冬日里,最渴望的就是温暖的感觉,在推开家门的一瞬间,暖洋洋的热气便扑面而来,母亲常常在屋里四下忙碌着,看我冻红着脸蛋进门,便一把把我搂在怀里,把我的小手塞在她的腋窝下,直到暖热才撒开手。那时的我傻傻的以为母亲是不怕寒冷的,红通通的双手浸泡在刺骨的冰水中,给全家人捧出干净整洁的衣衫和热气腾腾的饭菜,我也从没见过她抱怨过冬天的寒冷。在那个物质匮乏和贫穷的年代,冬天常常缺乏绿色的蔬菜,巧手聪慧的母亲把白白胖胖的蒜瓣用细细的竹蔑串起,一圏圈仔细地盘绕好,再把盘底薄薄的扑上一些水,经过一两天,蒜瓣先生出肥壮的根须,接着顶部便冒出嫩绿的芽尖,我愉快地接受了每天给蒜瓣换水的差使,也亲眼见证了嫩绿的蒜叶在我期盼的目光中一天天茁壮生长,长到大约尺长的时候,母亲小心地把蒜叶切割下来,加上炒熟的鸡蛋或者剁碎的肉末,做成香喷喷的水饺,而那种美味至今也在记忆中深深珍藏着,母亲,就像一枚赤烈的冬日暖阳,用炽热的胸怀,给予全家人温暖,也让全家人过上了幸福祥和的生活。
长大后,虽然故乡在遥远的北方,可不变的乡音、乡情、乡味却时刻盘踞在柔软的胸膛,在这个不落雪的城市,当季节更迭,寒风凛冽,怀念那个少不经事的自己,更思念远在故乡的每一位亲人,暮色苍茫,多想许下一个美丽的心愿,让这漫天飞舞的雪花都轻盈入梦,天与地琉璃纯净,少年们仍在雪地里嬉戏飞奔,母亲依然美丽年轻,微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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