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電視,不知道是誰在吹奏一首曲子
旁邊钢琴伴奏:<當我遇見你>
一首俄羅斯民歌,曲調有着淡淡的哀怨,卻也有着清揚的婉約.
我一直以為俄羅斯音樂是粗曠多於深情,卻想不到也有着如此的一番情長.
仿佛是站台上情人的離別.
如此年輕的男生與女生.
擁擠的人流.匆匆.
月台.汽笛也在鳴響.
他們相擁着哭成一團.
世界已淪陷.
多少年前我坐在火車上,親眼看見那兩個哭泣的泪人.
就在火車開動的一霎那,女孩奔進了車內,
隔着車窗,她的泪水不停地流着.
車窗外,那個年輕的孩子同樣泪流滿面.
從此是兩個世界了嗎?
不知道.我冷冷地看着那個在車窗外奔跑的男生,
女生坐在我對面,已抱着臂埋在桌上飲泣.
一路紅肿着眼.
多少多少年前,在杭州的火車站,
摩肩接踵的人群,也曾有過另外一個版本的離別.
當我遇見你,是無端隔水抛蓮子的羞涊與大膽,
是墙頭馬上的砰然心動,
是桃花依舊笑春風的遺憾與失落.
演繹的不外乎都是一聲聲嘆息與凋零.
情人中那個中國男生:在那部利穆新汽车时里,一个风度翩翩的男人正在看我。他不是白人。
他的衣着是欧洲式的,穿一身西贡银行界人士穿的那种浅色柞绸西装。他在看我。看我,这在我已经是习以为常.
男生看女生。
這是他們第一次相遇.
後來這個中國男生娶了另一個中國女生.
法國小女孩回了國.
杜拉斯的語言非常非常獨特,像是自語又像是傾述.像是一個虛幻的春夢又像是催眠狀態下的自我暴露.
她說迷戀是一劑毒藥.
人這一生恐怕就是不斷地在中毒與解毒之間進行肉體的修複與精神的重塑吧.
然後练成百毒不侵。
可以神農嘗百草。可怕极了。
但也有另外一種情形。
就比如你年輕的時候曾經迷戀上一個男子,他是有着無所事事的頹癈,
抽煙,喝煙,追女孩,但你喜歡和他在一起。后來你們分開了,每天早上起來你的胸口
就像潛伏着一個小人,她不停地叫喚着的都是他的名字。但你們再也無法相見了。
很長一段時間你以為自己不能苏醒。
但事隔多年后,你再回想,你反反覆覆都再憶不起他的容顏,你越是想捕捉,他的容顏就
越是虛幻,你越是記起他的點滴,越是感到似是而非.
到了最后你甚至怀疑這一切了。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在你的生命中佔有過這樣
一段時光?
梁文道也講過相似的一個故事。
他說以前有個女孩常常到他那裏和他同住,她來的時候總是背着一個包包,包
包裏面裝着洗漱用具,既便她常常來到他這里過夜,但是她從不把自己的任何用品放在他那裏,
總是晚上背着來,第二天又帶走。下次再帶來。
有一天,他早上醒來,發現女孩已經走了,洗漱用具,她換下的衣服,家里已找不到任何與她有關的
東西。他很疑惑,怀疑有這個一個人來過。
這是怎樣的感情呢,或者在碰到傷害時,精神與肉体選擇的双重保护?
或者是越是想清楚理論,越是掉入一個迷障?
當我遇見你,是江南的煙花三月下揚州,還是漠北的北風捲地百草折?
是背叛,欺瞞,爭吵,猜疑或者死亡?
一開始是多麼美好啊!
郎有情,妾有意。她等待了她許久,選擇了許久,終於圈定了他.
她真心愛他,以為他是懂得自己的人。
但終究她走了眼。他把她賣了。
她說:妾櫝中有玉,恨郎眼內無珠。決絶的抱着百宝箱跳了江。
她這一跳將自己過去所有的期盼統統埋葬,
是對自我的彻底否定.
杜十娘又多麼像現實版的魚玄機,
小魚姿色非凡,才華卓越,她如此真心,一次次卑微的索愛,可他就是不娶她。
沒奈何,她最后坠入風尘,開始了迎來送往的日子,和文人雅士詩酒唱和。
不料因不小心錯殺了婢女而被判死。
她詩文無數,有兩句知名度最高: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才女又怎樣,走眼的多了去。
遇見人渣,愛上人渣的機會遠遠高過普通的女子.
當我遇見你,我是懂你的,你是懂我的。
這樣的概率是多少?
擁有的人真是幸福的。
(曹同學說,她朋友教育她:幸福不是一種運氣,而是一種能力.
我說你那朋友一定陽光,上進,很有生命力.她說是的,她很樂觀,積極進取.
幸福是一種能力是勞動創造幸福的另一注腳.而這種教育我們往往是在學校學堂裏,教育八九點鐘的太陽時用的.
有一天,我們知道大多數人越勞動越痛苦,尤其是感情中,付出越多的那一方,受的傷害越重.何來
幸福.雙方較量,往往是壞的一方取勝,這同樣適用於男女關係中.當然我們如果把”壞”作為一種能力去經營,那是另外
討論的問題.又想到冰心對鐵凝說的那幾個字:你不要找,你要等.確是大有深意啊)
最近翻拾旧書信,看到幾張發黃的信紙,
信的末尾居然有一首詩:
就在萍水相逢的剎那
你的愛與關怀
已化作昂首的枝椏
伴我春秋冬夏
寫信的人,是以前的一個姐妹,如今我早已找不到了。
不知道她在哪裏。
只是留給我這幾張紙。
我不怀疑,她曾經來過。
一開始,多麼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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