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史册,穿越时空,回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那时是文革的后期。
在家乡的村子里,有一个15岁的男孩叫飞波,初中二年级毕业后,回到村里务农。
飞波个子不高,一米六七上下,中等身材,仪表堂堂,活泼开朗。
当时社会注重阶级出身,出身好的年轻人不愿接触出身不好家庭的年轻人,更不用说通婚了。
飞波出身不好,同龄的男孩不喜欢与他往来,除了队里集体劳动之外,几乎没有年轻人搭理他,他只得独往独来。
一天晚上,月亮高高地挂在天上,生产队里在文化室开社员会议,文化室背后是一个晒泥场,当时场上有一大群十四、五岁的女孩在做游戏,飞波走到场边看她们的活动,无意中发现一个女孩的表现与别的女孩不同,不管她出现在场上什么位置,他都注意着她。
几分钟后,飞波的行为好像被那个女孩发现了,她走到他的面前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飞波不知道她是谁,他想那女孩应该也不知道他是谁,他俩默默地对视着,飞波好像触了电一样,眼睛总是不愿离开她。
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到游戏群里活动,游戏过后,别的女孩都离开了,只留下和飞波相视的那个女孩,她又走到飞波的身边,他俩又一次互相对视着,依然默默地不发一声,飞波喜欢这样,心里得到一种满足感。
女孩与他相视那么久,也许她的心里也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她也喜欢像他这样的人,飞波这样想。
过了一会儿,她慢慢地离开了,他目送她的背影,多么可爱的女孩啊,真舍不得离开她。
后来通过了解,飞波终于知道了那个女孩的情况,她是生产队副队长的女儿,因排行老二,家里人叫她‘二女’,外面的人也跟着叫她二女。
她在县中学念高中,晚上住在学校里,只有星期天才回家住,她很少在生产队里露面,那天晚上飞波见到她,这是他的幸运,从此,飞波的心里总是有了她的形象。
生产队里有一些鱼塘,每年要抽几个年轻人割草喂鱼,队里因找不够人,飞波主动要求去干这个活儿,得到了队长的同意,于是,他农闲时到田垌里割草养鱼,农忙时才回队里收割稻谷,就这样,农闲时飞波得以单独劳作,一天劳作时想到哪里去割草就到哪里去,心里挺快活。
有一天近中午时,飞波挑着一担鱼草从二女家门口经过,看到二女和几个小孩在一棵大树下乘凉,这次二女走到飞波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他也看清楚她的面貌,她长得水灵灵的,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情意。
她终于说话了:“我知道你了,你叫飞波,是吗?”
“是的。”他很有礼貌地回答说。
“时间不早了,你要给鱼喂草,你去吧!”二女轻轻地说。
这次相遇,给了飞波满满的信心,他想:队里除她之外,没有别的女孩愿意和他交流,她却愿意与他交流,而且是队里他唯一喜欢的女孩,这是不是天意呢?
那个时候的初高中各只有两个年级,二女高二毕业后回到生产队里,她白天和社员们一起上工劳作,晚上做记工员,即是给社员登记一天上、中、下午三节劳作出勤的情况,人们叫作登记工分。
飞波晚上到文化室去登记工分,在那里见到二女,她对他一往情深,这使他对她充满无限的希望。
不久,大队成立一个文艺宣传队,每个生产队要抽出一到两个年轻人参加,飞波所在的生产队是个人多的队,要抽出两个人参加,结果抽到了二女和飞波,这样就组成了一个20多人的文艺宣传队。
队员白天在大队的工地上劳动,晚上在大队部会议室里排练节目。
在文艺宣传队里,几乎都是贫下中农出身的儿女,只有飞波出身不好,宣传队长是个女的,她叫队员们疏远飞波,不要跟他说话,飞波放开心态,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在这种情况下,二女也不敢跟飞波说话,甚至也不敢多看他一眼,只是在外演出期间,处处与他形影不离。
演出结束后,飞波和二女回到生产队里。
过了一些日子,二女得到大队的重用,去做民办教师了。
以后,飞波很难见到二女了,他不知道他在她的心里是怎么样了。
不久,文革结束了。
一年后,政府把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路线转移到发展国民经济建设上来,在农村原出身不好的家庭一律叫农民家庭,政治上得到了平等的待遇。
又一年过去了,一天下午,二女对学生进行家访,她回到村子里采访学生的家长后,她大大方方地走进飞波的家,和他的嫂子聊天,飞波回来时看到二女在和嫂子有说有笑地聊着,他没有走上前去,而是到厨房里。
过了一会儿,二女走出嫂子的房间,来到厨房里向飞波打一声招呼,他高兴地回应了一句,二女对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他的家,飞波跟了出去,到了门外,他俩又对视了一会儿,二女终于说话了:“我们都长大了,我想到你家来住,你欢迎吗?”
“欢迎啊,真的吗?”飞波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再补充一句。
“真的。”二女回答说。
“什么时候来?”飞波高兴地问她说。
二女想了想,然后说:“明年五一节那天我就到来。”
“好的,希望你那天到来。”飞波回答说。
第二年五一节那天,二女真的到飞波家去住下来,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飞波和二女就这样走到一起,他俩恩恩爱爱,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