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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荆楚

武汉--荆楚

作者: 去那座山摘山楂 | 来源:发表于2019-04-13 03:38 被阅读0次

    初至湖北,是冬天的武汉。从江苏坐车去,是三个小时的车程。因为是C号位,也没能看得见车外是何景色。等得再次有机会坐在窗边,已是春天了。窗外净是绿色的草木,一块块整齐的水田。

    人们常说,湖北是个怪地方,冷的时候比北方要冷,热的时候却比那更南方还要热。也有传闻说曾有人就想着新中国定都武汉,如此以来,首都地处中原,倘若真有外敌入侵,一时半会也不好打进都城,然而终是那多变又固执的天气,坏了这桩事。也算是戏说了。

    住的地方,近王家湾商业圈,要是来游玩,距景点虽是有点距离,但离地铁站很近,附近交通方便。顺着德才路,等经过玫瑰南街再拐到玉龙路,便看得见地铁站,至多也是十分钟的路程。值得一提的是,附近有个过早的地方。

    在武汉,过早是一种文化。午饭晚饭可以将就,但早饭却是万万不可。而且,相比起家里费心费力早起准备,更多人则选择把早餐桌搬上了街头。本来嘛,在外面可选择的花样那么多,为什么还要在家里费功夫。有一些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则会早起上街把一大家子的早餐都买回来,好让家里的小辈儿们可以一睁眼就能吃到美味的小吃。但要说起真正的过早,更多的景象可能是一个小摊前摆着长长的队伍。许是刚开始人们忙,没时间慢慢坐着品尝,蹲着,站着,走着,脚踩一块石头的,门面前,树荫下,没有什么地方不能过早的武汉,小摊多也就不设座位了。

    著名的湖北本地作家池莉就曾在她的作品《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中有这么一段描述:

    “哪个城市比得上武汉?

    光是过早,来我们只数有点名堂的:老通城的豆皮,一品香的一品大包,蔡林记的热干面,谈炎记的水饺,田恒启的糊汤米粉,厚生里的什锦豆腐脑,老谦记的牛肉枯炒豆丝,,民生食堂的小小汤圆,五芳斋的麻蓉汤圆,同兴里的油香,顺香居的重油烧梅,民从甜食的汰汁酒,福庆和的牛肉米粉……”

    豆皮是一种大米与黄豆的制品,一品大包则是汤包,再加上“欢喜坨”,热干面。对这几种,我的印象尤为深刻。蔡林记的热干面曾有很大的名头,据说在刚起步那会,名声还没这么大,老板实诚人,一份热干面面量大的很。其他地方的热干面或许没有芝麻酱,但在武汉,不加芝麻酱的热干面,也称不上热干面了。蔡林记我后来也去过,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艳,许也是迷失在了商业化的浪潮里。

    人人都知道武汉有座黄鹤楼。坐落在蛇山之上,黄鹤楼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座楼了。多次被焚被毁,在几经修缮以后,黄鹤楼的门票,也是随之增长。很多本地人肚子里有言语:怎这贵的票?却还是经常偕老带少地去登楼。在武汉人心里,这不只是一个景点了,而是武汉的魂。

    刚进入院中,就可以看到左右各有一个小亭,一书“清风”,一书“明月”,这四字,妙得很。

    人们常说,是崔颢成就了黄鹤楼,也是黄鹤楼成就了崔颢。甚至是李白也有诗云: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这一句,无疑更是将崔颢抬上了一个高度,与黄鹤楼紧紧相连。

    我也登楼,高处望去,远远地竟能忘得见长江一桥了。当日正好是小雨,雾蒙蒙中,一粒粒车辆打着尾灯,消失在桥上。往近看,武汉也不尽是高楼大厦,也有农家小院。

    人生如江,世事如水,但取一瓢饮。现在想起,也终于懂了点“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登高望远,最是思念啊。

    说来惭愧,虽然对吃的东西知晓得比较多,但奈何自己并不好这口。要问我户部巷中有哪些个好吃的事物。我只记得芒果摊多的很,有一些卖糕点的,还有我心心念念却没吃到嘴的叫花鸡。

    户部巷对我而言,可能巷口对面那家叫“三国英雄”的火锅店更要有意义些。绝不是因为那名叫“吕布鸳鸯锅”的锅底。这家店,到饭点时会有个活动让顾客参与,要是徒手把砖头劈开,就可以享受优惠价格。

    是的,我做到了。得到了20元的优惠券,和一听可乐的奖励。我想,如果现在再去,我可能就做不到了。

    武昌极地公园,极地特色的水族馆,我想这样的解释很贴切了。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要是真想看,其实就是现今龟山脚下的晴川阁与鹦鹉大道。

    我觉得,昙华林应该是武汉城里特色最为鲜明的地方了。在这个忙碌的城市里,这片小地方,就好像被专门隔开一般。给人们一个喝咖啡,看书或者逛街的地方。就像“猫空”和“大水的店”。在这里,你可以慢慢地,甚至不需要很用力的睁大眼睛,就可以轻易捕捉到时间的尾巴。

    我想,带着“天空之城”这样名字的事物,都很美。

    我还去了荆州。不不不。这和关羽没什么关系。

    在那里,我想我可能见到了另一个南方。不是苏州这样子的水乡。一片片平坦的田野,上面长满了油菜花。还有一排排的房屋。这和我们那里的村庄(山山沟沟之间)相去甚远。

    在路上走着,果然是家家户户都在搓着麻将。人们讲话的声音,麻将碰撞的声音,狗叫声,鸡叫的声音。

    路并不好走,阳光也很不友好,我的短袖湿着,贴着背。我关上了地图,顺着一条路,邻着一条小河,另一边是金色的油菜花,就这样走着。

    我去过很多很多城市,见过很多很多景色。没有这么累过,也没有漫无目的和计划地走过,却也从来没有这么安心和满足过。

    就好像突然有那么一刻,放过了时间和空间,只为自己在走着。

    我和路上的人们打着招呼,就好像自己已经在这里住过很久一样。那方言,听着突然亲切而且熟悉起来。

    很多外地人都喜欢说武汉人说话厉害,其实并非是武汉人真的厉害。而是因为武汉话比较硬,有一种下坠的感觉,再加上武汉人性子急,说话节奏快,这一硬一快,难免给人一种武汉人厉害的错觉。要是偏偏还遇到些个话多的,前言未断,后语就跟上了,还常常给人一种喋喋不休的感觉。

    虽然武汉人说话硬,而且节奏快,但其实武汉话本身却有种“戏文”的特点。。比方,武汉人说话在词语后缀、副词、助词、宾语前置以及处理句式上,都有些“拿腔拿调”,以致语句和语调的风格不甚相配。比方说某人穿得很漂亮。武汉话则是:“穿得清爽流了的”;又如菜炒煳了,武汉话是:“菜炒得糊里巴交了”;又如他吓得发抖,武汉话为:“他嚇得擅擅神”,诸如此类。

    以武汉话见湖北话,也相差不大。

    我常常这么讲,这个地方我并非第一次来,也不是最后一次来。对这里的这种特殊的感情,在之前的话,我自己也没法理的清。

    现在总算懂了些。荆楚文化中,人们尚武,骨子里便带着一股子豪迈和洒脱,但却心怀一种无拘无束的浪漫与任性。

    楚人精明,却不似上海人那般的算计,那般利己;楚人聪慧,却没有广东人那般深藏不露的沉着与灵活多变的花样;楚人仗义,却也和燕赵之士“士为知己者死”那样的有所不同;楚人直爽,和东北人想比却也直的有限,多了些小弯弯;楚人常常是随意而粗心的,但这粗心和随意中又时见规则和细致。

    我想,这就叫处之有道,也是我的道。

    我去过很多地方,也还会去很多地方。但这里,永远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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