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玄灵谷精通卜卦问世,今日看来这玄灵谷的少谷主当真是有几分本事的,”山灵不知何时已站在陌玉身后,“不过,你知道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山灵大人可真是说笑了。”陌玉仍抚摸着手里的玉,玉佩上的花泛着隐隐的光泽,“莫不是您自己告知我,在下又怎么会知晓呢?”
山灵笑而不语。窗户里透进的光映出白衣的无暇,显得与这纷扰的人世间格格不入。
“大人可还记得桃花酒吗。”陌玉说的平静,就好像她与苏沐枕的相遇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
“当然记得。”
“我知道大人不会欠下我等凡人的人情让自己不安心。”
“你还真是放肆,”山灵忍不住的笑道,“能这么放肆的同我说话的,算上你也只有三个。”
“是啊,也只有三个,”话语里,显得有些意味深长,“那些加印的事,大人以为如何?”
“只当还了苏沐枕的人情。”山灵浅笑着,口腔里还是那夜桃花酒的味道。
“那酒是月九歌酿的,苏沐枕只是送了个顺水人情。”陌玉说的平静,若是换作旁人可能不会这样话语紧逼。
“那你想我还他点什么呢?”山灵好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洒脱从容的人了,那夜的苏沐枕仿佛被月九歌的梦魇所吞噬,如今的陌玉除了这份从容与洒脱,眉眼与话语里总是带着几分骨子里的冰冷。
“照你这么算,我不仅是欠了月九歌,还多拿了他苏沐枕的。”山灵无奈笑道。她不想同陌玉计较太多,人情的事不过都是你来我往。
“山灵大人果然神思敏捷,在下可什么都没说。”陌玉揣着明白装糊涂。
“浮生三千,冉冉流年,不过大梦一场。”山灵给出了答案,“我只是不想欠下他们什么。”
陌玉没说话,嘴角上扬着笑意。
“走前,多问你一句,”山灵走到床边,看着昏迷的的月九歌,“这人间真情……对你来说是几分真假。”
“五分,”陌玉浅笑,眼神里除了笑意再也看不出别的东西,“五分祭天地,五分留人间。”
“看来玄灵谷的人都是一样的。”说罢,山灵便离开了。
……
大概是海祭的关系,无忧的记忆在山灵身上被唤醒,那是无忧第一次遇到玄灵谷老谷主的记忆,两人相谈甚欢,仿佛相交多年。
“先生与我,可谓是知己。”无忧举起酒杯,敬向谷主,“只是小女子还不知先生姓名。”
“在下陌寒冰。”这正是如今的玄灵谷老谷主,陌玉的父亲。
“先生名为寒冰,却待人亲近,这名字可是不太贴切。”无忧已是微醉,“这人间真情映在了先生身上,是有十分的真切了。”
陌寒冰大笑道:“那姑娘这次可是看错了,人间真情在我看来不过只有五分,五分祭天地,五分留人间,怎还会有十分呢?”
……
灵猫已是恭候山灵多时了,最近这小家伙总是疲懒不爱动,今日却十分粘着她。
“看来你也是劫数将至。”山灵抱起它,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那灵猫虽有仙气,但却也有天劫。若能渡过天劫,或能修成人形,或能成为一方神兽;可若不能,怕是命数将至。
那灵猫在山灵的怀中低吟道:“今生,我只想伴你左右,至死方休。”
“好,”山灵似乎并不意外,抚摸着灵猫,白色的毛十分手软,还有几分轻飘,“等你渡了天劫,我便让灵山开满山茶。”
那灵猫蹭了蹭山灵的手,便蜷在山灵怀里,昏昏睡去。
苏沐枕提着酒壶在沉鱼湾寻酒香,可怎么也寻不到。
“苏兄这是在寻什么?”身后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苏沐枕转身一看,原来是张希铭。
“我说是谁呢,竟是张公子啊,几日不见一切可好?”
“一切如常,”张希铭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知怎的,眼前这样子总有一种书生气,“苏兄,这提着酒壶,莫不是在寻酒家?”
苏沐枕看了看手中提的酒壶,笑着点了点头,“这沉鱼湾我寻不到酒香啊。”
张希铭没说话,好像在想什么,若有所思了一阵,开口道:“我府上倒有些酒酿,也不知张叔是什么时候酿的,今早正巧挖出来了些,苏兄如不嫌弃,待我回府取来些赠予你。”
这话赶话的,那管家正好赶着马车过来了,停下马车,管家从车上提了一小坛酒下来,张希铭觉得自己与管家是心意相通了,说道:“张叔您来了,我正好遇到苏兄,想把你酿的酒赠予他些,我们怕是想到一起了。”
“我只觉得今天少爷会遇上客人罢了,这一小坛酒就送于苏公子了。”管家嘿嘿的笑着,并将那坛酒递给苏沐枕。
“那在下就多谢张公子与张叔了。”苏沐枕行了谢礼,实在感激。
“今日能遇苏兄实在偶然,只是在下还有事要忙,怕是不能与苏兄谈论星云了。”话语里透着遗憾。
“哪里话,这一坛美酒已是今日的意外之喜,这星云变化,你我择日再谈也罢。”
张希铭笑了笑,与苏沐枕行礼道别:“只恕在下先行一步了。”说罢便上了马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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