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灵感来自一位同学在群聊中的一句玩笑话。
在XX大学有一个传说,传说如果一个人老是鸽,就会变成鸽子。
这个传说从来不会被摆上台面,它只存在于南门外和小西门外撸串的签子之间,社团例会上师兄师姐对师弟师妹半开玩笑的告诫中,实验室和师门聚餐的低声耳语里,人人网、BBS和微信群最偏僻黑暗的角落……
人为什么会变成鸽子,流行的有两种说法。一是说从前有一对恋人,或者是一对好友,其中一人总是迟到,乃至常常全然鸽掉约会,碰巧这位总是被鸽的姑娘,也许是小伙,出自一个法力极高的术士家族,便拿符作法,诅咒XX大学总鸽人的人必变成鸽子。这故事也不知传了多少年,两位主人公的性别也出现了四个版本。另一说法则是说XX大学的XX湖里有什么神仙,也有说是龙王的,或者是妖怪,可XX大学的鸽风太盛,从上至下莫无不鸽的,有一年甚至连祭祀湖内神仙——或者龙王——或者妖怪的大事,竟都鸽了一半,许是一大半。于是湖里这位大怒,便给XX大学下了咒,凡是总鸽人的人,必要变成鸽子。
人变鸽子的事情,在XX大学流传了很久,有些人害怕失了人的身份,小心翼翼地守时赴约,有些人却不信,一次次地鸽下去,鸽得越来越多,后来就真的变成了鸽子。
人变成了鸽子,开始还记得自己曾经是谁,也听得懂人话,但却说不出来,只能“咕咕咕”地叫。一旦变成鸽子,他/她曾经作为人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譬如宿舍里的东西全都不见,三个室友会以为,第四张床打入学起就是多出来没人睡的。学校的一切信息系统里,他/她的信息全然消失,选课记录没有了,成绩没有了,作业也都不见了。老师、同学甚至父母都忘记了他/她曾存在过。可这只鸽子还有自己作为人的记忆,它会经常飞回宿舍的阳台,站在栏杆上往窗里眺望,或者在教学楼窗外看着往日同学上课,站在一体上看昔日队友踢球。有时候你会在校园里见到特别不怕人的鸽子,那就是人变的。鸽子会飞到自己朋友和恋人的身边,向它们传达自己身份的信息,却是徒劳。也许,有那么一次,曾经的恋人会感到莫名的亲切,会摸摸它,让它啄啄自己的手,和它半真半假地说几句话。鸽子对人说:“我就是你的XXX呀,你不记得我了吗?”
可是人只能听到它叫道:“咕咕咕。”
咕咕咕。咕咕咕。
鸽子还想吻一吻恋人的脸,却忽然想起自己过去屡次鸽过对方,愧疚和悔恨让它倏地转过头去,扑扑翅膀,飞走了,不想让别人和别的鸽子看见自己流下的泪水。
人变成的鸽子,也是各不相同的,胖的人变成胖鸽子,瘦的变成瘦鸽子,皮肤黑一点的变的鸽子羽毛颜色深,皮肤白的能变成白鸽,运动能力好的人变的鸽子飞得也好,戴眼镜的人变成的鸽子,眼睛边上还有眼镜似的花纹。
人变成了鸽子,才想起做人时候的好。虽是能自由自在地飞来飞去,却再也不敢悠闲地在马路上用小爪子散步,也再也没法骑车了。甚至,从前撸的猫,现在竟也撵起自己来了。鸽子有时也想飞到食堂和教学楼里,可是自己太大,窗缝太小,只能徒羡麻雀飞进去四处蹦跶。XX大学还有一个传说,说说话太多的人会变成麻雀。可是鸽子和麻雀有语言障碍,鸽子也没法问麻雀,究竟有没有这一回事。
有些人变的鸽子,还会执着顽强地记着做人时的事情,沉湎于记忆,不时去看旧友访故地,不愿和其他鸽子打交道,独来独往,郁郁寡欢。鸽子的大脑太小,负载人的思维非常困难,因此这些鸽子的精神和生理状态都很差。有些人变的鸽子,则会逐渐淡忘自己的过去,最后完全失去人的记忆和思维,变成一只真的鸽子,和其他鸽子一起生活,甚至飞到校园之外定居下来,再也记不起来自己和XX大学有什么联系了。
人变的鸽子没法再告诉别人自己的故事,许多没变成鸽子的人还在侥幸地鸽着。北京湛蓝如洗的晴空下飞翔的鸽子中,你并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你曾经的同伴。
另:XX大学的XX书店正中,赫然摆着一大摞名为《鸽之美》的书,不知是XX大学的人当真这么想,还是将人变鸽的法术作祟,布下圈套引诱人变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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