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年总是乘火车往返于榆林与东胜之间,每次都是在这里下了班才着急慌忙地买票、追公交车;在那边又是拖到最后一班才走,虽然每次上车之前颇为着急,死命奔跑,但是在火车上的那两个半小时却是百无聊赖的。坐车不太喜欢睡觉,所以就目及所处到处瞅瞅,因为自己是女人,也有孩子,所以免不了要多看看女人和孩子的事情。
周末下午4:31分的火车,跑进站时已经是4:27。当上气不接下气地走到座位上时,对面正坐着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女孩不到3周岁的样子,皴黑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五官长得也算精致,微微带卷的头发被扎成飞天辫,大拇指在嘴里津津有味地虑着,红裤黑衣几乎颠倒了颜色。小男孩还在母乳,一周岁左右。因为这趟车是从成都发往海拉尔的,全称4000多公里,到达榆林站时有人已经坐车一天多了。而从精神状态看,对面的这母子三人,差不多也坐车一天多了。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没法交流,就只能看着。
看孩子和老公,猜测这个女人年龄不大,但生活对她的磨练不轻,皴黑的面庞,丝毫没有粉黛的痕迹,头发凌乱地扎在脑后,头戴一顶藏蓝色带檐毡帽,黄色假两件套毛衣,和着白色领子已经污迹斑斑,一件橘黄色外套,肩上的扣子少了一颗,浑身上下粘满了紫色的污渍。两个孩子一个躲在妈妈的背后,一个正在母乳。火车上条件艰苦,哺乳室更是难求,女人毫不顾忌对面的男人们,自顾自地撩起衣襟让孩子摸索着吃,而自己则有些萎靡不振地,用一只手握成拳头抵着前额,俯在桌子上小憩。怀里的孩子睡着了,身后的又饿了,好在有一罐八宝粥,任由她吃着。一会儿“啤酒饮料大碗面……”吆喝着过来,女儿要了一袋蓝莓软糖,对面的女孩,大约是她的父亲给买了一只条状奶酪,捏在手里舍不得吃,我将女儿的软糖分了一个给她,估计是想快点尝尝糖的味道,便将一扎长的奶酪揉成一团塞进嘴里,任由奶糊糊顺着嘴角流下来,三口大两口小地将一只奶酪吞咽下去,赶紧又将一块软糖放进了嘴里。小女孩天真,自然,有列车员不时逗她开心,也有拿出手机想给她照相的。女人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雪青色发卡,给孩子戴在头上,然后又看了看,满意地笑了,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旅途将近一半过去,女人怀里的孩子也睡醒了,估计是饿了,而母乳又不够吃,龇哇哇地哭着。女人弯下腰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袋子,伸手掏出一撮白糖放入一个塑料碗里,紧接着又掏出一把面粉,由于没有现成的水,又要照看孩子,她就将面粉捏在手里,向前张望。黑黑的手,长长的指甲缝里集满污垢,白色的面粉从指缝里撒了出来,前胸、裤腿上到处都是。最后她从包里拿出半瓶矿泉水,用双腿夹住,拧开了盖子,边搅和边倒进碗里,和面粉和成糊,再用勺子一口接一口地到进孩子的嘴里。冷水面糊,估计不怎么可口,男孩咽的咽了,吐出来的撒在被黑色占据了大部分的白棉袄上。女人一路照看着两个孩子,言语不多,但有人和她的丈夫聊天时,她会接上一两句。“帅哥,麻烦让一下。”听到女列车员这样称呼丈夫是,女人羞涩地用手捂着嘴,偷偷地笑了笑。很快,她又开始哄孩子了,不知道这将持续多久……
女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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