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世界

第一章
　　女孩，哦不！又或许说是机器人，从唇角向下延伸两条直线，直到下颚，不断开开合合，从中蹦出生硬的数字。
　　它与人类相同，或许又有些不同，它只拥有黑和白两种颜色，白色的身体，黑色的裙，以及一白一黑两个瞳孔。
　　“101023594,101023595,101023596……”依旧开开合合。
　　不知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
　　永无止境。
　　空洞的瞳孔永远没有交集，如扇的睫毛是装饰，也只是装饰而已。
目光，透过纯黑色的窗框，看着，又好似没有看着，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他们僵硬的走动、挥手，次数、弧度、角度、精确无比，无比正确，却又无可奈何。
“101023597,101023598,101023599……”语速突然加快，机械多了人性化的感觉，那一抹慌乱试图将其掩饰住。
漂亮如同琥珀的眼珠子，虽美，却终究只是假的，死物。
警报声突兀响起，纯黑、纯白，不会有任何交汇。
晚了，一切都晚了！
“101023602，101023603，101023604.。。。。。。”语速又快了，僵硬地扭动着眼珠，现在逃，还来得及！
起身，关节发出“咯吱——“的声音，因太久没有活动，而更加僵硬。
跑！跑！被抓到了只有死！
只有死！
漂亮的眼睛一瞬间有了情绪，浓烈到无法忽视！
跑！
它移动到后门，极有规律地把手指一根根搭上去。扭动门把手，它的胸口突然传出心跳声，紧张而激烈。
诧异过后，是不可致信的狂喜，另一只手抚上胸腔，硅胶皮肤下传来的触感，那是心脏的跳动。
心，在跳？
我，原来，有心的吗？
推门，一瞬坠落，晚了，晚了！
它们神情肃然而冰冷，却只是机器，持着枪指向它。
我有心，和它们不同！那，是不是说，我也可以被称之为“人”？
不，不，我不一样，我不能死！
别逼我，别逼我！我只是想做个好人！
别逼。。。。。。我。
一白一黑两只瞳孔突然灵动，眸子深处的疯狂，正在一同腐化它的主人。
不要逼我！不要！我真的，只想做一个好人！
它们，举起了枪。
枪口，对着它的心脏。
不要，不要！“砰”一声枪响。
它下意识垂头，一白一黑的瞳孔有了交集，胸口一个大洞，它看见血，不是白的、黑的，是红色的、鲜红色的，一点点流淌，成为它 眼中唯一的颜色。
胸口的跳动，停止了。
它的心，死了？
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它？它，真的只想做个好人。
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101023768,101023707,101023716……..”
它杀了在场所有的同类。。。。。。
第二章
“嗞——电量过低，自动休眠。”
红色的血，染红了裙，也在纯白色的眸中留下了痕迹。
它极为疲惫地闭上眼，我真的，想当个好人吗？
……
我叫008，是第一批被制造的机器人，我活了好久，久到快忘了，
我是谁？
我每天都在房间里，看着纯白色的墙，纯黑的窗，以及白色的我
“8,9,10,11……”数着，一直数着。
数着从入口鱼跃而入的机器人，它们成倍增长，接受着从不露面的制造者的指令。
“10001，10002，10003.。。。。。”我感到无趣，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我，只是一个机器人。
和我一同制造的10个机器人，只剩我一个人！我以前不知道为什么它们会死，现在，我懂了，因为它们觉醒了人的情感，身体的一部份有了感知。
我喜欢看着外面的机器人，招手或离开，生硬地被人提着线操控。
可笑又愚蠢！
但我能干嘛呢？我，只是一个机器人。
只是，
机器人
。。。。。。
“100001，100002，100003.。。。。。”我已经数了好久了，但是那些像臭虫一样的东西，还在增大，我只能数，我不能反抗，反抗就是死。数数，成为我下意识的习惯，无法更改。
我很羡慕”人”，那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最重要的是：他们是真正活着，有一颗鲜活跳动的可爱心脏，可以随心而去。
我不一样，我是机器人，没有心，只会重复指令。
但是，就在这一天，我最重要的东西醒了，我的心脏醒了，这是唯一能证明我是一个人类的东西。
我的心，我的信仰。
为什么总有人要来掠夺，我只是想活下去！
只是想活下去！有错吗？
可是它们，就这样，粉碎了我的信仰从那一刻开始。
一条捆住怪物的锁链断了。
我身为人的意识开始苏醒，一些从未记起的片段无比模糊，却
又逐渐清晰。
我们都是人！都是人！被那群可怕的同类残害，将我们血脉中的基因完全剔除，改造成冰冷的机器人，没人知道，硅胶皮肤下，不是钢铁，而是红色的血液，被凝固，鲜活跳动的心陷入长眠。
于是，埋在血脉的疯狂，
隐藏在人性中的黑暗。
没在脑海深处的暴戾。
就在信仰破碎的那一刻，快速生长。杀了它们！杀了它们！
我的心脏，不容任何人玷污！
它们，都要死！
……
最后，我看见美丽的大红色，无比艳丽，无比诱惑地流着，蜿蜒在我的脚下。
当温热的液体飞溅到我白色的瞳孔，绯红色成为了眼中唯一的色彩，我感到兴奋。
我变得不像我的，“101023768,101023767,101023766”，我开始倒数，因为它们的数量正在减少。
但是，我真的不一样！以前，我只想要成为一个好人，如今，我只想活着。
为了信仰而活着。
第三章
它陷入了沉睡。。。。。。
几天后，当它醒来，这个世界里随处可见的是它的通辑令，一样的面孔，只不过，它那只因为在杀戮过程中失去的白色眼睛，再也无法亮起来了。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可以活下去，它愿献出一切。
起身，麻木地看着地面凝固的血液，加深的鲜血，红褐色的，慢慢融入地面。
机械的手指，依旧僵硬，它想到，曾经，这只手并不是机械手，不是硅胶皮肤，而是活动迅速，与身体带着联系。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就算，失去人性和尊严，也再所不惜！
随手扯下一块黑布，蒙住左眼，黑色如同宝石的瞳孔变得深不可测。
从此刻开始，它不再是008，而是抛弃一切只为放手一搏的疯子，却为信仰，也仅为信仰。
偏头，突然看见到黑色的树后，投下一个人形的影子，黑色的眼珠变得麻木而惊恐，“啊！”声线僵硬，树后的影子被吓了一跳，终于迟疑着走出来。
来吧！来吧！来吧!我，在等你呢！
男孩身形完整显现，黑色的晚礼服，一白一黑色的瞳孔，虽然呆板，却看得出他带着人性般地小心翼翼。
女孩看着脚下一只被踩死的蚂蚁，虽然这也是由外面的动物改造持，内疚无比，黑色的眼眸带着自责，迷途的小鹿一般，一下撞进男孩心里。
他很疑惑，自己明明是个机器人不是吗？
还有，这个女孩子，也和通辑犯长得太像了吧！
“对，对不起。。。。。。”女孩轻轻蹲下，神情虽无太大波动，但身为同族的他，自然看出她是在难过。
不会的，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是杀人犯？不会的，毕竟，她那么善良。
男孩，放下了才拿起的戒备，走进女孩子，也自然看不到女孩黑色眼睛中的愧疚情感，这当然不是对蚂蚁那种东西，死了就死了吧！这种愧疚，是对男孩的，对不起呀！我不想的，不想的，但是，为了活下去！愧疚，被压了下去，女孩想到了很多事，也想通了很多事。
她记起了，被改造前，她呀，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家呢！然后，她全家都被抓起来，改造成了机器人，有一个人，一直在说：你要，做个好人呀！一定要做个好人呀！
好人吗？女孩这些思绪略过，不过3、4秒时间。
“你，还好吗？”生硬地开始，男孩声音极其纯粹，女孩眼睛深处在笑，却无法控制，嘴角上扬，她抬头，琉璃假眼，哦不？是真正的眼睛，湿辘辘的，极为好看。
男孩感到很惊奇，看着那只黑色的瞳孔，他觉得好美。
但是，另一只眼睛，为什么？男孩的机械手指，抚上黑色的面料，感受手下的触感，冰冷无比。
女孩，愣了一瞬，随即又回复原样，看着男孩：”你，是谁？”嗞嗞的电流声，说明女孩此时情况极不稳定。
“我，我塞巴斯。”男孩看着她，空空的眼睛带着一丝莫明，名字？女孩有些惊讶！哦，是了，除了那几个机器人，大家都有名字呀！
“你？”男孩蹲下，看着女孩琉璃眼珠，“我叫。。。。。。零”，女孩迟疑
“你好，零，跟我走吧。”这个要求明显有些突兀，让女孩怀疑，他是否抱有目地。
“你的房子，毁了。”男孩出声提示，也解释了原因，是吗？女孩突然眨了下眼睛。
我，我就，暂时相信你好了！
偏过头，女孩的脸变得生动，努了努嘴，只有一次，一次哦，我，只信你一次哦。
“那，好吧!”黑白色的齿轮呀，已经开始转动了。
。。。。。。
几天过去，一批又一批机器人在搜寻，永无止境，正如它当年一般，数着，找着，不止不休。
女孩很开心，开心到快忘了最初的那个执念。
就这样，也不错呀，和他在一起，和它唯一信任的人待在一起。
第四章
它看到了，看到了。。。。。。
他呀，果然，不可信呀！
那个男孩子呀，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一样温柔，他的眼睛，总是很温柔的呀。
对每个人，都是，都是。。。。。。
我，对于他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不算什么！
他可以为了别人而离开我，可以为了别人而伤害我。
一切，都是假的呀！
女孩的执念，并未消失，也从未消失。在此刻，琉璃色的眼珠一寸寸收紧，瞳孔一点点，一点点地散了。
我的，就只能是我的呀！除了死亡，所有的离开，都是背叛。
既然来招惹我了，这一生，都跑不掉！
“101023899,101023900”
只能对我笑，只能看着我，只能属于我。
执念，很深很深，像是再次黯淡的黑色眼睛，只是浓郁的黑，什么都没有的黑暗。
似有什么在眼底挣扎，不，不，我在想什么呢？我怎么能这么想呢？我。。。。。。
怎么办呀？怎样，才能让他永远留在我身边？哦，对，只要！只要他死掉了，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对，对。
女孩的挣扎，未掀起一丝波澜，黑色的眼睛，还有滚滚鲜血落下灼伤的痕迹。
  那只机械手臂，伸向男孩，伸向，她眼中最后的色彩。
他如何敌得过它，他死的时候，眼底的痛苦和不可思议。它下手无比迅速，一击致命，没有什么痛苦，男孩甚至没来得及感受心脏的跳动，就已经死了。
女孩看着男孩的脸，眼睛上下飘动，很难过吧？
但是，很开心呢，这样，你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女孩纯白的手托起男孩的心脏，那颗不再跳动的心，黑色的眼睛麻木而痴迷。
留在我身边，留在我身边。。。。。。
长长的血痕蜿蜒到她脚下，毫无怜悯之意地拖着男孩的衣领，纯黑色的燕尾服，大片大片的红色，在黑衣上形成大片血渍，变深，融入无尽的黑。
女孩僵硬地蹲下，抱起男孩晕着鲜红色血液的身体，极为虔诚地撩起他的额发，在额间落下一吻，对不起，对不起呀。。。。。。
一点点，一点点泪水，从早已不再平静的黑色眼睛中涌出，还是很难过呢！
如果我已经注定将会前往彼岸，有人陪陪我，就好了。
就算恨我，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活下去，活下去就好了。
黑色眼眶中闪现的痛苦只有一点点，很快就被更深的雾蒙住。
最后，女孩机械地抚上男孩的眼睛，轻轻地，轻轻地，摘下了他白色的眸子，琉璃色的，很漂亮，与她生动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死人的眼睛，果然不一样啊。
女孩拭去鲜血，看着眼珠发呆“101023……”对，又有“臭虫”出现了。女孩通对下颌的两根黑色线条，不时下移，上移，下移，上移。。。。。。
“搜寻008，已确认，前方，危险！危险！”一路机器人冲入，与纯黑纯白的世界相融。
女孩抬起眼，很是难过，那一招，对机器人无用的呢？她不想的，不想的。。。。。。
好难过呀！
难过。。。。。。难过。。。。。。怎么办？我真的不想的。。。。。。
女孩黑眼珠中的一层东西，虽然掩盖住了一些情绪，却仍露出迟疑，机器人已经开火了。
眼睛，彻底冷下来，你们，是要阻止我活着吗？不要的，不要的。。。。。。
女孩站起身，不躲不闪，任由子弹穿过身体，红色的血，流出来，蜿蜒向下，极度丑陋。
她的心已经死了，这些，如何能杀她？
不过，嘶——还是有点痛呢？
思考之间，女孩已经干掉了所有机器人，无一不是，被取心脏。
红色的肉块，掉落在地，正如他们的命，脆弱如垃圾。
抬手，刚想把眼珠抬起，却发现，纯白色的双手被血浸染，活动手腕，带着鲜血的腥甜与浓稠感，有点恶心呢！
女孩有些难受，胃里一片翻腾，毕竟，再如何强横也只是个11岁的小姑娘罢了。
女孩用力地在河里搅动，手上的鲜血晕开，淡红色的，在手边散去，再融入小河，消失不见。
看着纯白色的手，依旧是干净的、洁白的，但她清楚，这只手啊，不干净了。
也永远不会干净了！
女孩拿起白色眼珠，很漂亮的，也很脆弱的。
我最爱的神明，我最光明的主人，我的王，当我死去的时候，请为我戴上锁链，让我一直都在您身边，就算是成为万人唾骂的狗，也在所不惜。
但是，请允许我，在我有生之年，可以尽情地活着，让我能逃出这里，活着。
女孩亲吻白色的眼球，如同亲吻神明。
黑布下的白色眼睛突然睁开。
“我忠诚的奴隶，主愿宽恕你的罪行，活下去，是对你的惩罚！”
女孩轻轻地单膝跪地。
“Yes,my lord!”
第五章
当他们来到这里时，一切都没了
这个世界，正处于极度危险的状态，黑白色的世界，看上去摇摇欲坠。
“它来过了。”机器人们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人性化的表情，惊恐而丑陋。“它是要毁了这里吗？＂“为什么呀！那个疯子，疯子呀！＂他们的声音颤抖，刻意伪装的机械面孔已经在恐惧中消失殆尽。
“不，她的目标不是！＂“不是什么？＂机器人不耐烦地转头，却在看见他的一瞬，无比惊恐地下跪。
“主。”他一跪，所有人都惶恐地跪在一地黑色玻璃散落的地面上，面色惨白。
很好听的声音，柔和而温润，这个男人没有半丝机器人的感觉。无比俊俏的模样，令人不禁想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可他，偏偏就是万恶之源，这个残忍世界的制造者，他从未现过身，最高等的机器人曾见过他的尊荣。
他，为何而来？
“她的目标，不是毁灭而是生存。”主轻轻地吐字，眼中的柔软是从未有人见过的真实，不再是虚伪的温润，而是一片温情。我找到你了，妹妹。
我的妹妹，找到你了，哥哥找到你了！
你，逃不掉了。
。。。。。。
女孩在跑
无止境地跑。。。。。。
就如当初那般，数着、数着、跑着、跑着。。。。。。永不停，永不止。
她要出去！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令她难过的地方。
她纯白色的手上，明显已极力清洗，但是红色的罪恶的血液呀，引人堕落的绯红花条，糜烂致命的味道，将会随其一生直到黄泉。
她身上也有伤口，但又有何疼，能与心死相比吗？
她紧紧地护着那个纯黑色的钥匙，无比精致，却又带给她一种熟悉感，令她感到很舒服的熟悉感，就像是亲人。。。。。。
等等，亲人。。。。。。在她心里飘过这个念头时，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怎么会有亲人？父母，死了呀？是谁？
女孩愣在原地，黑色的眸微微瞪大，是亲人。。。。。。有一些片段模糊闪过，那是一个人，一个男人，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感受到他对她的温柔。对，一身黑衣，永远如此，就是这种明明是那样一个身处于纯白色阳光下的男人，却拥有比黑暗更黑暗的光芒。
但是，无论是纯白，还是纯黑，她都看不清他的样子，像是被人下了什么禁制一般，越是回忆越是模糊。
马上，就到了！
我，要逃出去了！女孩讨厌超出她控制的事，但此时，还有一个拐角，她慢慢停了。
她比常人要准确的直觉，无比强烈地阻止着她，现在回去!立刻！马上！她极为诧异地一愣，随即一笑，如此强烈，是让她做仆，然后侵占全部主导意识吗？
可笑！
思想，不过是我的思想，如此强烈，也无法影响我，你不配。
女孩跑了出去，她，看见了一个人。
他的皮肤很白，不是机器人的纯白，是一种变态的白，透明色，可以看到一点青褐色的血管。笑容很安静，任人看到都会有种愿把全世界都献给他一般，但是，女孩此刻只想逃！
快点跑！不知为何，他俊美的笑容与记忆中纯白纯黑的男人重合，快跑！
她不知道，但此刻，这股情绪来得莫明其妙，但是极为强烈，强烈到致使她的身体提前做出动作。
她停步，向相反的路跑去。
都未见到男人的神情，一下变得诡异起来，危险的气息从他身体中散出，浓烈到几乎让她挪不开腿。
哦，纯黑色的羽翼呀！美丽的乌鸦即将睁眼，
但令他都感到奇怪的是，女孩在危险的气息下，转过了身，纯黑的眼，泛起腥红色，神情木纳而呆板，却带着毁天灭地的疯狂。
“哥，哥。。。。。。”她想起来了，他是哥哥呀！她最喜欢，最喜欢的哥哥
她的世界，或许正如这个世界一般，非黑即白，没有任何其他色彩，不为神便为魔，太干净了。但，哥哥不同，他的世界有灰色地带。
哥哥是强大的，人们对他的称呼——疯子。
智商、情商高于地球人的次子，脑域开发度达到你根本无法想像的80%，没有人可以阻止不会有人去阻止。
因为那是个凌驾与人类之上的怪物，身为他的妹妹，她过得并不好。
所有人都在咒骂，身为一个完美的人的妹妹，她要承担很多很多，她最想看到的哥哥站在她面前，反驳，像所有哥哥一样。
但，一次也没有。说起来，父母还是哥哥杀的呢！
不过，她从来没有讨厌过哥哥，
这一次，
她看见哥哥笑了
对着她笑，是，哥哥？
女孩所有的情绪一瞬间都爆发，她跑向她的哥哥。
男人笑着，温润无比，耀眼无比。
但，怎么可能？
一步一遥，一念之差，是陷阱呀！引诱贪婪沉睡的人，甘愿前往黑暗，成为傀儡的陷阱呀!
无数机器人冲出，包围在内，女孩脚步停下，伸出的手也僵硬地一点一点地垂下。
“哥——哥。。。。。。”女孩慢慢地把头歪向一侧，用她小时候最常用的动作和神情，轻轻叫着，黑色的眼睛，瞳孔一次次散开、合拢、散开、合拢。
为什么 。。。。。。
　　“101023489，101023490，101023491.。。。。。。”生硬的数字，机械、一字一句，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