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文献给天涯各自安好的每一个人
那天,匆匆忙忙的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了。来时带着憧憬,走的时候以为自己带着青春,带着梦。以为当初的不谙世事,不多久就会被风拂走,风雨的洗礼归来会带着满腔热血与眉宇间的成熟。
这条路的尽头,再不是常州。于是我毫无征兆的,随着这里晴的可怖天晒得发蔫。它没有常州的繁华,夜幕下却也不够安静。总是无处可放的情绪,笑靥被挫的灰头土脸。原来才知道,梦想和实际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青春,总是用来折腾的。
我来到的这个城市,有我毫不犹豫丢下的一切,曾背负着梦想在现实里前行。后来啊,故事太漫太长,我的青春躺在六月少年的怀里睡着了。我用当年耳畔听过的歌谣轻声哼唱,希望这青春啊一直睡着。希望它永远稚嫩,希望它始终如初。
曾以为,我触摸的青春,是噙满泪水也笑得出来的疯癫,是各自安好的祝愿,是相视一笑的默契,是永不后悔的执着。而我爱着的青春却让我笑不出来,希望终不离散,虽然,终须一别。原来,我忘了再见青春时带着微笑,忘了怎么上扬嘴角。我的青春,蓦地醒了,它哭的红肿的眼睛,懵懂的像个孩子,哭着哭着,它的身体愈发透明,没有一句告别,它就离开了。慌忙寻找,什么都抓不住,于是忽然觉得,怎么就被时间抛下了,怎么就散了,怎么就在这个六月各自天涯了。
数着时间,仿佛才三月啊,怎么就走到了六月,青春啊,怎么就在睡梦中辗转着没了。多想留住点什么,青春里的每一张脸都是一段记忆,每一段记忆都带着一段故事,每一段故事都牵扯着一个人,正是因为那么多的“每一个人”才构成了青春的回忆。除了回忆我还能做什么呢。
青春,像是永远照耀着向日葵的太阳。而我这株向阳花,即使等不到太阳,也会收着花瓣默默等待着。青春走了,可是它曾来过啊,就像晚霞的余晖,也是美的。青春来的时候我没有用尽一生的柔情待它,走的时候亦是那么突然。于是明白,每一条路都回不了头,每一段路都要自己走。
终究是到六月了,青春也曾有六月那样深邃的眼眸。还没有好好参透青春的眉眼,还没有带着青春好好看看这湛蓝的天,青春走时,心是痛的。这个六月,也是痛的。因为住在我青春里的你们也要走了,其实我们来的时候,也是顶着这样蓝的通透的天。
我青春里的你们,是要策马扬鞭、各奔前程了吗?终究让这个六月成了一座空城。我做不出那样的诗,来悼念逝去的青春。我总想着过了这个六月,天高海阔,我们总会相遇。流行划过的时候会学着坐在草堆上的孩子,合上眼,双手合十,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眸子、吸窜着翕动的鼻翼,哪怕只是在梦里相见,我们也总会再见。
六月的天怪的出奇,时而阳关普照,要把人晒炸了,时而懒散的躲在云层中始终不肯出来,风大叔啊吹吹,雨姐姐哭的一阵一阵。我始终裹着又一件,就像把所有的回忆压进胸口,然后这回忆啊就不出不来,或许你们就走得慢一点了。
如今的风霜寂寥,都凝在六月了。开出了一朵朵小碎花。每朵花里都有一个小秘密。可曾知道,你是哪一朵?青春不复,就像胶原蛋白再也不会充满你的脸庞,韶华送给你们,再见时要记得还我。
初夏的六月已经被离别抽空了,我只能带着剩下的空洞。当初以为,离开后的梦最美,因为离别的时候梦想正在路上,却原来,忘了现实的揶愉。当初笑得多天真,哭的时候才明白远离了那片土地的残酷。
眼看着六月都要溜走了,忧伤过了头还会有忧伤吗。你们都走了,我也离开了,这个六月,只停在那个所谓毕业照里了。
六月,我的青春们,前程似锦,各自珍重。
——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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