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校园里,除了学习之外的一切新鲜刺激的事物都吸引着年轻的心。学习对于刚刚脱离高中的学生们来说,无异于是一剂臭膏药,人人避而远之。在大学生里,会发现乐迷、影迷、游戏迷、旅行迷、淘宝迷等等一群迷妹迷弟们,任何一个“迷”团体都比在图书馆学习的那部分人多。当然,游戏迷居多,大学生活,没有什么比躺在床上打游戏更惬意了。我很遗憾不是一个游戏迷,我大概是个影迷。
大二上学期刚开学时,我看看了课程表,有一节电影课排在表演课之后。作为一个影迷,对于这节课别说多期待了。每周要上电影课时,我都怀着无比兴奋和激动的心情。大一时,除了活跃于各大社团之外,我剩下的时间都花在了看电影上,几乎是每天看一部。
教我电影的是一个女老师,人长的很好看,课教的也好。主要讲的是欧洲电影史,前两节课只讲了电影的诞生。对于欧洲电影史上的三大美学运动,在没有上这节课之前我也早已经有一些了解,尤其喜欢法国新浪潮导演戈达尔和特吕弗。知道这节课会细讲之后,我更期待上这节课了。
相对于电影课,我对于表演课也是抱着极大的期望的。当同学们调侃表演老师时,我也只是默然一笑,不做其他的评价。尽管我也认为表演老师很奇怪,但不妨碍我从表演课学到知识。如果能够在她的指导下,实现性格上的一些突破,将害羞、腼腆的性格消除掉,那是更好的。
在第四节课时,表演老师问有没有愿意朗诵时,我虽然很紧张,可是还是站了起来,在大家面前朗诵了一首诗。站在大家中间,同学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十分拘谨地读完了一首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时候,仍止不住的心跳加快。自然,李老师用她惯有的慈母式的夸赞简单夸奖了我几句,我激动的心才渐渐缓了下来。后来,有几个同学也上去朗诵。很明显的,他们都比我朗诵的要好的多。
在李老师用更真心的话夸赞他们的时候,我的心里糟糕透了。本来我还很专注的听她讲课,后来就自暴自弃地玩起了手机。我不时地瞟一眼站在中间被她表扬着的同学,心里着实羡慕。我告诉自己:“唉,算了,自己本来的性格就不擅长上台表演。一上台我就胆小紧张,我也没办法啊。”
一个月后,再次上表演课。学院里为了最大的发扬这个表演老师的作用,所以院长就给表演老师安排了个任务,让她在这学期末给我们班排出一个话剧。经过院里的定夺,最后决定的剧目是孟京辉导演的《活着》。上课的时候,她向我们宣布了这个事情。
李老师在班里挑选角色,在朗诵的时候背她表扬的同学一一被挑了出来,饰演了主要角色。但是那部剧还需要很多的群演。她在班里问谁愿意演群演的时候,我的挫败感被我置之脑后,一股想要表现自己的冲动占了上风。当群演也行啊,就当是体验了。就这样,我和另外的一些同学成了群演。
在我得意地成为一名群演时,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事情的发展偏离了预先的轨道。排练一个月之后,一切都还算顺利,每周三的表演课,选择参加这个话剧的同学都到形体教室去排练。主演们在短时间里就背下了台词,尽管还不是很熟,但起码能演出了。一般是群演在一旁休息,主演们在演戏。我有时候会认真的看他们演戏,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妙。那个时刻,我猜想我从那个教室简单的表演获得的喜悦是和一切在剧场排练的人是一样的,包括莎士比亚。剧场是多么富有生机啊。上完表演课,去上电影课。我真正感受到大学的美好了。
假如我能一直保持那份喜悦,那么我的大学生活将会比其他人更充实,更美好。
可是,好景不长。我们班的话剧表演受到了院里的重视,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然而,代价却是要付出电影课,和每周末的下午和晚上。
排练时间大大增加了。我只不过是群演,有时候两节课也轮不上我上场。我却因此不能去上我心爱的电影课。烦闷的情绪在我的心里集聚,我再也无法感受到剧场的喜悦了,反而觉得它是一个负担。
我无法控制我的情绪,负面情绪一点点吞噬我,我无法摆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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