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大家分享的,是去年的圣诞表白,还好重新翻了邮箱,不然又错过了一场美好的见证呢。
说是表白,倒更像是对走到现在的人生,和即将步入的婚姻的告白呢。
希望这段无趣的文字能有机会变成抑扬的声音跳到他的耳朵,告诉他我的答案。
作为标准工科直男,邹桑竟然花了三个晚上写出两千字的情书来向我求婚。
一年多的羁绊,四百个昼夜的磨合终于走到了这一步,仿佛暴风骤雨之后突出重围,我知道接下来会有雨后天晴的美好,也少不了满地泥泞的艰涩。
一直以来,因为锁骨下一块冰冷的金属,我在爱情这个是非之地不停跌倒,从大二那年,由于窦房结病变装上心脏起搏器的那一刻起,我仿佛就身中魔咒。因为它,前两段的恋爱都被心疼儿子的家长们生生撕断,我也因此陷入对爱情的绝望,一直冷眼扼杀原本可以很美好的开始,也不再能像朋友劝慰的那样,以它是在检验真爱的理论来欺骗自己。
我想,自己注定短暂的一生,独活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爱人和被爱这种原始的天性注定不能泯灭吧。
和邹桑在同一个单位里同进同出,即便早就正式牵手,也因为身体状况,对这段感情没有信心,小心翼翼地维持着不为人知的地下情。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两个单身狗,相安无事地做着饭搭子。
六一儿童节,邹桑召集了所有同事朋友公开关系的时候,我问,确定要这样吗,他说,我可不想跟你走在大街上遇到熟人逼问还得找各种理由搪塞否认。
都不是年轻得可以简单只为了爱一场的人,安安静静想要个家的想法也早就根深蒂固。
我曾无比郑重地问,我身体不好,可能我不能生小孩,可能会早早地死掉,到时候怎么办?邹桑随口答道,要是在意这些,我早就和别人结婚了,你那么美好,我要更好地爱你,呵护你,不会让你孤独终老。
这个其他人无法逾越的鸿沟,我在沟的这边,惊心动魄地看着他轻轻松松跳了过来,没有半点犹豫和迟疑。
恋爱之初,我曾拖着邹桑说:“你快点娶我吧!”
邹桑说:“我没钱,没房,没车,没钻戒,还欠一屁股债,怎么跟你求婚呢?”
我赶忙说:“没事没事,只要你开口就可以了。”
过了两秒,我怕他反悔,又接着说:“算了算了,不用求了,直接婚就好了。”
再然后我又舔着脸主动说:“既然我们的假期这么少,不如趁着有机会去浙江把证领了算了”。
如今真走到这里,这些旁人看起来水到渠成的事,在我这里真的是隆重又盛大的决定。
年纪越大,越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人,什么是好的爱情。
在一起吃饭、散步、看电影,讨论工作,聊聊八卦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和邹桑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平平淡淡,因为熟悉了彼此的秉性和脾气才在一起,也都懒得把自己装成原本对方最想要人了。
少年时遇个人就恨不得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凭着一腔孤勇,动辄几千字的情书话衷肠,为了见一面随随便便就一夜千里地奔赴爱人身旁,连架都舍不得得吵,恨不得把世间情情爱爱全都演绎一遍。如今却是满脑袋的挑三拣四,“哎呀吃完饭怎么不及时洗碗呢”“鞋子和袜子不能随便乱丢啊”“洗完澡脏衣服要洗掉”,因为总觉得我们可是要一起过一辈子的人,一次两次可以忍受,将来还这样,肯定是要打架的,所以要及时扼杀。不知道这算不算时间越长关系越近人就越刻薄。
在一起时间久了,渐渐熟识,他的缺点,我的不好,都会逐步暴露,也渐渐谅解。以为达到平衡的时候,总有新的事端出现,来告诉你,现实就是现实,只要活着就会有新问题出现。
邹桑的出现并没有改变我消极的人生态度,但是给了我尝试的勇气。
他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喜怒不形于色,有轻度的强迫症,衣着一定要干净,头发要梳得一丝不苟,每一个case加班加点也要改到极致,遇到难题一定会找方式想办法解决,违背原则的事会针锋相对,没有一点柔和圆润,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些让他看起来冷冰冰不太合群,有鼓落魄贵族的气质,于我这么个安于现状、懒散随意的人,他无疑有着不能忽视的魅力。
也因此感激一路以来不计得失照顾过我的人,让我对“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走”有了抵抗力,可以无论他人待我如何,清醒正视一个人的闪光点和阴暗面。
人生走到这一步,并没有到绝境,前路漫长,故事篇章拉开帷幕的时候没有人能预料到结局,风云变幻的情节里也没有人能顺风顺水。
邹桑于我而言,不仅仅是简单的包容和爱,还有子期于伯牙一样的懂得,伯乐于千里马一样的认可。我全心感激这个明知我各种不足却敢稳笃坚定说爱我的男人,也全心热爱这个“遇上方知有”的“斯人”。
生活就是这么诡谲,一个人随随便便踏入了你的生命轨迹,就轻易将其扭转,当初那个充满戾气喊着生无可恋的我,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就立马倒戈觉得活着真好,甚至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就觉得上天待我实在不薄。
无论风雨如何,愿能携手并肩 ,完成我们一饭一蔬的英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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