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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看着洞口一脸精神的师傅,也是心生诧异,不过他的脑子足够灵活,当即反应过来,将握在手里的浮尘往自己的胸前一摆,道:
“师傅,弟子只是一时好奇这样的浮尘有怎样的魔力,竟让师傅花费了大半年也没有研究明白。”
那站立在洞口遮住了月光的人也不理会张三的解释,只是径直地走入洞中,一脸严肃地看着有些慌张的张三,没有说话。山洞原本就远离山庄,加上此刻已是深夜,就更加安静了,以至于张三都觉得可以听到师傅的心跳声。因为还摸不准师傅此刻的想法,他只好保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态,与此同时又全身心关注着师傅的一举一动。
没有一件事情是无缘无故就得以发生的,就像张三明明是独自一人来到了藏匿秘密的山洞,却偏偏看到了一脸怒气的师傅。那么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着他不知道的原因。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没有说话的师傅,一时间竟然又在手中的浮尘上面增加了几分力道。
一个已经确定葬身火海的人是不可能重新活过来的,更何况为了这次的行动,他还特意给大师兄孝敬了一坛上等的美酒。根据他对于师兄的了解,他一定会把这坛酒孝敬给师傅,而这也正是张三从心里想要看到的。至于师傅喝了酒后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在那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场合,就算是发生所有人逗无法应对得事情,也和他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是不情愿地接手白雀山庄,进一步揭开藏在里面的浮尘的秘密。他已经在这个世界寻找了它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不是还可以想起来打开机关的正确步骤。就算是有些失误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变成掌门人狗,会有一生的时间。
张三再看眼前这个师傅时,身子已经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原来他想起来师傅的右臂在不用力时会有一些细微的偏移,而眼前的这个人保持者正确的姿势。他到底不是师傅。主意已经打定,张三正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就听见“嗖”一声响,一只袖箭已经从这个人的手中飞出,迎面打向了他。他当然不敢怠慢,立即将身子向身后划出数丈距离,与此同时,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迎向飞来的袖箭。武器交锋的声音回响在这个无人的山洞里,密如联珠,连绵不绝。
只是这样的交手并未持续太长时间,张三已经在心中谋划可以脱身的法子。原来在刚开始交手的时候,张三已经觉察到了对方的来者不善,他当然是用出了毕生所学的招式。只不过让他更加吃惊的是,眼前这个人所使出来的招式,像是专门应对他在山庄所学的剑法般,他挥出长剑,对方就借助身子后倾的力道躲开攻击,等到他一击落空想要顺势补上横扫千军的招式时,对方却已经提前向他洞开的胸膛射出袖箭。好在他及时调整了身法,不然依照刚才的招式,他只有受伤的份。
在连续使出来两个进攻的虚招后,张三突然将手中的软剑自左上方斜劈下来,跟着身子快速向左手方向移动,又使出来一下横扫千军,没有任何保留的。许是习惯了处处站在主动一方产生的散漫感,抑或是张三这突然的变招让他没有提防,张三手中的软剑不过是刺出两下,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招架不住,连连后退。趁着这样难得空隙,张三已经跃出了山洞。
等到确实见到了真实的月光,张三这才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山庄里面的热闹已经散了,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因此产生顾虑。他决定先带着这柄浮尘到山庄下面的镇子去避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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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张三一心想要快速逃离这个让他难以应付的人,跟在他身后的那人就越加快了跟踪的步伐。他前脚逃出山洞,飞起身窜进一旁的树林里,那人手里的暗器酒如雨点般打在可他身后的树干上,“噔噔噔”响。随之而来的还有哪个人神伤强烈的杀意。他不敢有丝毫怠慢,全身心滴一遍作战下山的路径,一边不停腾挪身子用来躲开身后打向自己的暗器。
只是再仔细的提防,又怎么可以防得住精心谋害的人。张三刚借助向左偏移身子的方法躲开了一道凶猛的暗器,却在下一秒不得不收住了身法。原来在眼前这个已经远离白雀山庄的镇子,他看到了更加惨烈的画面。
镇子上面的灯光虽然和过去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听不到任何热闹的声音,也看不到任何一个在街上溜达的人。进入一旁的酒楼,那些他在过去熟悉的几个酒友,虽然面带微笑地,手里端着盛满酒的杯子,身子却是一动不动了。张三看着这些除了姿势什么都没有改变的众人,从心里知道,他们确实回不来了。
原来在这些看似正常的脸上,张三看到了一条细微的红线勒过的痕迹。“天花落不尽,处处鸟衔飞。”他知道这是躺尸剑法的一种,只是那些停留在长剑上面的功法,借助红线使出来,结果出乎了他的预料。眼看着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他正要寻找新的逃跑方向,突然间感到自己的身后飘来一道寒光,迅捷之极。他来不及考虑,只能转身挥剑招架。因为只是被动防御,再加上失了先机,他的身上顿时出现了好几处伤口,登时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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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心里一惊,将手中紧握的软剑扔在脚边,深吸一口气,止住了流血的伤口,忽然哈哈哈大笑起来:
“前辈真是照顾了,不过是一柄破旧的浮尘,想要拿去便是,非得伤了这些无辜的人,难道这样的做法是符合江湖的道义吗?”
张三的话音刚落,只见从原来昏暗得屋顶跳下来一个人,不是和他交手的那个人,又会是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道:
“你可真算是个人才,到你占据优势的时候,只知道寻找逃跑的路线,等到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狗,又开始从道德层面为自己开脱。白雀那老家伙没有选你当做得意弟子,实在是他的损失。”
张三看着眼前这个披着师傅的皮,没有师傅的心的人,也不知是心里的害怕退去了,还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开始大声笑起来:
“多谢前辈夸奖,作为一个白雀山庄弟子,虽然本门派功夫只是懂了一些皮毛,但是为人处世我觉得没有谁可以超过我。前辈想要的,不过是这柄浮尘里面的秘密,过去我也是揭不开,但是就在师傅葬身火海那天,我已经解开了。”
“哦?”
只见张三将手里的浮尘末端一转,响前拉出一些距离后,又猛地往里一按,伴随着机关转动的声音,一卷发黄的布料逐渐从里面卷了出来。只不过这布料张三还没有来得及全部握在手里,就听见耳边一阵风响,他再看时,布料已经全部落入了那个前辈手中。他也不着急,只是任由前辈得意的眼神蔓延了好一会儿,问道:
“前辈,这下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正处在高兴之中的那人也没有理会张三,只是盯着看着手里的布料,也可以说是藏宝图一遍遍滴看着。毕竟,一块布可是值不了多少钱。
张三退出了酒楼,开始向着那即将出生的太阳奔去。一路上碰到了陌生但好客的商贩,他也没有顾及,将自己身上的银两取出,购买了上等的好酒,一块痛饮。
酒过三巡,相互说些闲话,商贩问道:
“客官这一身富贵,大概是家产颇丰吧?”
张三却无任何顾忌,只管回应:
“不过是分了一些小楼,闲来无事收收租金罢了。”
那一夜,张三做了许多场梦,看到了因为贪念丧命于火海的师傅,看到了沉醉于藏宝图不闻世事的六耳猕猴。看到了心心向往的过去时代,看到了脚下仍然没有走完的复苏之路。他心里有了不少念头,等到醒来后,却只记得一两句看过的文字:
“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手中的浮沉在此转动起来,他看着那些不停跳跃的数字,念到:
“也不知道汉代好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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