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那个下午,外公死死掐着外婆的脖子,而我不在家。
我一直以为用一生治愈童年是别人的故事,而当我回忆起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才发现我也是那个用一生治愈童年的人。
今天又跟老板出去,我不知道老板为什么那么喜欢关心员工的私事,从生辰八字到面相,从童年到未来规划,都要问得一清二楚。
在车上,他又问了我很多小时候的事。我是极其不愿意跟人聊小时候的,因为我觉得没什么可聊的。
可又不能不理他,便随意地搭话。但思绪仍然被他带跑偏了。
一些不美好的回忆冲进脑海。
我自认为我的童年并不算太糟糕,无非是多干了些活,没什么零花钱,没有父母的陪伴而已。
可那件事,及时是在现在,甚至是今后的日子,想起来,依然会泪流满面。
那天我从外面回来,听到屋里外公的声音:“你死不死!你死不死!”我冲进去,看到外公双手死死掐着外婆的脖子,我上前把外公推开,然后楞在那里不知所措,连哭都不知道哭。
那年我也许13岁,也许14岁,我忘了。那时候没什么感觉,因为外公外婆经常吵架,但也没见过吵这么凶。
外婆说如果我再不回来,她可能真的就死了,她说她喊了我好久,我都没有来,她问我为什么不给我外公一棍子。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种感觉叫做无助,我什么话也没有说,也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像一架没有感情的机器。
那时候的我,好像将这件事情当做一件很平常的事。
直到外婆去世,总想起这件事,每次想起都会泪流满面。好像是要补偿当年没有流的泪水。
这件事情大概除了我,除了已故的外公外婆,再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从未对人提起。它是我心底里的一处阴影,一旦触碰,悲伤会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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