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与老家的小院

小时候不管什么节都喜欢过，因为有好吃的或者还有新衣服穿。慢慢地物质生活越来越丰富，对节的期待就变得不那么强烈了，甚至于如果不是中秋多放一天假，都感觉不到它与平日周末的区别。

但发现爸妈越来越喜欢过节，尤其是中秋，一家人从四面八方赶回来，热热闹闹吃个饭，看着孙子外孙在长大，每次见都变个样儿。脸上洋溢着笑容。

爸妈喜欢果树，小时候家里种了9颗枣树，记得一年赶上了冰雹，噼里啪啦把枣全砸在了地上。随手捡起一颗，带着雨水的湿润，放嘴里咬一口，脆脆的，透着枣肉的新鲜和甜度。

一般年份，打枣是中秋必须要做的事儿。枣树下铺上床单，几个竹竿不同方向敲打树上的枣子，小孩子们不停地把溅出去的枣子捡回来。

曾经还种了一颗桃树，桃子熟地快，又放不住。大概只有半个月的果子期，所以每到桃子熟的时候，妈妈就把它们摘下来分好份儿，给亲戚邻居们送过去。

印象最深的是院子里的葡萄架。一般葡萄只有一季，但我们家的能长两茬。一到暑假，我们就钻到葡萄架下面去，仰头选最红的一颗摘下来放到嘴里。所以吃着吃着串串的葡萄就零星地剩几粒挂在那，像是招了麻雀。

如今果树全换了一遍，四颗石榴树，一颗海棠果，一颗柿子树，又新搭了两架葡萄，还有花椒树。

小时候街头的邻居家有颗石榴树，每次去，从石榴的裂口处都能看到那晶莹剔透的石榴籽，每次都忍不住吞下口水。那个时候特别希望邻居家能摘下来给我们这帮小孩子尝尝。可是记忆中从来没有过。

也许是妈妈当初就看穿了我们的心思，可是石榴树并不是种下去来年都能结果子，试种过没成功，连续几年都没能尝到果子。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颗石榴树竟也结出了果子，后来妈妈高兴又栽下去三颗。现在看到满树的石榴却没了之前的口水。

中秋与老家的小院

现在的葡萄也不再结两季，可是妈妈总是想留一些给小孩儿，所以就迟迟没有剪下来。中秋时节，寒气略能感到，葡萄也挂不住，只剩下不多的几串，总算能遂妈妈心愿。

中秋与老家的小院

最后一颗枣树老死后，中秋就少了打枣的乐趣。不过家里多了个新成员——花椒树。凑过去闻一下，花椒的香气就飘了过来，味道十足又透着新鲜感，一点不冲。这我倒是满心喜欢，因为有了小不点后，厨房就成了我的喜爱之地。

中秋与老家的小院

从小妈妈就喜欢种菜，圈个栅栏，白菜，辣椒，黄瓜，茄子，丝瓜，扁豆……，种的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之前家里有工人，妈妈说人家出来打工不容易，多送他们些菜，伙食上能稍微改善改善。

现在家里的织布机落满了灰尘，妈妈时不时还过来帮我带孩子，可是有空的时候她依然爱种菜。所以每次我们回家或者妈妈来我家，包里都塞满了菜。“自己种的干净，没农药”。

中秋与老家的小院

在院子的西墙边还圈了鸡网，每次看，这群鸡都在喯饭。养鸡是因为这群小不点，家养的鸡蛋煮起来蛋清更有弹性，筋道而不发硬，蛋黄的味道更地道，颜色没有超市里散养鸡那么黄，又比菜市场的蛋黄颜色重那么一点点。

小孩子的味觉是最敏感的，姥姥家的鸡蛋跟买来的鸡蛋一吃就分出来了。尤其鸡刚生出来的蛋，还带着温度，即使白水煮蛋，吃着也香甜。

院子里，小不点们把厂房里的工具搬出来当玩具，玩的不亦乐乎。我搬个凳子在旁边坐着，惬意，盯着这些树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