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雪姨去看了驴得水。
从来没有听过一点有关这部电影的宣传。从听说到决定去看这部电影,大概只因为身边三三两两的同学提起这片子不错;而这几个同学的影片审美,我觉得还信得过。
驴得水。
完全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片子,也完全不知道它的拍摄背景,故事性质,或是演员阵容;于是随随便便就走进了影厅。
于是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它迎头一击;这片子劲大上头,影片结束以后,像是被扯着头发猛抽了几记耳光。
海报是个骗局,片子里有剧毒。
张一曼的歌,出现了两次。我想大概从她刚登场时,我就爱上了她。看着她,人们谈起了女权主义,谈起了性观念,谈起了追求自由;人们多半醉心于影片前半段她的乐天、从容、骄傲和勇敢。我惊讶于她几乎毫厘不差地还原了我内心构划的理想女性形象。人们说的都对,自由也好,女权也好。对于这些,我能谈起的东西太多太多,只是这次我选择沉默。我想,倘若执意抽离一曼的某个特质去谈去看,她便死了。可惜的是,观众们却大多纠结于她的生性放荡归错归对。好在众生,无谓绝对的对错;有人愿意顺从初衷给予赞美,便足够了。
张一曼在这个世界上随处可见。她并不相对于爱情存在。或许你尽力想要跻身他们的世界,然而他们只爱自由和远方。不是薄情,只是世界不缺人们自以为浓稠和伟大的爱。人们说魁山面目可憎。扪心自问,自己心里又藏着多少老裴的影子。自由的人习惯性地规避别人的真情,无论爱恨。自由的人习惯性地给予世间同等的爱,像一曼爱的油菜花,像一曼爱的布料和旗袍,像一曼手下缝出的校服。别说一曼不爱,她爱别人,也爱自己。
如若留不住一曼自由的心,不如就让自己变成一曼吧。
张一曼的毁灭,是这部片子作为悲剧的复活。笔锋转得足够急也足够狠,藏在海报诙谐背后的沉重终于原形毕露。当一曼衣衫凌乱地在油菜花田里边笑边跑的时候,或许有些观众还在期待着,这个女孩会以怎样从容的方式理清这场闹剧吧。
“在一曼心里,大蒜皮可以是雪花,你看,这样的她多好。”
“她从未想要属于谁,除了自己。”
“周铁南跪下那一刻比他死了还让我难受。”
“老裴觉着你们没向着我,所以你们都欠我的。”
“你会有同情和理解,又或许会哽咽。因为里边的所有人都是你。可能是曾经的你,现在的你,也有可能是以后的你。”
张一曼的歌,出现了两次。第一次美得不可方物,第二次悲得断人心肠。
“多希望她能擦干眼泪,然后掀开桌布仍像以前一样潇洒地走出来,像以前一样扬起漫天的蒜皮雪,像以前一样唱起悠扬的歌,然后等着乌黑的头发再到齐肩,等着自由的生活重归平静。”
然而,那并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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