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8日,星期三。
我自己都没想过,两篇关于生死的文章会写给同一户人家。
三年前,老太公摔了一跤之后就再也没能站起来;三年后,老太公的儿子也在骨癌的折磨和痛苦中沉默消逝。
我刚从公司回来,老爸突然问我等会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安排,没事的话去后面看看。我本想问发生了什么,猛地听到家后面传来号啕大哭的声音。我想我已经知道老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去看看吧,毕竟是邻居,再说多多少少还有点亲戚关系。”我听老爸说完,便换了一身衣服前去吊唁。
其实对于老太公和老太太我还是有点感情的,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很宠我。至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有次暑假,爸妈让我去他家工厂打暑假工,我在打断了几根枪头和眼镜扎了十几根铁刺之后便从此发誓远离冲床之类的危险设备了,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而对我的照顾嘛,不好不坏,不过也算是好人,对此我还是表示非常感激。
他这病已经很久了,起初还以为是四肢麻痹,被村上某人忽悠着去坐电椅。后来发现没什么用,又被忽悠着去求神拜佛,想用钱买点阳寿。再后来,痛不欲生,开始服用各种各样的止痛药,对于这已经被确诊的骨癌只有深深的绝望。
他跟我爷爷是同一辈的人,也是那一辈的兄弟中最小的一个。记得有天他坐在轮椅上到我爷爷家,叫了一声哥,说是要趁着还能动,来看看。还有天,我跟老爸在河边钓鱼,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似乎在怀念着什么。我不敢妄加猜测,但我还是能够感受到他的不快乐。除了骨癌带来的剧痛,还有各种摆不脱的命运。
上回说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或许这些真的是命中注定罢了。何时生,何时死,虽不说像迷信中讲有生死簿记载那样,但冥冥之中似乎一切都早有天定。
我不否认人的作用以及意志力和信念的重要性,只是单纯地想要感慨一下命运,不作争辩。村上有个被洗脑的人,试图给我灌输那些所谓的目标、奋斗、赚钱的思想,我只说了两句话,人各有志,开心就好。
事实上这悲痛欲绝的哭声让我也觉得压抑和凄凉,在这同时却并没有其他心情。或许有些感触在心底萌生,只是我自己现在还并没有发现吧。
想到两句没什么关联的诗——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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