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皱一池春水”“杨柳千条尽向西”,是风留下的印迹。但风自身是什么模样,从哪里来,将去往哪里,谁也不知道。
甲骨文中,日月云雨都有象形,唯独风没有。
古人造风字,需借助于神话。先民认为,上古有神鸟,振翅飞过,拍扇空气,人间就吹大风。风无形,神鸟名凤,有形,“于是画一只神鸟凤,尊为风神,代理风字”。
当树上的枝桠细微颤动,满地落叶四处飘飞;街边小店前的遮阳伞霎时间哗哗作响;或是空气里传来一阵桂花香时……我们便知道,是起风了。
季节不同,风也不同。春风和煦,西风萧瑟,北风凄凉。
人的心情有时也会随着风的变化而变化,寒风呼啸暗自伤悲岁月迟暮,暖风吹来时,也会因感受到春日的气息而又重新变得愉悦。想想三月原野,日光和煦,暖风不疾不徐,不寒不暄,携带着青草的气息,多么自在。
杜鲁门·卡波特在他的短篇小说 《关上最后一扇门》的最后写,“于是他把脸埋进枕头,用手捂住耳朵,想:什么都不要想,想想风。”
那不知方向的风,看不见,抓不住,不可追寻,无处不在,又转瞬无踪,仿佛一种隐形的力量。《山上的风》一诗里,诗中的“我”奋力追赶,但始终跟不上风的脚步。即使把手中紧握的风筝线放开,也只能知道风曾经走过的一小段路程。
那些花开的声响,那些青草的呼吸,还有那些我们所寻找的,所得到的或失去的也都在风里。有人喜欢风的自由,有人喜欢风的神秘莫测,有人喜欢听风的声音。
岁暮天寒,过往的得意失意、欢喜忧愁,且让它们随风而去,待来年,暖风又会吹来一整片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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