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牵牛花,从东院的栅栏爬到我家的墙内,在我家这面的栅栏形成一堵花墙。每天早晨,推开外屋门的一霎间,映入了眼帘的是那些粉的、白的、紫的牵牛花。它是和早晨的朝阳一起开放的,那些稠密的花朵折射着阳光的斑斓色调,织成一种神秘光的网。
牵牛花,在乡间也叫喇叭花,爬山虎,是特别平常的物种,任何人都会忽略它的美。那些质朴的,满含内在生命力的那股劲头,每每让我对它侧目。
春天分明是一颗牵牛花,顺着一颗向日葵爬上栅栏的,到了夏天,怎么就蔓延成了半堵花墙。是不是每天清晨起来给它拍照,它感受到了欣赏之情,拼命的向我家的栅栏这面靠近,是不是它分杈衍生出无数个生命,向我致意示好呢。万物有灵且美,如果说每个植物是性灵的,那么它们的听觉和视觉,是在空气的微小颗粒碰撞中去感受那些对它喜欢的指引,而开出一路的芬芳!
邻居家那棵倭瓜秧受到牵牛花的感召,也顺着栅栏爬上来。爬到栅栏顶端,它像一个淘气的孩子,翻到我家墙内,在我家的砖地上四处蔓延,肥硕的大叶子铺展开,像一片荷塘。我们的车自是给它避路,唯恐伤到它,我们走路也绕开这些大叶子,任由它恣意纵情的生长。因为我们的爱护,它长得特别繁茂。左一个瓜蛋儿,右一个瓜蛋儿,欢欢喜喜的生育了无数个后代!
花草树木都是顺应气场而生,同样的阳光水份,不同的主人就会有不同的长势。
我在小菜园的周围种下了一些虞美人,因为开花时,单片的花瓣轻盈飘逸,像翩翩起舞的蝴蝶,村里人称它为蝴蝶花。我们村里的人对花草的称呼都是形象和直观的,他们不会附庸风雅去叫喇叭花为牵牛花,也不会把蝴蝶花叫虞美人。如同管玉米叫棒子,呼着二丫,小三儿的小名,一直叫到成年也不更改,自是他们质朴和亲切。
我的蝴蝶花在菜园边,和葱、蒜、韭菜、白菜、豆角们结伴生长,到了初夏后,蝴蝶花结苞吐蕊,开出了八九种颜色的花朵。我只记得和村里教书的李二姨要花籽时,她家的花圃只开四、五种颜色,莫非花们看我对它的精心侍弄,也回报我一片惊喜。
蝴蝶花开时,那矮墙是挡不住花色的,自有爱花的村里人趴着墙,发出啧啧声。七十多岁的褚大娘腼腆的说,她也稀罕花想移栽到花盆里两颗。挖给她两颗,过几天褚大娘来说,长骨朵的蝴蝶花开了,好看着呢!因为玉米施完肥,趟过土,浇上水,夏天有一段时间的闲暇,那些整日扛着锄,裤腿上沾着泥土的村里女人,也放松几天。她们受到花的感召,每天都有一两个人来观赏蝴蝶花,也有索要花籽的。
一朵花,是不是遇到欣赏的人,才能欣欣向荣。一片草木生长在山野间,一片繁茂,会不会是有鸟在它身边歌唱,它才欣然生长。当我在自然中行走时,我会对河岸边那些老柳树,那些芦苇荡,甚至对些随意生长在杂草中的艾蒿,和高大的铃铛蒿产生浓浓的兴趣。闻着那些清新的蒿草气息,而心旷神怡,并有了深深的感动。我只一厢情愿的认为,它们知道我对它们的喜爱,而发出了一种气味,一种信号来回馈我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植物的身上也有一些小细胞,来感应空气中传递过来的信息,而让人着迷,继尔,有了心灵感应。这也只是我个人一厢情愿的假设!
我相信草木有情,植物也能知道生命的答案,它们破土而出,只为有一天从它身边经过,和它们默契相融!
作者|辛灵,原名王玉玲,内蒙古开鲁县人,家住草原边,喜欢读经典名著,喜欢一切有灵性的东西,有作品在各报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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