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孩子

钟楼未闻钟声        西安的孩子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叫周勇
我问那你老家哪里
他说我老家在商洛
他说父母不要我了
我问你晚上住在哪里
他说住在西边吧
他说我饥一顿饱一顿的
他说24小时可以不睡的
他说这里没人管他他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
我问你有啥爱好
他说滑旱冰
我问你有啥愿望
他说成家有老婆孩子
他掏出了烟
他递给了旁边的成都姑娘和西安大哥
也要给我
我慌忙说我不会抽
西安大哥说你抽的比我都好
他说这个社会还是有爱的
成都姑娘说他说有姑娘想要睡他他却不肯
成都姑娘说小哥很善良的
西安大哥说旁边唱歌的收入不低
西安大哥说我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是你问的
西安大哥说你们陪着听他说话这么久没见过
西安大哥说我有些旧衣服非常好很干净的我抽下次给你带来有些衣服很好的我很喜欢的
西安大哥说冬天西安太冷了你不能住在帐篷里春秋夏天可以冬天绝对不行要死人的懂吗
西安大哥说如果我是店长我会给他吃的
西安大哥说他是可怜王啊
西安大哥说旁边店里的姑娘收入七八千上万的会给盒饭吃
西安大哥说这里干点活只有水喝水有啥成本的
西安大哥说你还留着小辫你又不是艺术家
我问在咖啡店这里多久了
他说四个月吧
西安大哥说胡说吧我在这里附近健身两年多了经常见你
他说一个姐姐上过军校的帮过他打架当他受欺负的时候
西安大哥说你那位姐姐去海边玩去了
成都姑娘说我们去听歌去吧就起身了
我也起身和他握手道别
我和西安大哥握手
西安大哥说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说我做服务工作的
成都姑娘问他能好起来吗
他好像有17了
我说问题是他不会觉得有问题
——2017.9.23 于湘子庙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