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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十点多,工作坊里副校长连发三道紧急通知,让老师们赶紧到后操场集合,留了两名老师看管幼儿园小朋友。紧急集合的任务是摘桃子。
是的,校园的桃子成熟了,获得了大丰收。今天就是摘取丰收果实的日子。
校园里总共有22棵桃树,三棵香水李树,都获得了大丰收。临近放假,成熟的果实得按时摘下来,否则假期里就很难阻挡那窥探的目光。
今年春季,桃李芬芳之际,没有刮风,天天丽日晴天。桃李的花期很长,妖妖娆娆,芬芳了整个校园。蜜蜂蝴蝶分外忙,采蜜施粉,大部分的花朵都坐上了果子。那时,花朵凋零后,那青果密密麻麻的如花朵一样的挤挤挨挨,树上热闹非凡。
大家都知道如此多的果子,树妈妈根本无力把它们全养大。要想吃到大而美味的桃子,就只能狠心舍弃。于是只要有空,老师们就站在树前摘青桃、青李。可是,今年的桃李结得实在太多,高处的桃李也够不着,最终凡是挂果的树上,桃子都结得密密麻麻,硕果累累。
这些桃树栽种下,也就三四年光景,树并不大,树的枝干很多,找不出来哪个是主干。那细细的枝干上挂满了桃子。
随着光阴流转,桃子越长越大,青青的脸蛋开始涂脂抹粉,着了色。红红的桃子像小灯笼般高高挂在枝头,长在下面,掩映在繁茂的绿叶中间。许多枝干在根部就分了岔,桃子几乎结到了地上,触手可及。高处的,需得高个子站在高桌子上才能够得着。
俗话说,儿多了娘苦。这子多了树疲,不甚粗壮的枝干根本无力承担累累硕果。有好几棵树都被压得累弯了腰,匍匐在了地上。远远看去,那树就像披头散发的女子匍匐在地,毫无力气撑起满身的负累。
前天一场大风,更有一棵树,一个枝干被生生拧断,斜斜挂在主干上,茂盛的枝叶中都是桃子。这棵树,有一半在春天就已经枯死,只剩下两个枝干在顽强生长,伸向两个方向,沉重的果实压着它们不断向地面弯腰,大有要把母体连根拔起之势。现在一根枝干终于不堪重负,被大风拧断了生机。
植物与人同理,它所承担的压力不能太大,一旦超出自身的承受力太多,就会被压垮,或者被压断,彻底失去生机。虽然人们常说,人无压力无法成长,但这压力必须在他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超出了这个范围,就不是助力成长,而是在摧毁他。跳起来能摘到的果子,是最让人充满了希望和动力的。
今年的桃树累累硕果,超出了桃树自身的承受力,桃树的生机被过度挥霍,这些桃树明年估计就结不了什么果,或许不只明年,连着两三年养精神也说不准。
结得果太多,肥力水分就跟不上。稀疏的桃子长得又大又甜。有几棵树上,密密麻麻的桃子,很小,让人连摘的欲望都没有。人的心理就如此,物以稀为贵。当桃子太多时,那些小而丑的,谁还会多看它一眼呢?
学校这些桃树,主要品种是黄桃。几个月沐浴风尘雨露,桃子都灰扑扑的,只能看着有点红色,桃子上还长着一层绒毛。当用清水洗净铅尘,露出真容,鲜红的桃子,靠近桃柄处还有点浅绿淡黄色,咬上一口,里面金黄色的内瓤,脆脆的,甜甜的,满口盈香,吃了一口还想一口。如果幸运摘到一个稍微变软的,那更是满口香甜的汁液,好吃的让你咬掉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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