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员领着阿巴尔丘克来到卫生所的走廊。这里有着和棚屋不一样的特殊坏气味。
马加尔躺在隔离室里。里面有两张铁床几乎靠在一起。进隔离室的一般都是害了传染病或者快要死的人。
马加尔让阿巴尔丘克别坐在对面的床上。因为床上的人在两个钟头前刚刚去世。
阿巴尔丘克在昏暗中渐渐看清了马加尔的脸。他几乎认不出他了,变化太厉害了,竟成了一个垂死的老头子。
阿巴尔丘克紧紧握住马加尔的手,连说谢谢,谢谢老同志,老朋友。他两哼哧哼哧喘着气,有一阵子没说话。他们呼出的气汇合到一起,阿巴尔丘克觉得汇合到一起的不仅仅是他们呼出的气。
马加尔对阿巴尔丘克说:我们都错了。我们的错误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后悔已经晚了,任何后悔不能补偿过失。我们不懂自由,我们压制了自由,马克思也不珍视自由。我们在劳改营里和原始森林里经受的苦难,依然坚信信仰,这不是坚强,这是懦弱,是保全自身。在铁丝网外面要保全自身就要多变,要不然就得死亡。在劳改营里,要保全自身就不能改变。
阿巴尔丘克不同意马加尔的观点,说要给他修复头脑,要做他的老师。
第二天早晨,马加尔被发现上吊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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