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
长安大道
五路公交,
驶往火车站方向。
"老头子,来了。"一半老妇人,拧眉低语,眼中隐隐不安。
"莫怕,总会挤上的。"接茬的是位童颜老者,矮胖身材,着藏蓝短袄,浑似笑佛弥勒。
"非也!此车行龙脉之上,人气鼎盛似春运,以我二人之躯,怎抵他人虎狼之势?" 妇人闻言,瞠目手舞。
“事在人为,公道自有天断。”说话间,老者扶于妇人大臂,手腕一带,竟携他们堪堪从人群中突出两寸。
此时,车停门开。挤车大站,一触即发。
却看那老者,忽地右手起式,作野马分鬃模样。跟着双膝微曲,转眼间在身前拢出一小方空地。
妇人当下明了,脚尖做划圈点水模样,身影虚晃至老者前,屏息提气就要往车上迈。
谁曾想,电光火石间,一条红色“蛮蛇”竟半路杀出,角度刁钻直取妇人左脚。
"大胆! 好个没教养的,尊老爱幼你父母没教吗!” 老者大喝,见来人不过十七八岁的黄毛丫头,登时面色不善。
“倚老卖老,算什么英雄?” “红蛇”也不示弱,杏眼微瞋,说话间便向二人贴将过来,作势就往车上倾。
真是个,尊长者怒斥晚辈露凶容,俏红蛇素养欠费不知羞。
“表挤表挤!后面车马上来咧!” 正当两方僵持,一声高呼划破困窘。循人声看去,蓝衫司机翩翩大腹,靠坐在方向盘前,浓眉深锁。
这一嗓子下来,两方俱是脚步失据,章法散乱,倒在门框上车上硬直了。
说时迟那时快,以上言语如平地炸雷,闻着响动人群却大惊失色,投胎样的往车门里涌。
也难怪,此句堪比球王贝利预言,所谓“马上”无疑是24K纯谎话。
“咋会事么,都舍表挤表挤,咋还挤捏!听不懂陕西话是咋!”不满人群反应,蓝衫司机腾的跃起,“行,你的挤,咱今谁都表走!” 说罢,提了提裤腰,刹车,熄火,拔钥匙扬长而去。留下一众人大眼瞪小眼。
静默的空气在车厢里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某个回过神的突然惊声尖叫道:
“额贼,赶紧换车,要迟到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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