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初八了,年就这样隆重而来,悄然而去。一年又一年,丰满了记忆,苍老了容颜,迎来了春光,送走了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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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过年,一年一年轮。从小到大,从大到老,我的记忆里刻下了过年的留痕,或浅浅或深深。有童趣的天真,有成年的欢欣,也有别去亲人的哀痛。每当过年时节,我心中蕴涵的深深怀念和甜酸苦辣的感受就会一波波地泛起。
儿少时懵懂好奇,容易满足,容易激情涌动。在我看来,那时候过年,是一盆凉水缓开的冻秋梨,是一桌可以敞开肚皮猛吃的肉菜,是一件新衣、一双新上脚的棉鞋,是一连或一把叫作小鞭的爆竹,是放开手脚撒野般的玩耍……过年好,过年真好。所以,小时候特别地期盼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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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有着诸多的说头和礼数。在迎年的日子里,母亲总要不厌其烦地告诫我们小孩子和年轻人不能说“完了”“坏了”“死了”之类不吉利的话,大人们常常把教诲融入口口相传的故事中,“年”是怪怪的兽,灶王爷是通天的神,祖先高高在上。这些令我迷信的认知最初都是从那些有关年的故事和仪式中得来的,并让我的脑海里晃动着“年”的神秘色彩,在我的心头竖立起了超自然的神灵、祖先等等神圣无比的图腾。
春来冬去,周而复始,以年为节点,过一年长一岁。就在过年的爆竹声中,我和同龄人告别了儿少岁月和韶华青春,越过了不惑之年,迈进了老年人的门槛。“年”啊,你真是个让人无可奈何的怪兽。“年”就像个手持利刃的力士,一寸寸地剁去了我们的光阴,一段段地截去了我们生命的长度。长大的我、变老的我,虽然不再像小孩子那样期盼过年,但过年的传统和习俗深刻在骨子里,驱使着我认真而满怀激情地对待一年一度的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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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年岁的增长,我对过年的感受形成了“一淡一浓一少一多”的概括:淡了儿少的懵懂天真,少了年轻的激情狂热,浓了感恩家国的情怀,多了对生活对生命的感叹。节日是一种提醒。它用传统和仪式提醒人们不忘祖先,不忘来时的路,器重阖家团圆的欢欣和日久天长的平安幸福。它用年关的标志提醒人们时光的宝贵。时光如流水,逝者如斯,每个人都无法第二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每过去的一年、一月、一天,甚至是分分秒秒,都是生命长度的逐渐缩短。面对时光不再来的规律,走在“向死而生“的路上,我们更应该热爱生活,更应该焕发生命的活力,最大限度地增加生命的厚度和宽度。
又逢新桃换旧符的年关,大红的灯笼、大红的福字、大红的春联、大红的爆竹,烘托着红红火火的新年运气。行走在这浓郁的过年氛围中,心头现出过年的往事,涌动起思念、感恩、祈福等诸多的情怀。我自问这过年过的是什么?思来想去,我们过年过的无非是生命旅程中的情和恩,这情是亲情至爱,是家国之爱,这恩是祖先传承之恩,是父母养育之恩,是祖国护佑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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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时间节点,把亲情至爱,把感恩情怀推向至高,那就是过年。过年好,我们的家、我们的祖国都好上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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