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写于一个星期前,正好是国版《深夜食堂》开播的时候,写写停停,中间又一度撂下,直到今天才写完,《深夜食堂》的讨论热度也早已过去,我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国版《深夜食堂》大概创造了一个记录:把豆瓣九分多的原作翻拍到两分多。
但我觉得它做了一场非常了不起的营销。很多人都对这令人发指的低分感到好奇,忍不住想一探究竟,比如说我,虽然看了二十分钟实在撑不下去了。
据说后面几集好看一点,但前面两集太败好感,后面想再提升口碑恐怕不容易。
我非常喜欢日版的《深夜食堂》,也看完了全套的漫画。它描述的是人间百态,有主流的公司职员、漫画家、警察,也有非主流的脱衣舞娘,AV男优,变性人、黑社会成员。这些人吃着很家常的菜肴,在这间小馆子里寻求一点慰藉。
我想国内的翻拍实际上也并没有两分出头这么差的水准,大家反感它的原因之一,可能是受不了连吃个饭都要那么做作。
继尬舞、尬聊和尬演之后,我觉得这部剧开创了一个新境界——尬吃。
半夜十二点去一家日本小清新风格的中国餐厅吃一碗价格翻倍的统一老坛酸菜面,这得是多想不开?
吃饭本是很有烟火气的实实在在的一件事。我们一日吃三餐或者四餐,在这个不太令人满意的世界里获得继续坚持下去的能量。
如果连饭都不想吃了,那才是真的绝望。
从这个角度来说,吃饭又是很神圣的一件事。像国版《深夜食堂》这样的,大概是一种亵渎。
在我们这个已经基本解决了温饱的时代,很多食物不单单是为了果腹而存在,它更像是一种情感的烙印。
比如我很喜欢吃糖蒜,因为我奶奶很会做,我从小就吃她腌的糖蒜,这个食物在我的味蕾上留下了深深的情感记忆。
再比如我们的剧里那个假装是黑社会老大的货运公司经理,他半夜来食堂要吃一盘红香肠。原作中阿龙喜欢吃章鱼形状的红香肠是因为高中时喜欢的女生经常给他做红香肠便当。
但在我的印象里,我们中学时最常吃的是台湾烤肠,一块钱一根,用竹签插着,或者是做得像一串红似的炸香肠。做完课间操后,队伍解散,大家三五成群到学校小卖部或者食堂里买一根,边吃边挪回教室。
即便是这部剧里遭到猛烈吐槽的泡面,也有能勾起回忆的吃法。
读大学的时候,食堂里有个小卖部,里面提供煮泡面的服务。你选一包泡面,老板用电磁炉给你煮好,打个鸡蛋进去,要蛋花还是荷包蛋都随你,也可以再买根火腿肠加进去。
这在当时是很受欢迎的夜宵。特别是在考试周,所有人都装模作样地挤在图书馆自习室,一直熬到关门也没记住多少重点。这时候吃一碗鲜香的泡面,很能填补没有好好复习的空虚感,睡个踏实觉。
大概就长这个样子↑不好看,但好吃除了食物,我们饮食的习惯也带有成长的痕迹。
我口味偏淡,因为我妈做饭味道比较淡,我从小吃到大。现在我自己做饭味道也不会重。我想如果以后有孩子了,他可能也会偏爱清淡的口味。
以前学人文地理的时候,老师讲饮食习惯与地理环境的关系。“吃”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映一个地方的性格。
中国人喜欢热闹,一起吃饭多用大盘子大碗,特别是在北方。大家把筷子伸向同一个盘子,好像原本生疏的关系一下子也被拉近了。
但日本人不同。他们吃饭大多是小盘子小碗,一人一份,即便是一家人吃饭也是如此。每次看日剧里一家三口吃饭要用十几个碗碟,就替要洗碗的主妇发愁。不过想必洗碗机在日本也非常畅销。
这种吃饭的习惯倒与他们的性格多少有些契合。
在日本,人和人之间有一种“疏离感”,大家自己吃自己的,保持距离,不干涉别人也尽量不给别人添麻烦。据说日本人连自杀都要选在财政年结束的时候,好把上年度的事务做完交接好。
虽然我们两国人民有显著的差异,但我觉得依然有情感的相通之处,《深夜食堂》本来也可以被很好地“中国化”,引发我们中国观众的共鸣。
夜深人静,人最容易感到孤独和脆弱。在这间深夜经营的食堂里,带着记忆的食物和味道勾起某种感情,人们在这里找到情感的归宿。
它像一个树洞,来这里的人,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有过什么经历,都可以通过食物宣泄。大家彼此不熟,反倒更能无所顾忌。
发生在里面的很多故事没有结果,很多问题也没有答案。大家只是接受了现实,然后继续朝前走。
无论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这大概都是我们的人生常态。
这样想来,食物也是生活给予我们的馈赠吧。
最后,让美丽的让叔来结束这篇絮絮叨叨。
(除了第一张外,其他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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