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连续三颗万人敌炸开,对面奔走而来的马队顿时被炸得人仰马翻。
一刹那,马匹倒在血泊之中,低声哀鸣!骑在马上的人被马匹压在身下痛苦哀嚎!身后的马匹由于惯性直接从倒地的人和马匹身上踏过,顿时在哀嚎的马匹和人被踩踏成了肉泥!
冲在前面的二十多匹马直接栽倒在地上,后面的马匹紧随而至也被地上的同伴给绊倒,同样引起一片哀鸿遍野!
毫无准头地朝着段亭寿、方谦、周航和郑克爽四人飞来十多根箭矢,好在他们身上有带皮盾,只需要防护住面门,身上的铁甲可以抵挡住大部分流矢!由于距离比较远,这些流矢对骑哨队员们没有一点伤害。
面对周航和方谦的三十多马队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十多个马队奔走在五十步距离的时候,二人扔了两颗万人敌,顿时就被炸得倒地了一半。
躲过一阵箭矢之后,安宁军骑哨队四人的第二枚万人敌已经引燃了,没有给两面夹击马队爬起来再次冲锋的机会。
“轰,轰,轰!”四颗万人敌朝着不同方向再一次飞了过去!
已经倒地还没爬起来的流寇们被几百颗铁屑、铁珠溅射得四处都是血洞。
周航和方谦对面的三十多个马队扔了四颗万人敌之后,在距离三十步左右的距离,已经看不到再能站起来的流寇了。
段亭寿和郑克爽对面的六十多匹马只剩下十多匹调转马头回到了二当家陈德远的身边。
地上嘈杂的嘶吼和痛不欲生的流寇们在地上翻滚,哀鸣!一声声惨叫直接震撼着陈德远的心灵。
他行武那么多年,没想到对面的官军把火药居然可以玩得如此得心应手!对面四个官军手里拿得黑乎乎的是什么?他看起来很眼熟,只是不确定?
“那是万人敌吗?还有那么小的万人敌?万人敌不是一个很大的圆形铁球吗?只有攻城时才用的防守炸药吗?这一伙官军哪里来的这样的万人敌?”陈德远喃喃自语道,他已经被这四个安宁军骑哨投出来的万人敌给炸懵了。
陈德远扎心地看着受伤被炸懵的兄弟,拖着断腿,一瘸一拐的一脸没有神色地寻找自己被炸出有五六米的断手。还有的兄弟在地上爬着,使劲抬头看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的陈德远,一只血手伸出好长,眼神里尽是不甘和痛苦,口里冒出血水喊出了那几个字:“二当家!救救我.......”喊完话之后,在不甘和痛苦中逼上了双眼。
这些都是刚才带出来的兄弟还热乎冒着气的,转眼间一百多个兄弟,八颗天雷滚滚的玩意儿就让七八十个弟兄全部倒地不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倒在地上在地上痛苦哀嚎,这换作谁能受得了?
“怎么办?老大!”手里的喽罗们一脸焦急地看着陈德远问道。
“是啊!这是什么东西,就像放雷一样,我们兄弟都死得好惨!”
“遭难的弟兄们要不要救啊?这是哪里来的天兵?火器如此犀利!我们冲不过去啊!”
“是啊,二当家的,这怎么办啊?他们要是杀过来,我们怕是挡不住啊?”
围在陈德远身边的流寇喽罗们神情十分慌张和焦虑,七嘴八舌地叫唤起来。他们从来没吃过这样大的亏!这都是跟他从济南府一路南下,有着多年感情的兄弟。
陈德远刚才一点优越感在四个官兵面前荡然无存,现在手里不足二十人,后面追过来的兄弟几乎全军覆没,除了一些马匹四处跑远,几乎都是躺在地上哀嚎的伤员。
“你们的弓箭对他们攻击无效!你们的三眼火铳呢?”陈德远转身看着身后的弟兄们说道。
于是,骑在马上的流寇们纷纷从马鞍上解下来边军常备三眼火铳,三眼火铳是边军很常见的兵器之一,可以打三发,有效射程大约三十步距离。
“二当家!我们的三眼铳打不到他们的,他们扔的铁疙瘩那么远!他们铁疙瘩可以扔到五十步左右!我们哪里打得过?并且他们扔铁疙瘩好像是训练过的,指哪扔哪里!奇准!”一个喽罗担忧的眼神看着陈德远喃喃道。
“别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你们好歹也曾是大梁的边军,周国军队下来就把你们打破了胆了吗?”陈德远对着刚才问话的那个喽罗大骂道。
被骂的那个喽罗顿时就缩了缩脖子,不再言语。
“这次冲锋要分散,听我的命令,不要扎堆!”陈德远继续说道。
陈德远再一次组织了冲锋,很快一直手铳对战立刻马上开启了。
陈德远这边分了八个骑手绕道,在离段亭寿四个骑哨面前大约八十步距离停下。
段亭寿看了一眼各匪的架势,段亭寿认识三眼火铳,忙叫一声:“不好!大家以马匹为盾,对方要和我们比手铳!”
郑克爽哈哈一笑道:“和我们比手铳没有死过!我们可是定装弹药,改良过的火药,他们的射程能比得过我们?”
郑克爽说得对的,王明之前就对火药提纯了,再让女工们对硫磺、硝石、木炭粉末精心筛选,然后按照称重来配比定装好的,这样会让火铳手装填弹药省了不少步骤,能快速的恢复持续作战的能力。
经过改良火药后,射程要比之前提高了七八步左右,也就是说之前六管手铳可以打三十步距离,如今可以达到三十七八步,有效射程提高了七八步左右。
虽然现在手铳只是前膛枪,装填弹药步骤是要繁琐不少的,以前是按照小瓷瓶比重倒火药的火铳管的,三类火药材料就要三次倾倒,而这三次节约成为了一次。
八十步的距离,流寇的马队们不敢向前了,他们的内心对那个黑乎乎的铁疙瘩有深深地阴影。
“嘘!”一声尖利的口哨声响起。
包围在四人距离八十步的马队开始缓缓靠着骑哨队员的中心围了过来。
两边的人马心理压力极大!因为两方目前火铳的射程都不够,用万人敌炸的收获太小,炸一次最多损失两匹马,如果流寇们执行添油战术,那就不可避免地要让骑哨队员们手中的万人敌损耗一空。
骑哨队的万人敌标配,是每人六颗,挂多了重不说,主要是没有那么多空间携带那么多物资。
这几次战斗,四人的万人敌每个人消耗了约三枚左右,每人平均也只有三枚了。
四人将马匹横在自己的中间,每人掏出两杆黑洞洞的手铳。马匹为盾可以帮骑哨队员挡住三眼火铳的子药。这时候三眼火铳的射程和威力只有到三十步距离以内才可以打中对手,要想破甲至少要到二十步。
这样一来就意味着流寇的马队要走到二十步以内火拼,那马队哪里还有火铳的对战的优势?
流寇马队冲刺的速度越来越快,看样子他们是想要四面突袭给自己一方施加压力。
骑哨队员们都屏住呼吸,安静地看着远处马匹轰鸣,由小逐渐变大起来。只要枪管准星能看到对手马匹的两条腿就可以开枪了!
“砰,砰,砰!”双方都冒出的一阵阵浓浓的白烟。
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流寇的马队纷纷地栽倒,也有一匹孤零零的马跑到了四人的身边来了。
骑哨队也没讨到好,四匹战马纷纷地中弹,受惊且受伤四处奔走了!
段亭寿一声令下:“别管马匹!继续换弹,打退他们!”
四个骑哨队员一声铁甲,走了出来,不断的开铳,两弹之间的间歇不过一息,又可以打一枪。
而三眼火铳还需要再换一根管引燃火药,等候爆炸发射,这个时间至少是两息。
等到骑在马上的流寇们还没发射第二铳的时候,马匹被打中早将他们扔下了马匹,三眼铳发出来的弹药都是发飘的,哪里有什么准头?
很快,围上来的八匹快马在三十步左右的时候纷纷栽倒。骑在马上的不是被扔下来就是被马镫拖在地上,随着受惊的马匹带走,传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在远处的骑在马上的陈德远看得清清楚楚,这一伙官兵是哪里弄来如此犀利的火器!就连自己手中的三眼铳都不是对手!
“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二当家!”一个骑马的喽罗战战兢兢地说道,声音明显发抖。
很明显,他身后不到十个喽罗们已经胆寒了,两次冲锋均是有来无回,这伙官军简直就是杀神!看着满地都是从马上栽下来的同伴,他们彻底胆寒了,他们有了畏惧之心,以往的跋扈和嚣张变成了害怕,他们害怕杀神追过来把他们反杀了!
陈德远看着一个个都是生出了惧怕的神色,行为也表现得颇为慌张。陈德远后悔自己带的兵少了,原以为带一百人欺负四个人绰绰有余了,没想到,一个轻敌思想就造成了己方几乎全军覆没的局面!
段亭寿看着远方不到十个人的马匹,再看看身后的几个兄弟,说道:“你们没事吧?”
郑可爽淡淡一笑道:“没事!”
方谦则是神情凝重,重重地倒在地上,就像是脱了力一般,两杆手铳掉在了地上。三人惊呼围了过去:“老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中弹了!”
方谦脸色苍白,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的腹部和大腿被咬了一口!”
众人随即循声望去,只见方谦脸上腹部铁甲不容易察觉的有一处血洞,缓缓地渗出血来,护甲下面左大腿外侧有一处血洞,还在潺潺地冒血。
"快!快拿绷带,把铁甲给他卸了!先给他挖出来再上药!”段亭寿紧张地关心嘶喊起来。
“队长,不要挖!最好半天内把他送到大铜山医治,让大夫来给他麻醉了取出铅弹来!现在太多不便,我们现在还处于被打局面呢!”周航连忙阻止段亭寿道。
关心则乱,段亭寿学过中了铅弹要处理的办法,只有找大夫来处理,自己处理不好以免是血太多引起重伤或者死亡!
段亭寿点了点头道:“周航,你说得对!先给他包扎止血!可爽!你去找能用的马匹,尽快回大铜山!”
郑克爽四处打量可用的马匹,他们的四匹战马不是受伤就是战死了,现在逃到不远处有许多流寇的马匹,可以牵来使用!但是他要防御以免对面剩下的流寇们再次突袭。
“队长!流寇跑了!流寇们退了!”郑克爽兴奋地叫道。
段亭寿松了一口气道:“你们以最快的时间打扫战场,只拿银子和兵器,还有尽快找到完好无损的八匹马,我们换乘马不停蹄回到大铜山救老方!”
“是!”周航和郑克爽领命。
段亭寿蹲下身子来给方谦脱下笨重的铁甲,开始给方乾大腿和腹部赌上金疮药,然后再用绷带包裹起来。
陈德远带着仅剩下不到十个喽罗原路返回迅速远遁逃走,留下一阵挥散不去的烟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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