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时,正是秋日的下午。
西北的这个时节,天高气清,马路边的笔直白皮桦,深青的树叶随风闪烁,大会堂后的那片方形沙土地上空无一人,只有上午汉人在临街口的东北角上杀猪留下的猪粪、变黑了的残血,吸引了一大群嗡嗡的绿蝇。
挨着的柏油路尘土飞扬,不时有老维子的毛驴车、厂子里进出的老解放驶过。
大会堂西南拐角的墙上,贴了二、三张新旧掺杂的电影、录像厅海报,四、五个汉人小年青嘀咕地看着,墙边的凉皮摊子桌椅都空着,头包着毛巾的大妈在点着手里一把的块票、硬币,十几个馋嘴的汉、维娃娃,吸着鼻涕,围着一辆卖沙果的骡子车,打羊鼻屎拐子,旁边的一对维族父子,在拖烤架、劈木枝,往铁签子上串大块的羊肉。
大会堂后门对面的厂子大幼儿园里,不时传出娃娃们的叫嚷声,时间刚过3点半。
厂子的小医院在丁字路口另一边的高坡上,侧门隔着马路和大会堂的正门遥遥相对。这时,小医院后面的那排2层楼上,强光击闪、轰然大响、地面震颤,砖瓦、碎石和着灰、黑、白色的烟尘,打雹子般噼啪落下。凿门般的三、四声闷响,紧接着传来,瞠目结舌的大人、娃子们,扭着头四下看,都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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