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今天下厨做了两顿饭,都是很简单的小菜,煨白萝卜,白菜帮子烩卤肥肠,清炒白菜叶,香葱煎鸡蛋。
说实话,做得很一般。
白菜萝卜,香葱蒜苗,这些都是昨天晚上从燕子妹妹家的大田里扯的,鸡蛋是从家里的鸡窝里捡出来带回荆州的,卤肥肠是从食堂买的现成的。
食材都不错,所以将成品挽救于及格线上。
又因为他下厨的稀有,所以才有了这一记。倘若天天如此,那就成了寻常事,不值一记。
那些长久的默默的付出,就是这样变得越来越容易被无视。比如父母的一日三餐,比如妻子的晾衣打扫等等。
每一盘菜都吃得干干净净,感觉有点撑,便下楼去走走。
小区后面的售楼处门口正在做改造,把原有的三十平左右绿植景观铲掉了,用水泥溜平,原来的大树挖出来放倒在一旁,两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正拿着剪子修理树枝。
他们大概是外地人,说话不是本地口音,听不清说什么。晚上七点,天已经全暗,他们还在工作。
活着的仍在忙碌,死去的毫无生息。
屏幕推送上收到一条消息,萧逸去世了,就在今天上午。
这名字很熟悉,很快就想起来了,我看过他的《饮马流花河》,在很小的时候。故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唯独这个名字,记得清清楚楚,就因为这名字好听。
上学是不太认真的,闲的时候就在草稿纸上乱写,写什么呢,就写各种书名,全是小说名,多情剑客无情剑,剑花烟雨江南,之类,一个个名字排下来,很快就写满整张纸。
饮马流花河就是那众多名字中的一个。这名字好听,萧逸也好听。
今天,这个名字和金庸一样,没有了。
由这个消息带来的心情,让我忍不住在书柜了随便挑了一本出来翻开。陆小凤的开篇,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为什么又是这一篇。
这算得上是最喜欢的小短篇了。喜欢到什么程度——我曾把它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抄了一遍,还觉得不够,又把它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背了一遍。
时隔多年,再次翻看,那一句跟着一句地直往外蹦,喜欢的还是喜欢,从来就没有变过。
重新发现从前的喜欢,桑榆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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