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莫少行决不会甘心这样,阿勇你相信我,我现在需要沉淀。”
“嗯,我信你,我等你带上我做大事的那天。”说着,阿勇便斟了斟茶,又举天长叹了声,道:“这样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的活着,对我来说真是够够的;人生、哎呀,总特么一个颜色实在是太单调了。”
那莫少行本就是个没耐性的人,如此听得他阿勇这般絮絮叨叨,竟也将烟头朝烟灰缸一捻,火燎燎道:“我说不会就是不会,有我陪着你,咱兄弟怕个锤子?”
“我是怕···”阿勇支吾道。
莫少行颤着两腮点了支烟,那两眼瞪得血红血红的,劈口嚷道:“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包括我媳妇,她左右不了我。”说罢,这家伙便耸了耸肩、摆了摆脑,不以为然道:“不就是票子么,只要咱弄得足足的,这人生绝大数矛盾与冲突必会不荡自平,艺术的天空任咱翱翔。”
我们说,老弟这番论述还是有一定道理滴,因为在这个极欲社会里,财富基本上就是你安身立命的条件之总和。但是呢,如果一个人的修为不足以承载他的财富,那么这个时候他的财富越多、祸就越大,小则伤身、大则毙命。
所以呢,在搞钱的路上,你光靠狼性是不行的,这还得以人性为基础!再加句废话,话说你狼大爷吃得太肥、养得太壮,你就不怕被猎人盯上么?
闲言碎语,诸君只当耳旁风一过便好,因为这和莫少行没什么关系。此人虽说顽劣、放荡,但做事还是相当正派、相当规矩的。
“咳、莫莫,我一直琢磨不出我为什么跟你投缘,现在我弄明白了,就是你这股冲劲儿、猛劲儿。”这会的阿勇突然一改前颜,继而便兴冲冲地瞭了眼那幅小画,眉飞色舞道:“你别管了,一下午我给你弄出来,材料‘杠杠’硬!”
这家伙瞅着阿勇那副尽心尽意的神色,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感动。
说着,莫少行便将那杯茶仰头吞尽,一边给馨儿拨去电话、一边起身出门、一边同那阿勇嘱咐道:“阿勇,我先撤,等我媳妇下班我就来找你,或者你直接去饭店。”
阿勇俏俏地目送着莫少行走远,那心里总觉美滋滋的;话说这感觉一上来嘛,那活儿弄起来就漂亮多了,虽说累了点,但架不住咱兴致高呢!
莫少行将头午的那档子事小说般地给馨儿还原了一遍;其外,他又向馨儿打听了番那另一位美术老师的情况。
对此,馨儿表示不太清楚,只知道那人是娘声娘气、娇娇嗲嗲,而且从不主动跟其他老师说话。
“一年三百六十天,你得有三百天在学校待着,你就不上点心么?凭我感觉,这小子将来肯定是我的死对头。”莫少行泄着气埋怨道。
那馨儿也颇为不服,便反怨道:“他教他的、我教我的,本就不是一回事儿,见都见不了几面,怎么上心?”
“好好好,随你说,你下午就探探那小子的情况,旁敲侧击、别直来直去,到时候我这还没发功、反先被他算计上了。”莫少行嘱咐道。
于此,馨儿便瞥了一眼道:“课还没上,又琢磨起整事来了,你真该到医院治治去了。”
俩人彼此埋怨了番,转头已到了傍晚。
莫少行本来是打算穿身潮装的,但翻来翻去也没找到身上下相搭的,心里免不得有些失望;无奈,便也只好穿了套休闲。
再么就是阿勇,诸君您看他这身打扮吧。你说他非加杀吧,小子头型还弄得特常规;嘻哈风格吧,他也没搭得花里胡哨的;更别说摇滚范了,就那怂嗒嗒的眼神连最起码的杀力都不具备。
啊···不过呢,他还是很认真地、毫不马虎地贯彻了莫大师的座谈精神。即你必须要时刻保持你的自身形象,不惜运用一切手段,务必将回头率拔到最高,并以实践论为指导来证明你的出类拔萃。
至于发型咱就不多说了,常规两寸自然短,也没剌道刀豁子啥的;只不过呢、只不过,他这个发型常规得恰与下身甚不相配呢,如同做了回换颅手术一般。
再往下瞧,小子也不知从哪弄了件肥肥的、花花的、绸绸的垂膝打底衫,那左胸部位还别了枚圆圆的大黄牌,跟特么汽车环保贴似的。牌上印得是切格瓦拉头像,然关键走位点还在于牌牌下方那几行斗大的雷锋语录:
道:骄傲的人,其实是无知的,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
最后说裤子,这也没法说,因为除了厕友,一般人是绝对看不见滴,因为那打底衫早已盖过了膝盖,因为那双英伦马靴更是提过了脚踝。
如此单看上身,小子像个艺术范走地僧、也像个扫街广告员;看下身呢,则又如个九十年代的‘胡同大姐’;假使你专门端详端详他的品相,那倒是很成熟、也很稳重。算、算、算,算他个三位一体、三元合一好了。
馨儿同任老师到饭店的时候,他阿勇还在路上扮演着马路屠夫。
“小莫,那位鉴赏家也是咱本地的么?”任老师问。
“是呢,一会的,我打个电话先。”莫少行掏出手机便给‘鉴赏家阿老师’拨了过去。
“咳咳咳,不催不催,贵人多繁务。”任老师忙抻起胳膊朝莫少行压了压。
接下来,那戏剧性的一出便就拉开了帷幕,阿老师进场了、阿老师进场了!
好家伙,只见那阿老师左胳肢窝夹着裱好的画、右手攥着手机,昂着胸、哈着脑儿、一步一‘咔’地跨进了饭店,那墨绿墨绿的大蛤蟆镜犹如两座大山般磅礴浩瀚,那可真叫一个范我河山呢。
不负莫少行所望,那鉴赏家阿老师确实用实践证明了他的闪亮登场。嘶···可能是范根太正了罢,搞得那在场的美食导师们无不响起肯定的喝彩。
“碧水阁在哪里?”阿老师扶着吧台问道。
不待台妹搭话,只瞧着一位年纪稍大点的妇女正面迎了过来,边激动、边惊诧道:“哈,咱公司做事就是麻利。”说着,这妇女身后便又跟了位小女孩上来,她手里拎着几个卡通头套递向那妇女道:“曹姐,我觉得青蛙王子这个还不错呢。”
“让老师自己选。”那妇女接过头套往吧台一撂,继而朝阿勇打躬道:“老师您看,咳、老师自己选呢,咱七点半准时出演没问题吧?”
我们说,有一种莫名其妙,管你睁眼闭眼,都仿如云遮雾罩。小子扶了扶墨镜卖了个呆,投了个擦汗的表情道:“莫莫呢,是不是他安排的,整这些小孩子玩意儿。”
说着说着,人真的‘青蛙王子’便挤上了吧台;我擦,竟是一出闹剧。原来呢,这家饭店是要在今天搞一周年店庆的,为了活跃气氛,他们便找了家娱乐公司请了几位‘卡通人’来,然此番见他阿勇如此杀伤力十足,便也以为···
就在阿勇上楼之际,那莫少行却正好下楼点餐。嗯,他没认出是阿勇,但是阿勇却认出了他。
“我擦,你小子这也太变态了,我是让你打扮时尚点,不是让你玩恶搞的,怎么见人?”那莫少行将服务员打发走,又怼了阿勇两下,边啧吧嘴、边笑道:“你怎么不把你媳妇的花围裙扎来,这特么成什么样子。”
“你不是让我朝马路屠夫那个气质打扮的么,这不?”阿老师点了点雷锋语录,又带些埋怨道:“我还特意让一喷绘的哥们给弄上的哩。”
莫少行朝语录扫了眼,一副调侃相道:“你编的啊,还挺接地气的。”说着,莫少行便带着阿勇冲廊镜审了两审,后在服务员的指点下,俩人又慌慌张张地找了家服装店,草草地换了身行头。
在返回饭店的路上,莫少行便于阿勇串了番供词,并强调强调再强调,说是他阿勇必须得为自己打上一遭光环,别一整就裱画裱画的,那个叫艺术包装。
说至这里,我简某很有理由怀疑他莫少行是不是跟特么邪教PUA搭上路了,那帮小杂种连特么捡垃圾的懒汉都敢妄称‘城市管理’。唯一区别的是,PUA专坑咱女同胞,而莫大师确是触类旁了个通 — 就玩玩你老任吧。
特别提醒:话说我们的女同胞们,尤其是带些姿色且又贪恋虚荣的小靓妹一类,但凡网聊碰见某男总以‘某某管理者’自居的王婆卖瓜之辈,一定要慎之又慎、必要时果断消失。因为你一旦跌进PUA陷阱,你的人生基本就走上渡劫之旅了,且这玩意比毒品还毒,直玩到你精神崩溃、人生坍塌。
当然了,小莫同志也就是为讨个虚荣而已,他确是个善良的孩子。话说小年轻嘛,都热衷玩个面子,这也是这个阶段的孩子共有的特点,切不需什么狗屁人生导师来点拨开悟。
“这是任老师,咱县中学的教务处主任,同时也是位实力派画家。”莫少行眼瞅着阿勇、手礼了礼任老师,继而道:“快把画拿起来让任老师过过目。”
“来,任老师。”阿勇将画摆在了任老师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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