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之后的稻穗,一捆一捆的从田头运到自家的晒场上;记忆中,那时的脱粒机还不是每家都有的,一个村子里就一到两台,你家用完我家用,考虑到天气原因,怕下雨,所以每次都是像打仗一样,争分夺秒;白天在地里收割,晚上从屋子里拉根电线出来,用竹竿挑着一个250W的大灯泡,开始对稻穗进行脱粒。脱粒时,村里平时关系比较好的邻居,都会过来帮忙,孩子也不例外;父母在脱粒机旁操作,而我们则开始充当运输大队,将捆好的稻穗搬到脱粒机旁,给大人脱粒;机器轰鸣,粉尘飞扬,不一会,大人们的脸上,身上就罩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只留下两个眼睛和出气的鼻孔,灰尘夹杂着汗水,在灯光照射下把脸染成金色大花,甚是好笑;孩子们还有一项任务是剁草堆,将脱完粒的稻草垒起来,做成草垛,这是来年的生饭烧火的柴火,垒草垛也是个技术活,基础打得不好,垒不到多少高就会倒下来,所以一般在底部打基础的时候,大人会过来垒,在地上用稻草排成一个大大的的圆形,垒上几层以后,孩子们开始接手,稍高一点的孩子会站在中间充当垒手,其余的则去把脱完粒的稻草源源不断地运过来,随着越垒越高,草垛会把中间的人围在里面,这时需要用稻草把垫在脚下,把自己升上来,垒到1-2米高的时候,是最好玩的时候,我们在上面打滚玩耍,或者给自己做一个窝,把自己埋在里面,有时动作过猛会把垒好的草垛弄塌下来,倒掉小半边;大人一声呵斥,小伙伴们赶紧一起动手修补塌方处,待好时,又开始嗨起来…
夜渐渐深去,工作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厨房里老奶奶的宵夜也准备停当,大家伙相互的用毛巾帮对方拍去灰尘,洗脸盆里留下一层黑黑的污垢;酒过三巡,桌子底下滚动着十来个啤酒瓶,昏暗的灯光下,孩子们早已累的趴着桌上睡着了,大人们也打着哈欠,相互打了招呼,抱起自己孩子,摇摇晃晃的回家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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