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庸之妻》一文也收录在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一书里。
二十来页,很快读完。心惊!
一个发了昏的女人
主人公小佐真的算得上是个善良到愚钝的女人,难怪说日本女人惟夫命是从,大谷甚至算不上是小佐的丈夫。
年少的小佐,生活的大杂院里,家境贫寒,与父亲靠摆关东煮小摊为生,哪里经得起贵公子外加诗人头衔的大谷几句不着边际的“好话”?稀里糊涂的仰慕,让她把自己作为贡品献了出去。大谷哪里会在意她?有了孩子又怎样?大谷永远是那个自由随性的大谷,小佐应该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女人昏了头真是不可救药啊。大谷跟小左在一起以后,仍然常常夜不归宿,回家则酩酊烂醉。小佐和儿子靠别人的接济才不致饿死。“温柔”是一反常态,常态是什么?
骗吃骗喝,甚至偷窃,被人家追上门来。为了不让追债人报警,小佐只能答应替大谷还债。至此带着孩子到债主的酒店当陪酒女。大谷仍然光顾那个酒店,享受小佐的服务,让小佐为他的酒钱买单,偶尔陪小佐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回家睡觉。大谷是把小佐当妻子了吗?没有。至始至终大谷只是把小佐当成一个免费的,不,应该是倒贴的陪酒女而已。
以我们今天的眼光来看,小佐的行为是难以理解的。圣母心泛滥,真是害死人。
一个失了心的男人
可又怎么去责怪大谷呢?说他没有家庭责任感,没有照顾妻子和儿子吗?在他那样人的骨子里,何曾有过要成家立业,结婚生子的打算,一切都是玩玩而已。他们内心是异常孤寂的,孤寂到认为全世界都亏欠了他。一边游戏人生一边自怨自艾。
《人间失格》里的小叶,生于权贵家庭,没有经济压力,也一样的自卑内向。总认为没有得到家人的爱,可是怎样才算爱他呢?大谷流连风月场,把偷来的钱买礼物送给陪酒女,却没有想过家徒四壁的妻儿该怎么度过平安夜?
这样的男人你说他不会表达吗?他只是不愿意对你表达而已。因为在他的心里你永远都不配。那他送礼物给别人是真心的吗?他连心都没有,又何谈真心?
一个乱了套的社会
小叶是悲剧,大谷也是悲剧,他们其实就是作者内心的“我”。这又让我想起了说将来绝不敢写自传的朋友,阳光之下必有影子相随,谁的内心没有一点不能直视的东西呢?
但是放在当时的社会,或许也就能理解了。二战后的日本满目疮痍,社会动乱,人人自危,当一个人看清了社会的真相,也就只能堕落而求生存。
大谷早早的混迹社会,玩世不恭,他读的书比小佐多,他是诗人,他会写论文,他看不到出路,没有奋斗的方向。小佐工作了一段时间以后,也认清了社会现实。很可怜的一句话“我总是借住在你家也不好 。”“借住”大概是小佐终于认清了她与大谷的关系了吧。
未婚女孩子看了,大概更要恐婚。
一点感悟:
孩子成长的路,还是别太顺。
今天看到一个男孩发的朋友圈。男孩子二十多岁,大概是高中以后就去美国留学。能到美国读大学的必然不是普通的工薪阶层。
他说他因为生于富裕家庭,所以高中吃了两年的抑郁药。而他身边绝大多数富裕家庭的朋友,都是普遍抑郁了好多年。甚至有好几个差点就死在自杀里,因为从小富裕,人生很容易没奋斗目标,无聊会把人逼疯。
看到这个朋友圈,我几乎想要疯了。
太宰治一生求死,终于在39岁的时候自杀成功。他笔下的男人个个颓废萎靡的不像个样子,是不是小时候太顺了?
按照美国心理学家亚伯拉罕·马斯洛提出的需要层次论,这些富家子弟早早被满足了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等低层次需要,直接跳到了自我实现的需要。但没有前面的付出,他们又没有能力一下子实现自我,所以只能怀疑自我,找不到人生的方向。在抑郁无奈中求死,而死亡正是最好的逃避。
小说最后一句话小佐说“没人性也不错。我们只要能活着就够了。”小佐是彻底觉醒了吗?其实任何时候,还是要清醒的告诉自己,活下去,只有靠自己。善良用错了地方,是对自己的残忍。人性用错了地方,连活着都是奢侈。活着才有希望。
2023年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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